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老侯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那在过了天门关以后,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中?文? w1w8w?.88111zw.”
听到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这么说,阮红玉不禁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这么好奇的话,我也只好满足你的要求,毕竟你也算帮了我的忙。”
“哼,算你还有点良……”
刚想对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说对方还算有点良心的时候,阮红玉两只美眸陡然重重一缩:“你的意思是,想杀我灭口?”
“倒还不算太笨。”
脸上不无讥讽的看着眼前这名黑衣女子,老侯轻声笑道:“反正那个时候你已经帮了我的忙,如果你还想问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话说到了这里,老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转瞬间换上了一副冰冷至极的面孔:“只不过,我要是告诉了你的话,是肯定要杀你灭口的。”
“你的心还真是够狠!”
望着眼前这名黑衣女子,老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随即微微一笑:“说我心狠也罢,说我没心没肺也好,总之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将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口中所说的话细细思量一番,阮红玉的脸色一时间不由阴沉不定。
两条路,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这并不难选。
毕竟,能活着的话,没有人会主动寻死。
更何况,就算是她阮红玉知道了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是什么身份,可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
因为,凭眼前这个家伙的能力,若真的把自己给悄无声息的杀掉,绝对会把这件事情给做得毫无半点破绽可言。
虽然没见过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杀人时是什么模样,更不知道对方处理尸体的手段如何,但阮红玉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对方在做这些阴暗事方面的手段,一定比自己要强很多。
玄鸟卫,大周皇朝国之重器。
可以这么说,每一名玄鸟卫,都是千中无一,乃至万中无一的好手。
他们这些人存在的目的和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大商王朝,铲除一切对这个国度有威胁的人和事。
杀死一名玄鸟卫,这无疑是一项重罪。
只不过,这份罪名却不会见于任何记载,更不会为大商王朝那些普通民众所知。
因为,每一名玄鸟卫,他们不论生死,大商王朝都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
但是,玄鸟卫若是无故被杀,他们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
既然连调查死因都会用自己的方式,那活着的玄鸟卫士,自然也同样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为自己死去的同伴复仇。
玄鸟卫,归大商帝王直接统御,任何大商王朝的官员,都无权过问。
所以,在不影响到这个国度安危的前提下,他们为死去的同伴复仇而杀一些人,这种事大商君主,一般情况下也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算得上是,对这些为了大商安危,而舍去自己能光明正大行走在阳光之下的身份,而做出的一种补偿。
当阮红玉成为一名玄鸟卫士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里,必须要直面死亡。
死,她并不怕。
事实上,在过往的生命里,她曾经无数次处于生死一线的险境中。
然而,不怕死,却并不等于不怕自己死得毫无意义。
死在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手上,在阮红玉看来,就属于死得毫无半点意义。
因为,就算是她被对方给杀了,眼前这名中年男人,也可以把自己的尸体伪装成死在其他人手里。
至于这个‘其他人’是谁,几乎想都不用想,洛九幽肯定是眼前这个家伙的第一选。
几个呼吸的功夫里,阮红玉就已经把这件事给想了个清清楚楚。
事已至此,根据两人谈话中的种种蛛丝马迹来看,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男人是天理教教众的可能性非常低。
所以,对方真的可能是,仅仅只是想让自己帮忙,送他们这群人无惊无险的过了天门关。
虽然心里清楚,这些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但此时的阮红玉却没有半点法子。
要么现在就死,要么送对方过关,就这两种选择。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深深地吸了口长气,阮红玉沉声说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说完了这句话,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阮红玉冷冰冰的问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不是也应该说说看,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少来这套,你中的毒只是让你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可没有让你变成瞎子、聋子。那小子过来扶我的时候,我就不信你没听到他叫我什么。”
“呵呵,老侯吗?”
淡笑一声,阮红玉不禁摇头道:“这算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真名,否则……”
“否则你会杀了我,是不是?”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阮红玉伸出两根手指拈住脖子上那柄弯刀的刀背,将它朝着边上移开了几寸后,不由轻声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把刀还我了?”
“还不行,刀在你的手里,实在太危险。”
“呵呵,也好……那你就先拿着吧。”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两人之间再也无话可说,一时间便陷入了沉默。
三辆马车在密林中缓缓驶过,随着天色逐渐变亮,不多时的光景,便再一次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再长的密林,也终有走出去的时候。
当走出了密林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坦途,在视线的尽头处,一座雄伟的关卡,在雨水打出的水雾中,浮现出了若隐若现的轮廓。
而同样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身上披着蓑衣,手里还拎着一只空酒坛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密林的边缘处。
如果陈长生要是看到了对方手里那只空酒坛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眼熟。
因为,那只空酒坛,正是之前他扔出去那只装着‘解毒药酒’的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