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你和我说莫棋没有死对不对!他是不是还在莫家?”第二天一早,我便急忙问她。
“小姐发烧糊涂了吧,莫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呢?”小茹正端着水盆,听了这话后脚步一顿。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感觉到有人在这里,就是莫棋!”
“昨天晚上没有人来,我一直都守在门口的,就连小姐要喝水也是我去到的。”说这话的功夫,小茹已经拧好了一条毛巾,走过来为我擦脸,“这药的效果还挺好的,一个晚上小姐的烧就退的差不多了呢。”
我看着小茹为我换衣叠被,心里想着,莫棋一定没有死,小茹不像是个会随便说话的人,昨天的话就算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说出来的,今日全盘否定就说明有人告诉过她什么,现在想要从她口中再问出什么来已经不可能了,只能让洛老夫人帮忙!
“一会儿让莫霜去洛家请洛老夫人过来,我有事和她说。”简单的吃了几口早饭,我便吩咐下去。
没过一会儿,莫霜就带着洛老夫人来了,因为我还病着,所以也没有去书房。
“我觉得,莫棋应该还没有死。”将小茹也打发了出去后,我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洛老夫人听后也是一震,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
“昨天晚上我虽然病着,但却能感觉到他,感觉他就在我身边照顾我,可是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小茹也说莫棋已经死了。”
“笙儿,人在病中是会有一些幻觉的,再加上又是晚上,兴许就是小茹也说不定啊。”洛老夫人怜爱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知道你对莫棋的死很在意,但那也不是你的错,是齐飞太过狡猾了。”
“不是这样的,还有,和您一直在写信联系的人,其实就是小茹,她的笔迹和信上的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小茹就是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洛老夫人吃惊的问道,脸上尽是疑惑。
“她说是莫棋的意思,可是,就算莫棋再神通广大,难道他能算出他身后的事情吗?”
“谁说的准呢?莫棋七窍玲珑心,他能算什么不能算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洛老夫人叹了口气。
“所以您能不能帮我,找到莫棋!他昨天晚上还在这里,现在不可能离京城太远的,肯定还在京城的某一个地方!”说到激动时,我拉住洛老夫人的手,只希望能将自己全部的迫切心情通过手掌传递到她心里。
“我只能尽力帮你,若是找不到的话,你也只能接受了。”洛老夫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我便叫来莫霜将洛老夫人送回去。
小茹见我和洛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可是生意上有了起色?看小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小茹,莫棋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忍不住问道。
“莫公子?”小茹侧着头想了想,“莫公子应该是个孤独的人吧。”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小茹一直崇拜莫棋,我本以为在她口中莫棋应该是个无所不能的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您去他的房间里看看就知道了。”小茹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莫棋的房间?我想了想,好像自我来了这里,却没有一次进过他的房间。
想到这里,我便披了件披风,向莫棋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清香,即使莫棋不住在这里,但是他房间里的熏香却一直燃着,屋子里简单得很,除了床、桌椅、茶几之外再无他物,比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还要简单得多,若是单从房间陈设来看,任谁也看不出来这竟然是莫棋的房间!
走进去后才发现,陈设虽然简单,但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品!桌边上摆满了他写的字。
有苏轼的: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有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还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尽是些孤独寂寞的句子,用漂亮的行书写成,潇洒的笔迹却掩盖不住他字里行间的落寞。
怪不得,小茹会说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怪不得,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因为心里的寒冰无法融化,所以才这样的吧。
看了大半晌,我才缓缓合上了门,走了出去。
后来几天,洛老夫人没过几日就会让人给我送来消息。
“没有找到莫棋。”
“还没有莫棋的消息。”
“已经找遍了京城,可是还是找不到他。”
我数着日子等着他们的回复,等到第二场雪、第三场雪、甚至第四场雪都已经融化,等到天气已经不那么寒冷,等到新年来临。
“我要去绣房了。”这几天,点名要我绣品的人快要把绣房的门槛踏烂了,洛老夫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终于到莫家来找我。
左不过我的身体早就大好了,在莫家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出去找点事情做兴许还能忘记寻找莫棋不到的失落。
记下了最后一笔单子,我便打算关门回去,这时候,岳阳却出现在绣房门口,嘴角还待着伤痕。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岳阳淡淡开口。
“看什么?看我这里是不是已经修好了?还是看怎样能再砸一次?”我冷哼一声,不愿再看他。
“上次的事我不知道,阿豫后来告诉我了,但是如吟,我现在还不能动她。”岳阳上前一步,“我现在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你就听我几句话,几句就好。”
“你说吧。”
“我知道你在找莫棋,他的确没有死,你一定要找到他,还有,在如吟的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不能和你解释什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怎么知道莫棋没有死?”
“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太多,总之,你一定找到他,因为他现在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你,我虽然有心,无奈力不能及。”
“那你又想让我相信你什么?”我推开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听了这话,我抬头看向岳阳,最终,缓缓的摇了摇头,“太难了。”
“那便由我来相信吧。我要走了,你万事小心。”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看向他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的病好了?”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我回来了。”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觉得一个人影从身边经过,站到了我的面前。
是莫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