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是个长得很秀气,眼神却很慑人的女子。
那是成竹在胸,对自己很有把握的人才会有的神情。
该说“衣”对自己很有信心吧!
看着走在夏家祖孙两前面的貌美女子,“衣”先是微微蹙起了眉,然后毫不客气的质问夏延公。
“夏当家,我记得,我说的是请林家的当家出来和我比试一场的不是吗?感情您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场上来观看的众人也跟着立即起哄,夏延公本想上前解释,却被沉莫苏一把拦了下来。
她娇笑着走到“衣”的面前缓缓福了下身道,“不过是场小小的比试,根本用不着我们当家的亲自出马,由小女出场,就足够了!”
“好大的口气啊!你是林家的人?”面前的这女人态度从容而气势慑人,给人不可小觑的感觉,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正是,小女沉莫苏,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云筝绣。”
“原来是云姑娘!”
“废话少说,既然你们林当家认为派你出来就可以赢我,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她丢出战帖。
她沉着应战,“这是自然,不过……还是先把规则说清楚吧!”
“可以,规则就跟以前的一样,你我各自绣一副图,看谁绣得最好,谁就……”
“这不好吧!”她打断云筝绣的话,“这样比,一点创意都没有,要比,我们就比点特别的!”要别人按照她的规矩来做,她就必须得先声夺人。
“这……那你说,比什么?”
“比猜绣法如何?”
猜绣法?
“怎么个猜法?”
她拿出要夏悠远画的两张一模一样的绣图道,“这里有两张一样的绣图,你我各用自己所知的绣法来绣,然后让你我双方的人马看图猜测出对方在这副图上所用的绣法,猜得出的那一方获胜!”
有意思!
这样的比试很新奇,只要她尽量绣那种没人见过的绣法让对方猜不出来,那要获胜简直是太容易了!
云筝绣的双眼因兴奋而发亮,她会的绣法可多着呢!大致宫廷御绣,小致偏远山区的民族绣法,她都无一不精,要和她这个知道最多绣法的人比猜绣法……是她太高估了这个女人了吗?
“好,没问题!”她赢定了!
“就照上次所说的条件,如果你赢了,夏家的家产就还给你们。但若你输了,林家的家产可就归我了!”
她无异议的同意,“这没问题!”
到是云筝绣有所迟疑,“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你们林当家有授权给你吗?”
她笑回,“这点就不劳云姑娘烦心了,我们当家派我来,就给了我绝对的权利,让我全权做主这场比试。”毕竟她才是真当家,她当然可以做主嘛!“再说,我们林氏的人是最重视商誉的,今天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达成协议,事后若是反悔,岂不是自毁信誉。所以请你放心,我的话,是完全有效的!”
她这样一说,云筝绣也就放心了,“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辛苦和你比了大半天,结果却无效!”
“不会。”
两人不在罗嗦,各自回到各自那方的位子坐下,开始绣图。
云筝绣那边是由她带来的几个绣娘一同刺绣,她自己则在一旁指导哪里该用什么绣法来绣。而沉莫苏这一边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到是很从容,并没因对方的人多而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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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她一出场,洛紫渊就一直看着她。
他没想到她会是林家派来和“衣”比试的人,现在想来,也难怪她会说有办法帮他了。
看着已经坐在绣架旁认真刺绣的她,他忍不住嘴角微扬。
以前看到她既活泼又调皮,老是打扮成男子到处乱跑,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她老老实实的穿上正经的女装,还端庄的坐着,静静的刺绣。
她还真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让他又见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
绣房的正中央垂有一道帘子,是在比赛开始后放下来的,让比试的双方无法看到对手的作绣,不过在场外观看的观众到是能将两方人刺绣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刺绣是一门很毫时间的手艺,在两方人刺绣期间,场上的人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要绣的绣图不算大,夏悠远也按照沉莫苏的要求没将绣图画得太复杂,两方人从早上绣到了下午,到申时一过,刚好都绣完了。
沉莫苏先伸展了下筋骨站起来,两方人都同时离开绣架上前面对面。
“接下来,就请云姑娘带着你的人去看我的绣图,而我这边的人就到你那边去看你的绣图!”
“没问题!”
两人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同对方人马错开而过,到绣架旁看图去了。
过了好一会,先是沉莫苏这边的夏悠远当代表,开始回答他们所猜出的绣法。
“老实说,云姑娘的绣图所用的绣法我并未见过,但我听说过一种民族刺绣,它有以下几项特点,一是色彩鲜艳明快,使人有爽朗炽热之感。二是纹样造型夸张生动。三是构图对称和谐,形态自然。四是不同形态的物象自由组合,情趣盎然。结合以上几点,对照云姑娘的绣图来看,我可以断定,云姑娘所绣的应该是苗绣!”至于细致的绣法,他可就猜不出来了,因为苗族刺绣的针法很多,有平绣、辫绣、结绣、缠绣、绉绣、贴花、抽花、打子、堆花等十来种。他又只听过没见过,实在无法具体的猜测出绣图上到底有几种绣法。
他抱歉的看向沉莫苏道,“我只能猜到这种程度了,很抱歉!”
沉莫苏微微的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你能看出是苗绣已经很了不起了,在说云姑娘那边的答案还没揭晓,我们不一定输。”
事实上,全场的人包括夏家人和林啸风在内,都认为他们输定了,也只有她,还那么笃定自己不一定输。
可是,当众人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转向云筝绣准备听她们的答案时,却看到一向自信从容的“衣”居然变了脸色,她身边的绣娘也全都面色铁青,好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似的。
那诡异的一面,令在场的人纷纷讶异。
夏悠远疑惑的走过去看她的绣作,结果没多久也同“衣”一样变了脸,他急转身面向她问,“莫苏,你用的这是什么绣法?”
为什么,他从来也没见过!?
甚至,他连听也没听说过!
沉莫苏笑而不答,她笑盈盈的走过去,看着云筝绣问,“怎么样?云姑娘,你可有看出来,我用的是什么绣法?”
云筝绣头一次感觉这样无言以对,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对自己所熟知的事物感到一无所知,那种茫然令她很恐慌。
那绣作用的确实是普通的绣线,没用金线也没用银线。针法也很普通,甚至可以称之为单一,整幅图只用“×”型的针法呈现,却没给人任何单调死板的感觉。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绣的是一副普通的绣图,却简单的叫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真好笑,这世间上,居然会有她看得懂,却说不出的绣法。
“我说不出来,我认输,请你告诉我,你用的到底的什么绣法!”
“衣”的话才刚落,满场的人就立即哗然。
他们有没有听错,“衣”居然认输了!
沉莫苏的脸上始终维持着最亲切的笑容,幽幽启口道出答案。
“这是我沉氏的独门绣法——十字绣!”
哼!
就不相信,她会知道这个起源于欧洲,在二十一世纪盛行的十字绣。
不过是个小小又简单的绣法,这不就打败了从未有过败北记录的“衣”了吗?
要和她这个集结了先人的智慧,容纳了后人的先进技术的现代人比试,要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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