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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1 / 1)

冷寂的席间突然响起一声轻哼,大伯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晃荡着手里的杯盏,表情讽刺道:“锐之还真是对侄媳关怀备至啊,这等细心呵护、恨不能把人放在心尖捂着的样子......呵呵,大伯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大哥.....”四叔坐在他旁边,似是很惊异的看着他,但只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将身子倾向他这边,似乎想开口劝什么。

但邱世承抬手止了他的动作,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目光犀利地看向邱锐之。

而坐在他另一边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填房——也同样盯着邱锐之,只是她的眼中除了浓浓地怨恨,却还带着难以忽略地畏惧。

“大伯这话说的,像是在责备侄儿啊。

”邱锐之刚才一直在轻抚着易邪的背,又给他喂了清水,这会儿见他不咳了,才站起身,回到座位上,气定神闲地慢悠悠道:“可是侄儿有什么地方让大伯不满?”

“不满?!岂止是不满!”邱世承突然扬声道,一掌拍向桌面,酒杯摔在地上轱辘了几圈才停下,邱锐之轻描淡写的态度好像彻底激怒了邱世承,他双目隐隐发红,不知是因为怒火还是刚才喝的酒水上了头。

“好,好!你今日既然问了,我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填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快速瞄了一眼邱锐之的神色,却正巧撞上了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连忙慌张地低下头,面带焦急地扯了扯她男人的衣袖,示意他息事宁人。

邱世承一把推开她,挺直了腰板,浑浊的双眼盯着邱锐之道:“你日日守着你那娇贵地不行的双儿,对阁中事务理都不理,已是沉迷声色昏了头了,如今又对满座长辈视而不见,眼里只盯着你那双儿,更加是只顾贪声逐色、放浪形骸!”

没说一句话,却被一顶大帽子砸下来的易邪:???

“大伯难道不知邪儿有身子了吗?”邱锐之淡淡道:“我自然是要日日守着他才能放心,大伯也是有子嗣的人,应是能明白侄儿的才对。

“子嗣......”邱世承突然神情恍惚,嘴中喃喃着:“子嗣.....长子.....我的长子,我的瑄儿....”

神色骤然狠厉起来,他瞪着邱锐之,形如恶鬼道:“你竟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的长子!我的瑄儿,不就是你害死的吗!”

“大伯在说什么?”邱锐之似乎忍着笑意,他瞥了一眼坐在末尾,脸色惨白的邱从臻,道:“大伯的长子不就在这里吗?”

“他算什么长子,愚钝不堪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我的瑄儿半分!”

邱从臻咬紧了嘴唇,本就单薄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大哥!”四叔邱世珩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阻止他道:“你喝多了!”

“怎么,老四,你是怕了吗?怕下一个丧事就轮到你们家头上?”

邱世承指着那席末的五岁小童,道:“可你别忘了!你这些年来除了弟媳生的麒儿,其他妻妾可再有所出?后院一堆丫头片子长到了十七八岁,都嫁出几个了,唯一的男孩却只有五岁!”

“三弟就更是了。

”邱世承目光转向一直闷头不语的三叔邱世栩,道:“三弟早年膝下便仅有两子,却皆是人中龙凤,本都到了娶妻安家的年纪,可在五年前,不过是去了一趟远门,结果一去便从此再无音讯,还不是因为这个没娘——”邱世承指向首座上似笑非笑的邱锐之,面色狰狞,那样子便是要口出恶言。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说的像是锐之害了他哥哥们!”邱世珩急切打断他道:“那时锐之不过才十六七,怎么能有那种手段和城府!”

“他怎么没有手段?在他登上阁主之位前,有谁知道他有那一身绝世的武功?”邱世承道:“他那时不显山不露水,根本没人注意他,想要无声无息地杀几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邱锐之依然笑而不语,仿佛座下就是他请来戏班唱的一台戏。

邱世承却越说越激动,后来也不论什么道理可言了,直接恶毒道:“他当年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人说这小孩天生命硬,是个防人的,养在家中就会招来祸事,后来果然如此,他那祸水的娘跟人跑了,偏偏找的那靠山还极硬,害得二弟........”

“大哥!”邱世珩这回是真急了,邱锐之他娘的事一直是邱家缄口不提的秘辛,对外只说是人死了,虽然有一部分是为了邱世炎的面子考虑,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那女人后来找的男人......

任他再说下去,恐怕惹火烧身,邱世珩也不劝了,干脆上前拉他,邱世承今年也有六十了,虽然多年习武看着精壮,但也是虚在内里,早就大不如前,尤其是在失了长子后,更是一夜间白了头发,看着苍老了许多。

这样的邱世承自然比不上还正值壮年的邱世珩的力气,被他几下便拽着往外走,他又挣不开这个弟弟的钳制,只能边走边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而邱世珩充耳未闻,边拉着他边对邱锐之道:“锐之,四叔就先带你大伯回去了啊!他今天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千万不要同他一般见识啊!”

邱锐之微笑地点点头,目送两人纠缠着走出去后,他们的家眷也都迅速地起身告退了,他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叔也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要走了’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说完便如避虎狼般急匆匆地离去了。

一时间,整个花厅中只剩邱锐之和易邪两人在座上,空气安静的可怕,旁边的易邪连呼吸声都很轻巧。

邱锐之却突然有些惴惴不安,他没有立刻跟易邪搭话,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了几番,才终于琢磨出些说辞来,终于将目光转向易邪。

“我们能回去睡觉了吗?”邱锐之刚转过头,就对上易邪惺忪无神的双眼,听他哑着嗓子问道。

“...............”

邱锐之以为易邪怎么也要为方才的事质问或说道他一番,却不想易邪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朦胧着双眼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那怔愣的神情好像刚在戏院看完一场冗长而无聊的戏,然后睡到曲终人散才流着口水被他叫醒一般。

“好,夫君带邪儿回去歇息。

”邱锐之沉声道。

虽然易邪没有追究邱世承所说的那些话,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但眼下邱锐之却不禁生出些郁闷来——他的邪儿似乎认定了邱家人没一个好果子,而对于眼前这一出疑似‘狗咬狗’的是非懒得置喙。

但这点小小地不满马上就被他抛到脑后,看易邪无精打采的窝在椅子的模样,邱锐之刚想走过去抱起他,几个玄衣卫却是在此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急走几步上前,附在邱锐之耳边说了几句话。

邱锐之脸上波澜不惊,只是最后伸出去抱易邪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对旁边站着的另外三个玄衣卫道:“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吧。

“是!”三人鞠躬后,也没多问关于方才上报那事的回答,便转身往外走。

而易邪麻木的坐在椅子上,双眼已经放空了,更是没有兴趣听邱锐之那些藏着掖着的小九九。

“等等。

”邱锐之突然叫住其中一个玄衣卫,斥道:“寒露,你没长眼睛吗?!夫人在这,你要往哪走!”

寒露急忙掉头跟自家阁主道罪,但实际却是被骂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他什么时候成了专门看着夫人的侍卫?

听到‘熟人’的名字,易邪有了点反应,他对邱锐之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撇了撇嘴,刚想发表意见,却一张口就是沙哑的声调,易邪急忙清了清嗓子,对邱锐之道:“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自从上次寒露成功帮他‘瞒天过海’后,易邪就将其引为心腹,决定对他好一点,巩固一下同盟之谊,首先就是要把他从邱锐之的恐怖统治中解放出来。

“我只怕这些奴才,我给点好脸色,便要蹬鼻子上脸了。

”邱锐之说完便不等易邪再反驳,就直接道:“好了,邪儿不是困了吗?夫君还有些事情,就先叫寒露送你回去,晚些再回去陪邪儿。

“没事。

”易邪大度道:“你安心忙吧,晚上就别回来了,去睡书房吧,我怕你回来再吵到我,我最近睡觉很轻的。

说着就不再理他,打着哈欠招呼了寒露一声,便起身走了。

邱锐之:“...........”

清明木着脸,仿佛没看见自己阁主的窘迫,还愣头愣脑的问道:“阁主,那件事......”

邱锐之回过神,剜了他一眼,生硬道:“这儿不方便,出去再说!”

清明没有寒露敏感的小心思,依然平静地答道:“是。

好在邱锐之早就知道他的德行,清明就是认死理,所以他才会把去寻那落胎药引的事交给清明,并且事先嘱咐了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这事,所以其他的侍卫虽然也参与了寻药,却不知那药用途,也不知是要给谁用的。

“去小凉亭吧,好好与我说说这事。

”邱锐之似乎叹了口气,低沉道。

***

西院。

荣怀雪刚从阁中出来,就直奔内宅,便见这大晚上,叶涵枫却还没睡,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将手中的剑锋抽出了一小段,仔细端详着,听到动静,抬头见到荣怀雪,瞬间收剑入鞘,放回桌上。

荣怀雪顺着她的手便看见了放在桌上收拾好的包裹,心中一突,疾走两步,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走?”

“这些日子来承蒙你照顾了。

”叶涵枫道:“但叶某并非无家之人,更何况伤已痊愈,总有离开返家的那天,不可能一直在此叨扰。

“我并不觉得是叨扰,你可以一直在此.......”

“荣姑娘。

”叶涵枫抬头直视她:“你若是为报当年之恩才如此,那你已经还清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你不必再如此执着。

荣怀雪神色黯淡:“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为了报恩才对你.......我的心思,你真的看不懂吗?”

“我不是男子......”叶涵枫叹道。

“我知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是有些情,在初看第一眼的时候就定下了,哪里又顾忌的了那么多......”

叶涵枫手指不自然的屈了屈,然后冷下脸道:“荣姑娘,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歇息了吧,这里似乎不是你的住处。

荣怀雪收起眼中的伤感,她见叶涵枫决绝的模样,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真要走?”

“没错,明日便走。

“所以,你这是.....就要留下你师弟一人在这火坑里了吗?”荣怀雪又恢复了矜持优雅的样子,一脸平静地道。

叶涵枫皱起眉头,缓缓站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有一个关于易师弟的大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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