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城靠近南城门处的一间客栈门前,一名须皆白、身穿紫衣锦服,腰间还挂着一只巴掌大小,主体呈淡青色布袋的老者,悄然走进了这间在此等大雪天气里明显没有什么客人的客栈。? 中?文?? w?w?w?.88?1?zw.
这间客栈不论内部还是外部的装饰都显得很是破旧,明显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修缮过。
但是,这却并不重要,因为这名锦衣老者来到这里,本也不是为了住店。
大堂内空无一人,跑堂的店小二正趴在靠近廊柱内侧的桌子上打着瞌睡,掌柜的也是哈欠连连的坐在柜台内翻看着帐本,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客栈里如今已经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抬手按在柜台前,当紫衣老者的手掌收回后,一只小巧精致的金属铜鱼已经出现在了木质柜台之上。
“咦?”
见到这只精致的金属铜鱼,客栈掌柜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异色,但却不露半点声色的将此物拾起仔细翻看了起来。
直到他在这只铜鱼最底部现了两个看起来极为扭曲古怪的符号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只与手里那只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的金属铜鱼。
只见两只铜鱼合在一起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竟然就此合二为一,看起来就仿佛是两条半弯铜鱼尾相连,正在互相追逐一般。
“请!”
信物对上了号,看起来完全就像个普通人的店掌柜顿时点了点头,也不与眼前这名紫衣老者客套,直接抬手虚引,将此人带到了内堂后方的地底密室之内。
“属下参见护法!”
“无需多礼!”
抬手扶起这名身材胖乎乎,甫一走到密室便向自己跪下的中年掌柜,紫衣老者轻轻的叹了口气:“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前几日教主那边传来消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目前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充足,只要等护法您一声令下,灭商计划便正式开启。”
“很好!”
听到这番话,紫衣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本长老现在就以天理教左护法的身份通知你,灭商计划正式启动,从现在起,你便可以动全部人手,去把各种各样的谣言散拨出去。”
“属下遵命!”
迟疑片刻之后,中年掌柜不由再次开口问道:“护法,那……属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灭商计划第一步便是散布谣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只需要把这一点做好便是。该做的事情做完,把自己摘干净后继续潜伏下去。至于其他的,等到了时候,教主那边自然会派人通知你该怎么做。”
“属下明白!”
“明白那就快去做……对了,我需要的东西,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早已备好,全数在此!”
“很好!”
接过中年掌柜递过来的纳物宝袋,紫衣老者欣慰的笑了笑,随即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去做自己的事吧!”
“属下遵命!”
见到那名胖掌柜走出了这间密室,这名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紧接着便从新接过来的纳物宝袋之上屈指轻弹,下一刻便从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背面和正面全部都刻满了各种诡异符号的铜镜,以及两块和成年壮汉中指大小的四方形玉质晶体。
先是将那铜镜立起,随后将两块玉质半透明晶体立于铜镜左右两侧紧贴镜身,紫衣老者深深地吸了口长气,随后同时伸出两手并指成剑,分别朝着那两块玉质晶体凌空一指。
两道淡白色光华射入晶体表面,那分别立于铜镜左右两侧的玉质晶体陡然间毫光大盛,而与此同时,那只正反两面都刻满了诡异符号的铜镜,也一点点开始生了变化。
起先镜面仍是一片漆黑,不久之后其上渐渐浮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只不过,出现在铜镜上的那个人影却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斗篷内部,脸上也覆着一块森冷的面具,再加上隔着一只铜镜,却是根本无法知道对方的真正相貌。
“能看到你还活着,我确实应该为你高兴。”
听到透过铜镜传过来的这句话,尽管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但紫衣老者却悄然舒了口气,因为他认得这个声音。
“两块灵石支撑不了多长时间,闲话还是不必多说了吧。”
“倒也是!”
似乎是笑了笑,铜镜之上的面具人随即问道:“这块镜子是雍州玄玉城的,看来你已经把殷聿给引到那里了,做的好。”
“我既然在这里出现,他当然也到了玄玉城,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不过话说出来,那老东西可真是厉害,一路不眠不休从并州过灞州,一路追着我到了雍州,逃了足足上万里路,竟是一刻都没有歇息过,就算身为巫皇,我也快要顶不住了。”
“你放心,再坚持一段时间……哪怕暂且不提满朝文武,就算光是卫临风、殷苍梧、殷正、殷受辛,还有那个像条毒蛇一样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叶非,包括你司徒靖和我,再算上草原人和大漠人,想让殷聿去死的,实在太多了。”
似乎有些不同意镜子里那个人的话,司徒靖有些不同意的摇了摇头:“想让殷聿去死的人确实有很多,但就算你和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说的不错,不过……不是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未必是他的对手,而是就算一起出手,也不可能成功除掉殷聿。然而,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想凭着这么一点人就去和殷聿分生死了?”
镜中人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是一声轻笑:“草原的天命可汗多摩阿骨打是三鼎巫皇,沙漠的王者德鲁诺哈是四鼎巫皇,再加上你这位刚刚突破巫皇境界的司徒靖,三位巫皇迎战一名九鼎巫皇,而且殷聿还离开了大商王朝境内,实力大打折扣……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他不死,最起码也会重伤。”
听到这番话,司徒靖沉默半晌,随即悄然问道:“引殷聿去大漠这件事,你真的有把握?”
“不是我有把握,而是……他不得不去。他之所以这么眼巴巴的咬着你不放,不就是因为你手里有射日弓的仿制品吗?若不是把你和夏皇宝库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他如今又怎么可能会不顾元气损耗保持着年青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