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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雄这么一怒,眼底那抹江湖匪类的阴险凶狠之气就显露了出来,气势汹汹,看得南涯一阵的发愣,指着郭雄半晌没有说出话儿来!
赵六道收拾完桌子,抱着一堆要洗的碗筷出来,说道:“打你那暗器是我丢的!”
郭雄一拂袖,气呼呼的吼道:“赵六道,你少参和!洗你的碗去!”
于小含闷闷的擦着桌子,喃喃道:“那碗还是我在洗?”
赵六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想起来,郭雄是在生他的气,他丢完石子就想过丞相府的侍卫肯定会找来,所以就把石子送郭雄手里了!
郭雄现在也不管了,看到南涯这般凛洌的气息,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是丞相府的侍卫,看不起他柳府的侍卫,郭雄也是一个好强的人!在江湖上谁不卖他三分脸面,哪里容得下被一个小小的侍卫踩在脚下!
南逸发现事情不对,也跟了过来,看到南涯满嘴的血,疑惑道:“怎么回事?”
柳七靠在树下乘凉,幽深的眸子泛站冷冽锐利的光芒,不紧不慢的说道:“小事情!”
南涯眼底的愤愤在看到南逸过来的时候缓解了一些,指着郭雄对南逸言道:“郭五暗器伤人!”
南逸见南涯扑过来的手,吓得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郭雄的旁边,转身对郭雄言道:“郭五,你为何暗器伤人?”
郭雄冷哼:“你们坐在墙头偷窥我们吃饭!行这偷偷摸摸的行为,我们就不能提醒了吗?”郭雄觉得住在丞相府旁边有好处,也不坏处!
好处就是丞相府守备森严,极少有不法份子闯入,当然柳府也能沾点光芒,以至于若是有人对柳七不利,丞相府的守卫就会听到声音,有南宫阙的吩咐还可以照应一下!坏处就是,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似的!
南逸微微一愣,摆了摆手,“那个,郭大哥,这是你与南涯的事情!”其实偷窥这事他也做了,看来郭雄只抓住了南涯,所以他得回头跟南宫阙说一声这事儿!
南逸说完,身子一掠,越过高墙回到了丞相府的府墙处,然后同情的确看了南涯一眼,跳入了院内!
“你……你们!”南涯指了半晌,气得满脸的通红!
郭雄冷哼,“我们怎么样?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理了啊?”
赵六道坐在柳七旁边的椅子处就着树下的一盏夜灯开始翻阅着手中的兵法策略书籍,柳七伸手脚下踢了踢六道的肩膀,指着树下桌上的茶杯,懒懒道:“六道,给我倒杯水!”
大热的天,大多数人在自家穿的是木屐,柳七却戴着白色的袜子,穿着布鞋,不想将自己的脚露出被人发现出破绽!赵六道拿了扇子替她扇着风,沉默的递了一杯茶过去!
那头的南涯指着郭雄半天,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郭雄,但是又不服气,指着郭雄愤愤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打成这样,不能不负责吧?”
郭雄开始掏口袋,翻了几块碎银递了过来:“给,医药费,不过你得先向我们道歉,并且发誓再也不偷窥我们府了!”
南涯气呼呼道:“你以为我愿意看你们!还不是……”他话突然一停,正看到柳七好奇的朝他看过来!南涯赶紧闭嘴,脑子飞速的转动着,然后说道:“郭五,你得为我负责,今天晚上我就住在你这了,直接养好伤为止!”
郭雄指着南涯,“你这不是耍赖?你以为住在我这,我们拿你没办法!?”
“我住你卧室!”南涯擦着脸上的血水,又鼓足勇气说道:“你把我的南逸气跑了!如果南逸知道我跟你住一起,说不定就回来找我了!”
“噗!”柳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赵六道那身形凌厉一闪,他刚刚坐着的小凳正好被柳七喷了一凳子的水!
柳七喃喃道:“妈蛋!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信息量强大的信息!?”
郭雄也被吓住了!浑身打了个哆嗦,想要骂人的话,也骂不出口了!跋紧一拂袖,一掌过来将南涯扔向丞相府的院子里,心有余悸的说道:“娘的!我也出现幻觉了!懊死的死断袖!”
于小含洗完碗,正擦着手走出来,一脸的疑惑,问道:“郭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郭雄轻呸一声,语重心长的对于小含说道:“于家妹子,以后换衣服可得把门窗关紧了!可别缺心眼啊!就算被龙阳看到,也是不好的!”
“什么意思啊?”于小含一脸的疑惑!
“被**看见最多算是轻薄,如果被龙阳之癖的人看见,你连说他是轻薄都不好意思说!”郭雄现在明白为什么赵六道睡觉喜欢将门窗都关得死死的,还要在门口顶个桌子!这才是深藏不露啊!
柳七坐在大树下吊着的藤椅秋千上漫不经心的摇晃着双腿,赵六道愤愤的看着他刚刚坐过的地方一片茶水,拿了桌边的抹布擦了擦,再次坐了下来!
“六道!”
“嗯……”
“说说你今天的蓝翎校场的事情吧!”柳七那只脚挠了挠赵六道的腰!
赵六道一把将她那作乱的脚抓在手里,沉沉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他遇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柳七那脚被六道抓在手掌里,轻轻痒痒的,她微微的动了动,另一只脚抬了上去,又开始作乱!赵六道抬头看到她那嫣然的笑意,再次认真的说道:“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把我脚松开!”柳七懒懒的动了动!
赵六道松开手,言道:“我会努力的!”
这话似乎不止是说给柳七听的,而且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在营中努力,就是为了早些变得强大,从而能保护她,哪怕是遇到不顺心的,或者被某个大官家的纨绔公子给羞辱诋毁了,他也没有退缩过,他知道那是磨难,属于他必经的磨难!
柳七觉得夜灯下,少年的脸庞渐渐泛着几分凛洌的成熟来,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慢慢的靠在藤椅处摇着身子,目光幽深看着身边认真的少年!觉得自己心底的那抹情愫就更加的坚固起来!
三个月里,柳七差不多翻遍了库阁库里所有的刑事案件!从中找出了不少关于青灯教的信息,她已经能找出准确的证据证明上郡同知被杀与青灯教有些关系!
秦重也带回许多的线索,说燕州的官府对青灯教很是忌讳,官员也有与青灯教合作的事情,而且青灯教这个民间兴起的组织,很受百姓的爱戴,朝廷想要大肆的打压,还可能激起百姓的怨恨!弄得越来越棘手!青灯教比起江湖黑道来,更加的猖獗,还可以大张旗鼓的设私堂,替百姓们处理贪官污吏!然后再将这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全部都送上所在管辖的官员手中,当然都是证据确凿之事!
柳七摸着手心的那枚暖玉,想到三哥平日里极少得罪过什么人,他的骸鼻上没有发现明显性的伤痕,司徒澄将三哥的那骸鼻定为无人氏,无人认领,一直停放在京城府衙的停尸房里,而所验的一些资料却已经送了过来!那上面的字迹是司徒澄的笔迹,骸鼻所验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字字慎密,认真到了极致!却偏偏没有提出重要的线索出来!
如果不是柳七将凌子龙随身掉下的玉佩捡到,只怕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战死的三哥居然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离家这么近!
玉佩中心泛着一丝妖艳的红色,像血一般,她轻轻的抚摸着,想到那时三哥抱着她骑马,那时节踏青,各权贵的小姐都在丫环和婆子扶持下上了山!三哥编着一个百花的头饰戴在她的头上,带她奔驰在百花丛中,那一身风华潇彻迷煞了众闺秀少女的眼!弄得许多少女都向她投来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当时她突然明白为何出门的时候三哥非要让她穿着白褶的雪羽裙,原来就是想拿她当教材,带她踏马寻花来着!后来那些少女看到三哥的风华,都纷纷的想当坐在三哥马前面的女子!
玉佩底下的字有着微微磨砺感,她将那刻着三哥名字的字迹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玉佩从中裂开一个缝!断口处是一张手掌一半大小的地图!她微愣!三哥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柳七拿出之前的那破旧的一张江山图拿出来看一眼,发现两张图是一样,只是有某些地方的路线标记有些不同!地图的背后写了一行字!
柳七的手指一颤,玉佩险些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下午回家,柳七特意去了趟永安客栈,客栈里的老板把之前发现骸鼻的院落给封了起来,之前那院子里也住饼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她只在挖出骸鼻的地方仔细的翻看着,希望能翻到一些什么!三哥那玉佩中藏着的字纸与图纸,正是关于司徒澄的身份,但三哥说得很不明确,所以柳七只得在原来的地方能找到些线索!
柳七去永安客栈翻看东西的事情,很快就被司徒澄派去跟踪的探子回报给了司徒澄!司徒澄一拍书案,眼神阴戾,冷冷而道:“他的突然出现,果然是为了凌家!”
“柳七并没有发现什么!”侍卫缓缓而道!
“她当然不能发现什么!”司徒澄做事谨慎又小心,当初抬走骸鼻的时候,他还特意将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仔细观察过,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疑点才离开!
侍卫又接着说道:“这几日,柳七好像在找岑大人,不过岑大人前些天一直没有在京中,所以她就一直没有找到!”
司徒澄的脸色一寒,说道:“他找岑大人做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好像是想把整理过一些小错误的刑事案卷送给岑大人亲自过目!”
司徒澄脸上划过一丝危险光芒,说道:“如果他下回再找岑大夫,你就想办法让岑府的管家收下她所提供的案卷!”
柳七肯定是想趁机挖出凌家的事情!不过就凭她现在的地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柳七也没有想到当天,她再次去找岑淳的时候,岑淳刚好回府,她拦下岑淳回府的车辇,正好遇上一个百姓也拦下车辇告状,她的那些案卷被岑府的管家带回,却没有真正到岑淳的手里,而是被送去了另一人地方!当然也没有到司徒澄的手里!
而是被送进了内务库总管太监石公公的手里!
那些送出去了的卷宗杳无音讯,柳七便知道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还好,她只是投石问路,真正最重要的东西没有递交上去,既然上头没有任何的音讯,连个敷衍的借口都没有,就说明事情越来越有蹊跷,这其间就不止司徒澄一方面的原因了,或许还有更深的水!那个黑洞深到投了一块石头进去,很久很久连个响声都没有听到!
赵六道最近晒得有些黑,不过眼神越发的锐利,浑身的凛洌气息也越来越浓!他渐渐的也得到了上头将领的嘉奖!但他又从不出头,既然有人故意针对,他从来都是不屑,于是那些原本要针对他的人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反正六道身无背景,就像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超越那些有背景的权贵贵族子弟!
柳七盯着赵六道那麦色的一身肌肤发怔,又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肤,想到自己一直呆在架库阁查阅分类卷宗,清晨太阳刚出就去,晚上太阳快下山了才回来!不像赵六道一整天都在炎炎烈日下操练巡逻晒得黑!
今天是公休的日子,柳七拖着赵六道出来晒晒太阳,随便上街逛逛!赵六道不喜欢逛街,不过难得柳七有这种闲情逸致!
看到有套圈圈的摊子,柳七买了五十个,结果五十个全部被赵六道套中,那些什么瓷器,玉器,衣服,鞋子,发簪之类的东西提了两大包,将那小摊上摆的所有的东西全部赢了回来,急得那小贩跪下求饶!赵六道发现小贩那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可圈了,于是便抬脚走了!
以至于以后街上有套圈中赏的小贩,一看到赵六道,就急急的收了摊子回家!当然是这后话!
赵六道背着沉沉的东西跟在柳七的身后,那些东西在他的手里拎来,毫无重量!
“快看,有人晕倒了!”路人甲指了指被围满人群的道路中央!
柳七扯了扯六道的衣服,说道:“心肝儿,去看看!”
“嗯!”赵六道提着大堆的东西在前面开路,很快就挤出一条道路来!
天气炎热,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少,如今看到有人热得晕倒了,人群就聚集了!柳七挤了进去,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唇角毫无一丝血色,衣着华丽,身边却没有人!
群众中有人拿了凉水过来要灌给中年男人喝,柳七伸手过去,说道:“我来!”
她伸手在中年男人的脉搏处探了探,拿出银针出来刺在了男人的人中和曲池穴位处,昏迷的男人突然沉沉的喘着气,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柳七凝眉,说道:“六道,先把他抬回家去!”
赵六道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一只手上提着,另一只手拉起地上的中年男子,轻轻的一提扛在了肩头上,往家里赶!
中年男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简单的民舍,他正要开口,一只纤细的柔荑端着一碗药汤送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老伯,你怎么样了?”
“我这是在哪儿?”中年男人那冷厉的眸光扫视了一眼四周!
于小含说道:“当然是在我家里啊!要不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只怕你早就没命了!来快点把药喝了!我家公子说你只是轻度中暑,之所以昏倒是因为你身体体质弱!鲍子还说你肯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老爷,才出门一会儿就被太阳给晒晕了!”
中年男人接过于小含手中的药碗,眼底闪过一抹警惕的光芒,半晌没有动手喝!
柳七拿了一些冰块和冰毛巾进来,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然后拿出随身的银针插入药汁里,拿了出来,银针很正常!她淡淡的说道:“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中年男人吃惊的看着他,眼前这个少年不卑不亢,虽年轻,却能不动声色的看穿他的想法,还真是让他意外!
柳七缓缓而道:“这位老爷,你家住何处?我回头让你的家人过来接你回去!”
中年男人凝视的看了柳七一眼,然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说道:“你怎知我想试毒?”
柳七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中年男人,说道:“衣着华贵,身子偏弱,手掌干净细腻,根本就是一个权贵家的老爷!你端了药半天不喝,想必是怕我们下毒害你!我想你的身份一定很高!若是普通的老人家,根本不用这么小心!”
“你倒是聪明!那你又猜猜,我是什么身份?”那中年男人好奇的打量着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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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哦,发现有发盗版章节的!表示很无奈,写得也很累!看到盗版的就更累!今天就这酱紫!了
、、南涯小剧场
南涯到医馆去检查。
大夫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看过你的病情结果后,我发现你有潜在的断袖之癖!而且难以根治。”
南涯:“我的天啊呀!那好消息呢?”
大夫腼腆的说:“我发现你还蛮可爱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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