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不容易才顺树枝,下到地面丛林。慈禧太后累的伸长舌头,直喘粗气,脸和手都被刮烂,我用舌头帮她舔了舔。我对慈禧太后的柔情蜜意,让别人看的直咋舌。
珍妃还好,就是衣服挂破了,就像一个人在经历巨大的情感创伤后所表现的那样,楚楚可怜,让人望之心酸。
所幸,热气球上带有一个指南针,否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这时,前去探路的小强和小洁,紧张的跑回来说:意外现很多大型骨架,其中还有人类的!
我和慈禧太后、珍妃跟着过去一看,各各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的场景就像一个“屠宰场”,横七竖八散落着很多大型野兽骨架,有些磷磷白骨上,还有没食用完的新鲜筋肉。最恐怖的是,骨架周围还滚落着几颗人类的骷髅头,上面有沾连着腐烂血肉的头,甚至有个骷髅头上面,还有挂着一颗干瘪的眼珠。
阴森恐怖,腥臭扑鼻!
珍妃胆小,被吓得扑到了慈禧太后的怀里,连喊:“皇爸爸,我害怕”。
慈禧太后一边安抚珍妃,一边惶恐的瞪着我,颤声道:“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失去平静,惊恐道:“这是掠食动物活跃的地带!我们必须立刻远离!”言罢,我带头向热气球坠落的方向快疾行。
回到原地,认真检查了一下。现,我们五个人唯一的兵器,就是小洁手中的那把消铁如泥的黑。
我用黑砍断几根树枝,将一端修成尖的,做成长矛的样子,让他们一人拿一个防身用。又让小强把连接热气球和框子间的几根绳子割掉,续成一根长绳,背在身上。
看看,再没有什么可用之物,我打开指南针定了一下方向,然后带领她们朝“屠宰场”相反的方向迅撤离。
我手执黑,在前面开路,马不停蹄的穿行在茂密的丛林之中,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身体里的养分和水分被快消耗,焦渴感和饥饿感迅袭来,在野外,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不断需要补充营养的身体!
我们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根本就找不到具体目标,只能朝南方前行,因为那个方向最可能有水。最终,我们在一处断崖前停下,断崖下面米处,是一个陡峭的绿野坡道,绿野坡道上,长满了草,草的下面,更是覆盖不少的碎石,再往下透过生长在崖壁上的丛生荆棘,隐隐约约竟能看到溪水。
“老天爷大人!你快看,下面有水。”珍妃盯着断崖下面的溪水,眼睛都直了,心情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别叫我老天爷,丢死人了!”我舔着干渴的嘴唇,用沙哑的嗓音自嘲,“我现在恨不得变成一只敏捷的猴子,帮你们弄点水解渴。”说着,我取掉肩膀上背着的绳子,将一头系在碗口粗系的树上。“想喝水,就得顺着这根绳子爬下去!”说完,我已经将绳子顺断崖抛了下去。“我要下崖了,大家注意。下这种陡峭的斜坡的时候,手握着绳子,上半身要向后仰,不然的话,万一踏空,很容易就摔下去。”
“大元,还是先让我下去探路吧!你和小洁留在这里照顾皇太后和珍妃娘娘。”小强说着,一手抓住绳子,一手直接抓住了悬崖的崖壁,然后把脚直接踩在下面陡峭的绿草上,找准了借力点,朝着下面仰起身子“哧溜”一下滑了下去,无数的碎石随着小强滚动了下去,哗啦啦的声音击打在地面上,让我们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是吧,老爷!一会儿,臣妾也要像他这样下去吗?”慈禧太后已经看傻了,脸色刷白,嘴唇抖,“臣妾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珍妃看着慈禧太后那副熊样,竟被逗乐了,笑道:“皇爸爸,别害怕,奴才一会儿,一点点托着你下,有奴才在身边保护皇爸爸,绝对不会让皇爸爸摔伤的。”
人性这种特殊东西,在此刻得以自然流露。没有了勾心斗角,爱恨情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简单,处处充满着真情。珍妃和慈禧太后在一起,使我恍惚看到了林黛玉和贾母在一起的情景。
慈禧太后疼爱的看看珍妃,又看看我,突然流着泪,道:“老爷,的确是我命崔太监,将珍妃裹毡后丢入井里的。我没有替谁背黑锅,光绪也不是我的私生子,但我的确从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样看待。还有珍儿,我也把她当成亲女儿疼,甚至有人说她和我年轻时很像,是我的私生女,连皇后都嫉妒,可是,后来他们都变了,变得不听话了……特别是珍儿最让我失望。”慈禧太后说着,用慈母看女儿一样的和蔼眼神看着珍妃,道:“本来你是能当上皇后的。你和历代的众多嫔妃不同,性格开朗,生性乖巧,善解人意,工翰墨会下棋,小小年纪,却是个很有心的人,因此,皇爸爸早先很欣赏你。但是,你行为乖张,喜欢把自己装扮的很另类,喜欢过无拘无束洒脱不羁的生活,还用一切奇技淫巧讨皇上欢心,这和祖制家法,皇族礼教格格不入。
最让我失望的是,你偏偏迷上了西洋淫巧之物,托人买来摄人魂魄,伤神损寿的照相机,不仅在自己的寝宫景仁宫,而且在皇帝的养心殿以及你经常去的地方。不拘姿势,任意装束,任意取乐,完全没有皇后所应具备的温和贞静、端庄贤淑、简约爱物雍肃持身、度娴礼法、仁慈宽厚等高贵品德。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网顾祖宗家法和大清国法。
仅凭拍照一事,就足以让我心灰意冷。为了拍照,你可谓花样翻新。不仅自己照,还给别人照,同时还教太监照。不知修心养德,只顾姿意玩乐,玩物丧志,把照相作为自己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更甚的是,你还暗中指使一个姓戴的太监在东华门外开设了一个照相馆,这是砍头的大罪。此事被人探知,上报给我,照相馆被查封,戴姓太监被打死,这条命应该记在你的头上。
你很爱美,好打扮,喜欢追新潮,经常做各式新款服装。尤其爱女扮男装,穿戴男子的冠服。皇上为了讨你欢心,竟从国库取出一千颗珍珠,为你做珍珠披肩!历朝历代,后宫妃嫔都没有奢侈至此,你竟欣然接受,却不愿挥你的特殊力量,劝导丈夫,护佑宫规。皇后得知,上报给我,我也只是让你把披肩拆了,将珍珠原数奉还而已。
按宫中规矩,妃子不能乘八人轿,只能坐四人轿。皇帝却破坏祖宗家法,特意赏你一乘八人轿,而你又一次视此为荣,不知劝戒收敛,我不得不命人将轿摔毁。
更甚的是,你还经常穿上皇帝的龙袍戏耍,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这也是历朝历代不曾生过的事。龙袍乃帝王重宝,岂可让一个妃嫔随意穿戴?民间甚至传言,这是国之将亡的先兆。
姑且不论你干预朝政,卖官鬻爵之事,仅凭你祸乱后宫的行为,就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你的放纵行为,比起妲己、褒姒、骊姬、妺喜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如果当政,历史上必然会多出一个商纣王、周幽王、晋献公、夏桀王。”
“皇爸爸,奴才知错了!”珍妃听得目瞪口呆,似乎才明白自己早已铸成大错,酿下大祸。
我淡淡一笑,固执己见,道:“小老婆,任你对我解释一百遍。我还会坚持认为,珍妃是自己跳下井的,与你无关,与你儿子光绪皇帝有关!”
“老天爷大人,我不是自己跳下井的,也不是皇哥哥把我逼下井的!”珍妃狠狠地揪住我的衣襟,小拳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怒不可遏,以威胁的语气道:“就算皇爸爸是你的小老婆,你也不能这样不辨是非曲直,一味袒护她,冤枉我和皇哥哥。你真是最最最糊涂蛋的老天爷!最最坏的老天爷!”
“珍儿,不得无理!你误会了老爷的意思,此阱非彼井,老爷是说你自己跳入了人生陷阱。”慈禧太后说着,已经老泪纵横的跪到了我的面前,哭道:“老爷,求你不要故意颠倒黑白,戏弄臣妾,撕咬臣妾的良心了。其实臣妾对皇帝和珍妃,一直很好,他们对臣妾也一直很好。只怪臣妾权欲熏心,被利害蒙蔽了眼睛,完全抛弃了最珍贵的亲情。珍儿被扔进井之后,臣妾每每想及此事,便心痛万分,良心不安。如今,臣妾已顿悟老爷的良苦用心,幡然悔悟,知道自己酿下了大错,决定痛改前非!求老爷给臣妾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慈禧太后说到这里,突然转身,对着珍妃叩了几个响头,痛哭流涕,道:“珍儿,皇爸爸对不起你,不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你!一直以来,我恨你和皇上逼我交权,以为你存有私心。现在想想你的话,不过是一个女儿对母亲说的掏心窝子话,只是不想让母亲太操心劳神罢了。你和绪儿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是皇爸爸的私心太重了……大清一团糟,我负主要责任,这次我回去就退居后宫,再也不干涉朝政了。”
“你,你……皇爸爸……她……”珍妃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奇迹。她大概想不到,了不起的,不可一世的皇爸爸,会诚心诚意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诚恳道歉。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抱着慈禧太后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哭得酣畅淋漓,如同一个受尽巨大伤害的孩子,“皇爸爸,其实,我和皇哥哥心里也明白,大清离不开你。若不是有您在,以皇哥哥懦弱的性格,大清不知道有多少个曹操会跳出来!这一点儿,奴才看的还是很清楚的!现在,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是我和皇哥哥,让皇爸爸失望了。我辜负了你对我的爱和苦心,对您把控朝政甚为不满,多次为皇哥哥与皇爸爸作斗争出谋划策,却不知道这种斗争,严重伤及了社稷的根本,使得大清沦丧如是。”
国难当头,山河破碎,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愧对列祖列宗,想把珍妃当成妖孽清除,一切的一切都是杀她的借口。可怜的珍妃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必除的国之妖孽。慈禧太后宠她,光绪皇帝爱她,但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慈禧太后知道自己年事已高,必然交权,不希望大清出一个商纣王、周幽王、晋献公、夏桀王!
爱极生恨的光绪皇帝也明白,自己不是珍妃的对手,慈禧太后一死,便无人能压制住她,整个大清极有可能落入她的手中。于是,便狠心亲手把爱妃投入了井中。而珍妃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件人生中最恐怖之事!连慈禧太后本人也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因为她把珍妃当成亲女儿一样去爱,而光绪皇帝更是他的亲生儿子,她执意替自己的儿子顶罪,就是害怕我会惩罚光绪皇帝。
真相太残忍!我坚持说珍妃自己跳井,只是想让她的心灵之伤没有那么痛,不让她痛到精神失常!
此刻,我看着这对末世皇族母女,如离水之鱼般相濡以沫,心中不禁生出惋惜之情,不愿再去戳破这些美丽的谎言。事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已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人性。慈禧太后死后,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心中一直被珍妃纠缠,并因此痛苦不堪,如今,她和珍妃之间心结已解,我宠爱十六小老婆的目的已达到了。只有我明白,大清气数已尽,任谁也难以力挽狂澜。慈禧太后的存在,只不过,能让大清多苟延残喘几年。全世界变革的潮流势若洪水猛兽,腐朽的大清如何能螳臂挡车!
“下面很安全,你们都下来吧!”这时,小强在下面大喊,他已经下到了底部,爬在溪水里大口喝水。我望一眼断崖下绿油油的丛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空气很好,但是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一股亲切的泥土混合味。
“好了,我们也下去吧!”我说完,刚转身,就看到远处曾经走过的地方,有很多灌木正被碰倒,估计是爬行类,有点像蛇,也可能就是丛林杀手虎豹之类,由于是远距离局部,不知道体型多大,感觉绝对小不了!
“不好,有野兽嗅着我们的气味追过来了!”我已紧张的大喊出声,“晴儿你和珍妃两个先下,我和小洁两个断后掩护!”言罢,我已经如临大敌般举起了尖利的木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