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钱,雷蒙德把钱存进他的账户里。回家之前,雷蒙德拉住詹伟瀚的手说,“可不可以先帮我保密,关于我失业的事儿……我不想让家人担心。”
詹伟瀚心里一阵感动,女婿如此有担当,为了家人和家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当然为女儿和两个孩子感到欣慰。别说保密,如果自己有那个能力,每个月给他发工资都可以。
晚上,躺在床上,望着星空,詹伟瀚在心里自嘲,没想到一大把年纪,到头来还要像年轻人一样,为了生计和事业而奔波辛苦。
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电话又想了。可能是再次确认明天报到的事儿吧,詹伟瀚已经想好了说辞。接起电话,没等詹伟瀚说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性的声音,是黛比。
“还没睡?我的大球星?”黛比调侃着。
“马上要睡了。”
“你现在在哪儿?”
“纽约。”
“没有人跟你联系吗?”黛比问。
詹伟瀚很奇怪,怎么尼克斯队邀请自己打夏季联赛的消息她都知道了?
“你指什么?”
“前两天鲍比.杰克逊,那个国王队前‘板凳匪徒’现在的助理教练跟我要你的电话号,我给他了。我以为他会跟你联系!”
“哦,一面之缘而已。”
“你好像不太高兴?”
“还行吧。想打球也没什么着落,有些着急。”
“你肯定行的!我看好你!不过,我真心觉得你该找一个训练师集训一下,一定对你有帮助。”
“你在为你的朋友招揽生意?”詹伟瀚笑着问道。
“不用。他根本就用不着,因为找他的人都在排队。不过,我可以帮你插个队!但是价钱有点儿高,一周五万呢。”
“不用了……我手里的积蓄只够两周!”
聊到很晚,黛比一直在鼓励着詹伟瀚,也在劝他去集训一下,然后肯定有机会进入NBA。詹伟瀚并没有那么乐观,来美国之前对自己的实力还很有信心,但现在,已经越来越没自信了。
第二天早上,詹伟瀚告别的女儿一家人,尽管对小孙女和孙子非常不舍,但也不想在这里常呆,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临走的时候特别告诉雷蒙德,让他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自己手里还有足够的钱,那些钱并不着急还。雷蒙德打算送他到机场,詹伟瀚拒绝,因为他并不知道,他下一站在哪儿。
来到纽约尼克斯的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外,看着球馆的雄伟建筑,詹伟瀚对能进入NBA打球越来越期待。也许是因为这份机会并没有当初来时想象的那般容易,所以才变得异常向往……人大概都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即便岁月铅华积淀如詹伟瀚这般。
转身离开的瞬间,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你好,ZY!我叫迈克尔.邓利维,不知道我的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你?”
“迈克尔.邓利维?……老邓利维……您是那位NBA教练的邓利维吗?”詹伟瀚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的。不过是前教练,现在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球队经理。”
詹伟瀚心里开始兴奋,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詹伟瀚问。
“是这样,我想代表球队邀请你过来参加夏季联赛,如果你现在还没有答应其他的球队的话。”
“没有。我很愿意过去。”
“是吗,那太好了!”
“我什么时候过去?”
“最好在后天之前,因为夏季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挂断电话,詹伟瀚直奔机场,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洛杉矶斯台普斯球馆,先不管自己能不能加入湖人,能在那个球馆训练几天,那都是不错的经历。
而就在詹伟瀚抵达洛杉矶的当天,媒体爆出一个重磅消息——林书豪转会湖人。
林书豪纽约时期的疯狂,詹伟瀚每场都关注了,并且跟着林疯狂一起疯狂了好长一段时光!
火箭时期虽然表现得差强人意,但詹伟瀚一直看好这个华裔小子能闯出一番名堂,起码看到了黄种后卫的希望。现在竟然有机会一起打球,这让詹伟瀚又增加了一层兴奋。
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酒店,算是犒劳犒劳自己,虽然身上满打满算不到十万块钱了。
晚上足足的睡了一个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詹伟瀚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好像重生了一般。整理完毕,穿上自己非常喜欢的女儿给买的队服,神采奕奕地来到斯台普斯。正在跟球队助理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一个长相有些凶恶的头发已经脱得差不多的老头儿快步赶过来。
一见詹伟瀚,脸上的神情兴奋了,笑容满面地迎过来,跟詹伟瀚握手。
“邓利维先生,您好!”
詹伟瀚当然认识他,这个老头儿近二十年的教练生涯,虽然一直没取得过总冠军,但也还是有过成绩的。
“ZY,你好!哈哈……洛杉矶,欢迎你!”
邓利维搂着詹伟瀚往球馆里走,里面有球员正在训练,大部分都是新人,除了湖人有名的毛巾健将——罗伯特.萨克雷之外,别的都不太熟悉。埃德.戴维斯、莱恩.凯利、乔丹.克拉克森、朱利叶斯.兰德尔……剩下就是一些跟詹伟瀚一样,不知名的新人。
参观了训练球馆后,邓利维叫上主教练拜伦.斯科特和另外两名助理,给詹伟瀚做一个简单的试训。也就是跟在纽约尼克斯试训时候差不多一样的东西。
试训结果基本跟之前一致,除了投篮能力和身体柔韧性之外,詹伟瀚的身体条件并不出众,很普通。可能放到黄种人中间还算不错,但真正跟黑人或者是运动能力很强的白人比起来,差了不少。但这些,邓利维心里都有数。
助理教练跟他确认,“这样的球员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他有他的特点,得到真正的比赛当中,才能检验出来。”
“老兄,这个小子,我觉得一般。夏季联赛虽然说倒无所谓,但我觉得还是会有更值得我们观察的球员,比起他来。”斯科特很严肃地说道。
詹伟瀚的脑袋嗡嗡直响,虽然美国人的直接他早就清楚,但这么直接的,还真少见。不过,倒比尼克斯队的管理层要好很多,起码把事情摆在当面。
不过,詹伟瀚的前路,又变得漫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