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看起来还真有点瘆得慌……”
夜幕,将整座大商帝都都给笼罩了起来,长街之上静悄悄的,此时更是连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 w?w?w.
帝都之内虽说并未实行宵禁,但在这个讲究力量的世界里,大晚上的却并没有多少人出行,而此时街面上的这些干瘪尸体,更是令原本看起来就很是萧条的长街,越显得阴森吓人。
然而,尽管夜色将整片天地都给罩了住,可黑夜却并不能对陈长生的一双眼睛造成什么阻碍。
整条街上,林林总总不下近二十具尸体,而这才仅仅只是他双眼能够看到的东西。
两只耳朵微微一动,陈长生却是隐约听到了极远处民宅方向传来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很显然是有些百姓现自己的亲人死在那血色骷髅手下之后所出的。
“在这个世界上,弱就是原罪……”
站在原地,望着天上一轮冷月,有些惆怅叹息一声后,陈长生当然不再有半点犹豫,在一件宽松的黑色兜帽披风包裹下,便好似一缕黑色轻烟般飞快朝着江府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陈长生不是圣人,寻常百姓是死是活,这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更何况,如今他自己都是一身麻烦,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管那许多闲事?
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别人的死活……他有心无力。
“真是古怪,这大商王朝立国近两千年,帝都之内不可能没有高手,但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手平乱?”
那具血色骷髅,自己对付起来确实有些吃力,但是陈长生却绝对相信,若那些真正的高手,比如巫尊、巫圣、巫王之类的高人肯出手,恐怕在弹指间便能将那种血色骷髅给击杀掉。
但是,从目前这种情况来看,面对这一场突然而来的动乱,这大商帝都之内,却根本没有任何高手出现。
“古怪!”
然而,不论古怪与否,随着长街之上两侧店铺、建筑飞快向后飞掠,陈长生却是已经距离江府的方向越来越近。
毕竟前后已经陪着江月柔、孙靖忠等人来过几次,他不可能不认得去江府的路。
可令陈长生感到意外的是,当他出现在江府门前之际,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江府门前那六具干瘪的尸体。
每个人,都是被一刀毙命,致命伤口不是颈间大动脉,便是被一刀捅穿了心脉……具体致死的方式虽然略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一点却是,他们体内的鲜血,都已经被某种诡异的东西给抽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干净到了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
“江家……好歹也是世家,连江月柔的手下都是七鼎巫将,这里不可能没有几个高手……”
看了江府那两扇敞开的大门,望着这栋建筑内隐隐亮起的灯火,耳中听着极远处隐约传来的金戈交鸣之声,陈长生的眉头微微一皱,最终还是选择了走进去。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都来了,他总不能当什么都没看到。
说实话,对于那位黄衣少女的安危,他还真就有那么一点担心……虽说他接近江月柔是别有用心,但好歹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两个之间多少也有了那么一点交情。
“罢了,夜鬼让我取得江月柔的信任,若是她死了,我又该怎么取信于她?”
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而后陈长生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
原本,江府之内,还是有些仆人巡夜的,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如今那些仆人,却基本都已经成了倒在地上的干瘪尸体,而他们的死因,和大门口处那六名护卫的尸体大致没有什么区别。
江府的后花园内有一座凉亭,这一处凉亭所选的位置极佳,于月上中天之际立于其内,却是恰好能看到天上一轮明月挂在凉亭的右上角处。
若是于闷热夏季之时,月上中天之际,取一壶用冰镇过的酒水坐在凉亭之内,见那玉兔高悬,任由晚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过,嗅着花园内那属于草木的清香之气,却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但是,那却是往昔。
而如今,虽然人仍是站在凉亭之内,但江月柔的一颗心,此时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就仿佛是和着凉亭之内这名黄衣少女那心跳声似的,花园之内更是有一连串绵绵不绝的金戈交鸣之音响起。
在江月柔身前、左、右约各三十步左右的位置,却是有三个人正分别与三具瘦得皮包骨头般,通体不论毛、衣甲、兵器、皮肤,俱是血色一片的骷髅疯狂交着手。
左边那位相貌清癯的老人,是江府管家孙言。右边那位身形健壮的中年壮汉,则是近日来一直保护自己的孙靖忠。
而她的父亲江怒,如今正在她身前三十步外与那具个头最高的血色骷髅战斗着。
事实上,江月柔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原本已经快要准备睡下了,但耳中却突然听到府中下人出一声惨叫,随后便听到了一阵金铁交击之音,显然是有什么人闯进了自己家里。
江府,好歹也算是千年的世家,虽说近几代人丁不旺,但在这大商帝都之内,自己父亲更是朝廷正四品的武官,还真就没有什么人敢乱闯。
可令江月柔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当她从房间里冲出去以后,敌人的影子倒是没见到,反而却是见到了这么三个见人便杀的怪物。
毫无疑问,这三具血色骷髅定然是怪物,否则每一个被它们手中血色长刀砍中的人,一身鲜血都会在刹那间化为滚滚血气被吸摄而走。
只在短短数息之内,江月柔便看到了自家府中的家丁、仆役、护卫,接二连三的惨死在了这三具血色骷髅的刀下。
实际上,若不是江怒及时冲出来,并伙同孙言与孙靖忠父子二人护着她边战边退,仅凭江月柔这个微不足道的六鼎巫兵,她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三具血色骷髅的血刀之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家里突然生了这种事,江月柔自然是震惊的,但如今相比于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却更为担心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