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好奇的接过草鞋,在身上比划一番,眼里带着疑惑看向安宁,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草鞋:“穿哪里?”
安宁额头布满黑线,一双鞋你还往身上比划,指着月的双脚:“穿这里。”
“哦哦。”月顿时明白过来,拿着草鞋往脚上套,第一次穿鞋,很多地方不明白,折腾半天。
还是安宁看不过去,帮她一把才把鞋穿上去。
第一次穿鞋的月一脸惊奇,只觉得她双脚无比的舒服,试着迈出几步,顿时蹦跳起来:“哇哇。这就是草鞋啊。”
撇见两人的目光时,月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草鞋穿上好舒服啊。”
怎么个舒服法,你倒是说啊!这是袅目光中传达的信息。
安宁倒是很平静,毕竟鞋子什么的,真的见太多了。
“真的很舒服,脚也不疼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月在袅的凝视中,不得已又说了一句,“要不你也穿上试试?”
袅看了看月的脚,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高冷的移开了目光。
“噗嗤。”安宁笑过之后,拿起一根茅草,比量袅脚的大小,接着开始搓茅草,这次她一次性搓了很多出来。
袅的那双鞋编出来之后,安宁递给袅,埋头继续编织,她的鞋还没出来呢。
看过一遍,袅很顺利的穿上鞋,迈出几步又在原地走了一会,眉眼间带着笑意,侧目看着月到:“真的很舒服。”
“是啊,我没骗你吧。”
月一直在旁边看见,听见这话,立马高兴的附和,“我要把鞋穿去给山看看,袅你要不一起?”
“不去。”袅坚定的拒绝,她可没有打扰人家伴侣的嗜好,还是在这里陪着安宁比较好。
月也是随口问一句,听见袅不去,对着安宁说了一声:“安宁我走了。”
话音一落,还不等安宁回答,立马转身离开,脚步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这草鞋给弄坏了。
安宁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新年时,小孩子穿上新鞋,走路的模样。
“安宁、我跟你学编草鞋吧。”
袅蹲下身,看过安宁编织之后,感觉还挺简单的,以后总不可能一直找安宁编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安宁停顿了一下,讶异的撇了一眼袅,却没有拒绝,“可以,你先把茅草搓出来。”
“好。”袅应声,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旁干枯的茅草,学着安宁搓茅草的模样,开始耐心搓起来。
“还不错。”安宁把草鞋穿在脚上,跺了跺脚,虽然茅草有些粗糙,穿着有些不舒服。
不过对于现在的安宁来说,总比打赤脚好多了。
侧目见袅一脸认真的纠正着草鞋的收边,怎么弄怎么都是错的。
安宁上前手把手的教导,直到袅学会之后,才把手松开。
一旁还有不少茅草没用,安宁想了一下泽双脚的大小,拿起茅草继续编织。
月在晒麦子的地方找到山,蹬蹬的跑过去,指着脚上的草鞋道:“山、你看我的脚。”
山顺着月的手往她双脚看去,见到她脚上的草鞋时,眼里尽是不解。
月嘿嘿一笑,得意道:“这是草鞋,安宁给我编的,穿着它走路,可舒服了,你看我穿上好不好看。”
“好看。”山很捧场的夸奖,对于这是安宁做出来的东西,眼里闪过了然,难怪他不认识。
月顿时满足了,好奇的看向周围,四周没有人只有山一个人在这里,拉拉山的兽皮衣:“你在干嘛?”
“收麦子,这些麦子已经晒干了。”这边是一片石头地,一颗一颗麦子晒在石板上,有的已经爆裂开来。
“哦。”
月点点头,她还记得安宁让山晒麦子这件事,接着小声嘀咕一句:“这草籽真的有安宁说的那么好吃吗,是不是真的可以吃饱?”
月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现在连肉都吃不饱,一些草籽真的可以吃饱吗。
山抬手摸摸月的头发,在她额头亲了亲,目光严肃的看着她:“安宁说可以就可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哎呀,我知道的,这不是跟你说说嘛。”月不满的拍拍山的胸膛,心里觉得山一点都不可爱。
山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太重了,立马补救:“陪我一起收麦子吧。”
月嘟着嘴,却没拒绝山的提议,跟着他一起一点一点收起晾晒的麦子。
—
泽的山洞里,凌怒瞪着一旁悠闲挑拣药草的泽,因为生气声音带着点沙哑。
“你到底给安宁说了我什么坏话,她为什么不收我送她的东西,偏偏你送的东西,她都收下了。”
泽头都没抬,声音淡淡的,手中动作更是没停。
“我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她不喜欢你送的东西,或者不喜欢你这个人吧。”
“你觉得我会信吗。”凌慢慢平静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泽。
“就算你说了,我也会照样追到安宁的,你的身体可支撑不久了。”
“呵。”凌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本来凌还准备用点手段,但就在三天前,看见泽吐出血之后,就不再把他放在心上。
他心里很明白,泽的日子不久了,每一位巫师,只要一开始吐血,距离死去的时间,就越来越近。
泽平静的心湖,就像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狂风巨浪,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脸色也瞬间变的苍白,泽缓缓抬头狠厉的盯着凌:“不用你提醒。”
好不容易才能跟安宁有点希望,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连预想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能力也提高了很多。
但此刻泽却如此憎恨着自己的能力,预想到安宁一人孤独老去的那一幕,不停的重复在他脑海中。
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抬手擦干嘴角的血迹,脸上慢慢恢复成原来的表情:“没有什么事,就离开这里。”、
凌看见泽嘴角那丝血迹之后,眼中还是闪过慌乱,泽对他们部落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的清楚。
但现在他却无能无力,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