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过后,手表响起,老王打开耳麦,只听谭晶晶说道:“老王,刚和武汉市局的同事联系了一下,肇事司机名叫吴振东,是武汉本地人,家住汉口,目前在市局的看守所内,我联系好了,一会你们过去就行。你说的那个王然我也查到了,公开身份是美国麻省理工的物理学教授,本月初8号乘坐美国航空到达上海,目的是参加国内几所大学举办的物理学方面的学术会议、报告什么的,先后在上海复旦、交通以及北京的清华参加了一些会议;之后18号晚到的武汉,下榻在汉口江滩附近的酒店,就是你说的那个,20号一早9点钟左右在武汉青山站乘坐高铁去了广州,今天中午在深圳罗湖口岸过关去了香港,目前人应该还在香港。这些都是从网上的订票、订房记录查到的,人应该在香港,因为记录没有显示已经离港了,我已经通知了香港那边的同事,请他们协助查一下。”
“好的谢谢,你是说20号一早走的?”老王先是感谢,突然发现了疑点,问道。
“对的。”谭晶晶肯定的说道。
老王:“你看,这就有问题了,他和赵哲在19日深夜约定第二天也就是20日早9点在母校见面,他怎么没有赴约,而是离开武汉了呢?证明他提前就知道了一些情况,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赵哲在20日肯定不能和他见面,所以他也就没必要赴约了。你能查一下他是在哪天订的票去广州吗?”
“可以,稍等啊!嗯,…….查到了,19日中午1点,通过网络定的票,的确有问题啊!”谭晶晶坚定的说道。
“能在香港按住他吗?”老王接着问道。
“有点难,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先看王然的行程吧,再定夺具体办法。我再查一下王然的经历。”谭晶晶为难地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去市看守所。”老王也知道谭晶晶的不容易,也就没有再难为她,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能这么详细的查到王然在国内这半个月的行程,也是很高效了,老王没有理由再强求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当然防范的小措施还是要弄得,在出发前老五例行的弄了点小把戏。老王和老五出了酒店,老王才想起来市看守所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不过老五是武汉人应该知道,便转身询问,老五告诉是在武昌那边的郊区,离这里很远,经过计划后俩人果断采用地铁的方式出行,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武汉的交通晚高峰虽然没有北京、上海的凶猛,但也不是一般的酸爽啊!
俩人在地铁上晃荡了近一个小时,各种挤啊不次于北京的10号线东段。终于到了终点站,出了地铁口,老五说还挺远的呢,老王一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司机一听果断拒载,扬长而去,没办法老王只好和一直围在身边的黑车司机询问,对方看出租不拉,便坐地起价,一张嘴就是200,老王调了一下眼镜,黑车司机的想法立时进入老王的大脑,经过一番完全压倒性的讨价还价后双方最后以80元成交,老王心说:小样儿,还跟本爷刷心眼儿。
其实老王他俩本可以让局里驻武汉的同事开车送他们过去,单位了减少知道老王的人,所以他们出去执行任务基本都是不惊动驻各地同事的。
黑车司机开的很快,一路颠簸的来到了市看守所门口,来人下了车,黑车司机探出头来问道:“俩位,你们一会还回去吗?”
老王一惊,赶紧接着微弱的灯光窥视司机的想法,读到后老王平静下来,回道:“回呀!就是办点事,时间不会很长,你等会我们,一会还坐你的车。”
司机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回驾驶舱,老王心说,完,要被狠宰。
老五敲开看守所的大门,出示证件,很快值班副所长接待了两人,之前武汉市局的领导已经通知了,一会有贵客登门,所以副所长并没有怀疑老王和老五的身份;寒暄过后,开始干正事,俩人在副所长的带领下来到审讯室,嫌疑人肇事司机吴师傅已经久等了,老王没说什么,老五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吴师傅弱弱的回答了,和笔录上的基本一样。
当然老五是掩饰,老王才是主角,虽然事情发生在两天前,可是吴师傅有了明显的变化,老王看着手里副所长提供的资料上的照片和本人对比,眼窝深陷,黑眼圈明显,头发乱七八糟的,胡子也没有刮,本来人就瘦,现在更瘦了。
老五问完问题,老王其实早就窥视完了,不过没有读取,因为地点不合时宜。老五假装让吴师傅在笔录纸上按了手印、签了名,然后俩人出了审讯室,副所长一直在旁边陪着,这种例行公事早就见惯不惯了。
进了会客室,老五也没客气,直接说他俩还没吃饭,副所长赶紧命令食堂准备饭菜,老五说不要那么麻烦,把晚饭的剩菜热热就行了,俩人还有事,吃完就走,然后开始和副所长聊起了天儿。
这段时间老王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寐,他已经将吴师傅记忆读了,主要是事故前两天到事故发生后被带到交通队这段时间的的:吴师傅就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是双班司机,这个月轮到他拉夜活儿;他人很好,对客人很热情,是车队里的服务明星;19日下午六点接车,先拉了几单活儿,9点以后大活儿开始多了,都是些吃完晚饭去夜场HAPPY的人,汉口这边着名的几个夜场基本都在江滩一带,所以10点左右便到了;吴师傅本想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等客人,因为有些到江滩看夜景的游人会玩儿的很晚,这时开始往酒店返了。
偶然抬眼一看,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成年男子带着一个小孩在打车,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好像聊得不好又开走了,吴师傅便开着车过去了,他对同行的挑肥拣瘦不是很看得惯,这么晚了还拒载不太好。到了近前,吴师傅才发现打车的是两个外国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男子瘦瘦高高,估计有一米八以上,金色短发,蓝眼睛,鼻子高挺,衣着普通,深色的文化衫,常见的浅色短裤,凉鞋;女孩儿个头在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间,金色长发扎成马尾披在身后,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蓝色眼睛,老王一惊,这个女孩的眼睛竟然是竖瞳,当然不是像猫一样的竖瞳,普通人的黑眼珠呈圆形,瞳孔亦呈圆形,而这个女孩的瞳孔是“杏眼”型,竖在黑眼珠中,老王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孩不一般;也是常见游客的衣着,粉红色的文化衫,浅色的短裤,凉鞋。
这时男子看了看女孩儿,女孩儿向男子点了点头,男子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告诉吴师傅要去附近不远处的一个酒店,吴师傅心说,确实不是好活,难怪之前的司机拒载呢,不过吴师傅没有拒载,便示意俩人上车。车子启动,老外和吴师傅攀谈起来,从记忆中老王得知:男子自称是瑞典人,趁女儿放暑假带她来中国旅游,今早刚到武汉,向吴师傅打听哪里好玩,哪里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