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雄不能说不行。
你不能要求一个像顾夜这样的人再做更多了。
但他其实还是有些欲言又止。
李雄不像是没有眼色的人。
这个时候，吴维心中一动，他想到了顾少伤对自己说过的话：
顾夜的女儿顾影，似乎杀了人？
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吴维拉住了李雄问他：“李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对顾叔叔说？”
李雄有些惊讶的看着吴维。
“那就是真的了，和顾叔叔的女儿顾影有关？她杀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顾影？”
“我不认识，听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挺简单一事，只是顾头才刚回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听完李雄的介绍，吴维理解了李雄的为难。
的确是挺简单一事。
但也的确不容易向顾夜说。
顾影，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疯狂的足球迷。
这种女孩子按照比例来说，还是很罕见的。
不过，她粉的是罗纳，这倒是不出乎吴维的预料。
作为足坛的绝代双骄之一，逆袭的典型代表人物，罗纳拥有帅气的外型和巅峰的荣誉，自然也在全世界收割了大量的人气。
在足坛，他是粉丝最多的球星，没有之一。
喜欢罗纳并不出奇，吴维很多同学也是罗纳的粉丝。
但顾影的喜欢，有点狂热。
“说穿了，就是脑残粉，可以为了罗纳，在网上和梅东的粉丝对骂一日一夜的那种。”
对此，李雄显然很不以为然。
吴维也是。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对这种疯狂的群体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她妈妈忙于工作，也疏忽了对她心理的关注。久而久之，顾影就把精力投注在了网络上，并且还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大V，喜欢罗纳的网友，挺多人都知道她的。
她喜欢罗纳，喜欢到了眼睛里不揉沙子的地步。今年罗纳不是从王朝俱乐部转会到圣熙俱乐部吗，她作为罗纳的狂热粉丝，自然也跟着罗纳从王朝来到了圣熙。
然后，她在微博上挂了一个同样是在业内挺有名气的圣熙俱乐部的队迷。”
人迷，就是某位球星的粉丝。
队迷，就是某个球队俱乐部的粉丝。
其实是很正常的一种情况。
不正常的是很多队迷自认为比人迷高贵……
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支球队也能喜欢出优越感的。
不过这也不关吴维的事，吴维继续听李雄讲顾影的故事。
“她挂的那个人是圣熙俱乐部的一个老牌球迷，自称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也是女的，曾经参加过几次圣熙俱乐部球迷的线下聚会，在圣熙俱乐部球迷里面地位很高。”
“顾影傻吗？去得罪这样的人？”
“算不上傻，但也说不上多聪明。她挂的这个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在微博上和一些罗黑互动的很亲密，这才让顾影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所谓的队迷，都不喜欢某一个球星凌驾于俱乐部之上，他们的爱很‘无私’。而罗纳作为现在足坛的绝代双骄之一，转会来到了圣熙俱乐部，肯定是拥有特权的。
所以，一些圣熙的队迷看不上罗纳，这种情况普遍存在。”
吴维其实不太知道。
总感觉这两种人都不太正常。
“导火索是什么？”
“那个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关注了一个罗三票的罗纳黑粉，也是梅东的著名粉丝。你就算不关注足球新闻，也肯定知道罗迷和梅迷的针锋相对吧。”
吴维耸肩。
这个他的确知道。
作为现在足坛的绝代双骄，这两人的粉丝的确是水火不容，互相都称对方为小学~生。
“就因为这个，顾影炸了，直接把这个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挂了出来，历数她作为圣熙球迷，却黑自家球员，同‘敌人’有说有笑的历史。
顾影本身在罗迷群体中是很有影响力的，罗迷的人数又特别多，她一挂，罗迷顿时蜂拥而上，一股脑的开始‘问候’这个老阿姨。”
吴维皱了皱眉，“过了。”
这样的喜欢，的确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的确是过了，但当事人并不会这样认为。当网络舆论一旦掀起，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后果结束，就不是当事人能够控制的了的了。顾影本意只想开除那个老阿姨的粉籍，可是她也不会想到，那个老阿姨本身患有抑郁症，因为这汹涌而来的网络暴力，她选择了自杀。”
吴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网络暴力如果不造成严重的后果，也没人当回事。然而人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现在，网上已经炸了。”
吴维真没关注过这种新闻，他有时间也去刷新闻联播了。
追求不一样，关注的点自然也就不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上网搜了一下，发现李雄的确没有说谎。
网上是已经炸了。
各大足球论坛、贴吧，还有微博主战场，因为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的死，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老阿姨的弟弟代替她在她微博上发布了一则消息，说明了她因为不堪承受网络暴力，抑郁症发作，选择自杀的事情。
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开始讨~伐罗迷。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讨~伐。
罗迷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无法反抗。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顾影，自然成为了网络集火的中心。
她遭到了比当初圣熙俱乐部扫地老阿姨更严重十倍的网络暴力。
对此，吴维无话可说。
他甚至觉得顾影活该，自作自受。
“吴维，你现在理解我的心情了吧？我很想帮顾头，但我又不想帮顾影。”
吴维苦笑：“我也是这种感觉。”
【父亲大人，顾影有可能是被心魔影响了。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缺乏理智，都是心魔作祟。】吴邪的声音忽然在吴维脑海中响起。
然后被吴维直接镇压了。
“真的是心魔吗？”
“我现在感觉，所谓的心魔，或许只是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罪恶。”
“心魔，只是一个罪恶的结果，而不是罪恶的起因。”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即便真的有所谓的心魔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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