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被称之为罪民塔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就是一个囚禁罪人的地方。中?文网?w?w1w?.88?11z?w8.而通天这两个字,也是对于被囚禁于此处的那些罪人而言的。”
话说到了此处,左秋婷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对于罪人,他们是死是活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就算他们饿了、渴了,自己吃掉自己身上的肉,也同样都不会有人理会。而在这个地方,不论是杀死三名同境界的人,还是斩杀十头与自己修为相当的凶兽,这两种规矩,都是给那些罪民定下的。”
“罪……罪民?”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江浩然在听到这番几乎颠覆了自己固有思想的解说后,一双眼睛已经瞪得圆到不能再圆:“这么说,从进入通天塔后,我们这三千多人,都成了……罪民?”
“也不一定,你是不是罪民,这个完全要看你身上有没有能让这座罪民塔认同的东西。”
讲到了这时在,竖起一根手指从脸上所覆着的那只金属面罩上滑过,扭头看向江浩然,左秋婷不由笑着问道:“你身上有夏朝直系皇族的血脉吗?”
“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问题,江浩然不禁哑然失笑:“据祖谱记载,我江家先祖世代皆在商君麾下浴血奋战,灭夏之战,我们江家先祖也是出过死力的。”
“那么,你身上有传说中可以在这个鬼地方里自由行走的大夏通天令吗?”
“大夏通天令?”
生平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字,尤其是在听说手持这个东西,便可以在通天塔内自由行走之后,江浩然不由满脸艳羡的感叹道:“要是我的手里真有这东西,那可就好了,又何必和其他人打生打死,只为拼一条活路出来?”
“要照这么说的话,你一无夏朝皇族直系血脉,二无夏皇信物,所以你不是罪民……那谁是罪民?”
一句话说完,想起刚刚自己这位仆从所讲过的话,左秋婷不由再次轻声笑了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祖先曾经在商君汤的麾下浴血奋战,就连灭夏之战都出过死力,那你既然来到了这座罪民塔,倒也还真就没来错地方。对于‘夏’来说,你体内所流淌着的血脉,本身就是一种罪。”
尽管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名女子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充其量最多也只不过算是一种调侃,但听在江浩然的耳朵里,他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嘲笑了。
然而,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左秋婷却又对他说出了另一番话——
“小罪民,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身份,在这里你若是想活下,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去杀人,只要杀得人足够多,一直杀到第十八层空间,你也就可以真正的‘通天’了。”
“通天?”
有些古怪的看了左秋婷一眼,江浩然不禁把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主人,你所说‘通天’就是指走出去吗?”
“是也不是,毕竟都是几千年前的旧事,我左丘氏的历史固然足够悠久,但也并非所有东西都会被记录在案……别再问这些东西了,这个地方在几千年前就非常神秘,我所知道的东西,能说的刚刚都已经告诉了你。”
“呃……”
听到眼前这名女子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江浩然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的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问下去。
至于是对方是真的所知不多,还是心里知道,但却不想对自己说,江浩然并不算太过在意。
因为他很清楚,不论是哪个原因,但只要对方不想告诉自己,那就一定不会说。
毕竟,世间固然有讲理这回事,可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或是她们,更喜欢用拳头和兵刃来代替嘴巴。
论修为、论个人战力,他江浩然可打不过眼前这名来自于某一古老隐世家族的五鼎巫将。
“对了主人,我记得你之前还提过对方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过去?”
“过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出求救号箭的人,是我的妹妹左秋雅。”
丝毫没有半点想继续在‘左秋雅’这三个字上继续讨论下去的念头,左秋婷在冷冰冰的朝身后那名青年扔下这句话以后,朝着那远处那片已经隐隐能看到边缘的密林方向前进的步伐,又悄然加快了几分。
“你妹妹?无关紧要?”
心里嘀咕了两句之后,江浩然不禁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要真是无关紧要,你又怎么可能会走得这么快?
然而,恰恰也就在这个时候,左秋婷正在飞快前进的脚步,却倏然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已经被对方给落下有一段距离的江浩然不禁微微一愣:“主人,您这是……”
但一句话尚且来得及出口,同样也感知到仿佛在自己进入了这一片区域后,身上某种已经渐渐习以为常的东西被屏蔽、剥离掉之后,江浩然也愣在了原地。
“我脑子里的那份指引……它又消失了。”
对于这种情况,左秋婷是第一次遇到,但江浩然对此却丝毫不陌生,因为在通天塔第十三层空间那片竹山所在的区域,他就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
“自己小心点,这里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属下明白!”
……
帝都,燃着一盏孤灯的昏暗密室内。
看着桌上那两只水晶球,尤其是左侧那只水晶球上所显示的倒影,当整个人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内的神秘男人,从水晶球倒影中看到那具夏朝古尸一身黑色金属甲胄全部都一片片解体后,终于忍不住以手捂额。
“该死的,按吾皇手札记载,姒康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世,它身上的封印,更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解除……不好!”
然而,随着水晶球倒影中那具古尸全身封印解除后的仰天一声嘶吼,摆在这名神秘男人面前书案左侧的那只水晶球,在陈长生整个人被一道黑色猛虎虚影打飞出去的同时,仿佛是随着那虎形黑气的消散,水晶球上一直所显示的陈长生,在这一刻渐渐变得黯淡,不多时的光景,便已经完全消散。
因为,这只水晶球上,已经悄然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蛛网般裂痕——它,已经彻底报废了。
虽然还保持着球状的外观,但它对于密室里这名神秘男人而言,却再也没有半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