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兄这次可说错了。”莞宣说,“桑树是落叶树,高二至六丈;
它的根系发达,萌芽力强,长得快,喜光,枝条密度中等;
能抗旱耐寒,也比较耐温、湿;抗碱力也此较大。
所以桑树是水土保持、固沙的好树种。
在我国,从东北的辽东到西南的云贵,从西域到东南沿海,许多地方都可以种桑树。
桑树的经济价值很高,尤其蚕丝是上等的纺织原料。
孟子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衣帛矣。
另外,三年桑枝,可以做老杖,一支三钱;
十年桑枝,可以做马鞭,一支二十钱;
十五年干枝,可以做弓材,一张弓两三百钱。
做木屐,一双三十多钱;做剑格刀柄,一具十钱;二十年老桑,可以做轺车良材,一辆轺车一万钱左右。
尤其柘桑,柘桑皮是药材,也是燃料,能染出柘黄色丝绸。
桑叶是喂桑蚕的主要食料,我们这里若也能种桑养蚕,那其中的意义可就大了!”
马伥说:“今天莞都尉来得可谓极具价值。
若能种稻谷,则解决了人们的吃饭问题;若能养桑蚕,则解决了人们穿花钱的问题。
尤其是若能织出丝绸,广通西域,其中的价值不可限量!
如此一来,有吃有穿有钱花,则张掖即成了人间天堂,云之金张掖,丝毫不虚!”
马腾一听,有如醍醐灌顶霍然开朗!
是啊,自己要实边,要建设张掖发展张掖,人口问题是第一步。
可来了人,还得有事可做。
若按以前的做法,种地放牧,不是不可以,但一是种地产量少,放牧产生的效益也不是很大,而且流通起来也比较麻烦,中间消耗也很大。
若是经过实践证明,这里能够种桑养蚕,织出丝绸,那可就大发了!
不仅当地人可以很快富起来,收的税也会直线而上,自己以后就不用为钱的事情再发愁了!
“呵呵!”高何奇突然道,“若是能种稻谷,这个还好些,当年即可受益;若是植桑养蚕,恐怕还早着呢!”
刘人和问:“何奇兄何出此言?”
高何奇说:“一是桑树长到什么时候才可能喂蚕?
二是我们这里太冷,而蚕都是生长在温暖的地方,我们这里究竟能不能活?
即使是能活,蚕种又从何而来?它们能不能象人一样长途跋涉?
三是即使是能活,也能迁居张掖,我们这里的人种地放马还可,养蚕则是一项技术活,没养过的人是难以成功的。
即使是从内地迁移,人多了不现实,人少了不济事,什么时候才能出丝?
四是即使是出了丝,纺织也是一个大问题,没有熟练工人,好东西也给糟蹋了,还卖钱?卖银子吧!”
众人一听,确实是一些现实问题,有些事情还挺难办,是以一时悄然无声。
马腾一挥手,说道:“有困难是肯定的,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能种,其他的都不成问题,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莞都尉今天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人和兄,咱们马上到你那里去,大家都去,好好地喝上一碗,再一块议一议,说不定就会有解决的办法!”
这正是:
上天钦赐稻与桑,商旅无处话凄凉。
展望明日稻谷香,凉锦妆衣是此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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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马腾等人兴奋得如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一家人都喝多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清早,马腾在刘人和的引领下,前往汉阳牧师苑核心育种区,一则了解一下育种的具体情况,二则看望庞道等官兵。
路上,马腾问起刘人和育种的情况可还顺利。
刘人和说:“育种很顺利。
司马骏自得了这些天马以后,宝贝得不得了,家也不回了,整天和这些马在一起,晚上睡觉也不回营地,只是在天马中间搭一个草铺,就这么将就着睡。
我跟他说,你这样一宿两宿可以,时间长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可这司马骏不以为苦,反以为乐。
他说,马是有灵性的动物,这天马更是非同一般。
要想把这些天马伺弄好,就得和与人相处一样,天天跟他们在一起,了解它们的一颦一笑,掌握它们的性格喜好,知道它们的喜怒哀乐。
唯有如此,才能成为它们中的一员,真正与其融洽相处,它们也才能信任你,对你不再有防范戒备之心。”
“真马痴也!”马腾钦佩地说,“前有一个马伥,后有一个司马骏,都是十分敬业的人物。
手下有这样的人才,真是我等之幸事!
这司马骏顾不上家,他的家里你要时常着人看顾,让他无后顾之忧。”
“将军请放心。”刘人和说,“此事我已有妥善安排。”
马腾忽又想起一事,道:“湖边上的那位奥路斯老人,你可作了安排?”
刘人和说:“那天回来后,我即吩咐养马所的牧丁,着他定期给老人送些衣物之类的东西。
送过一次后,我听牧丁说,老人很感谢,但托牧丁给我回话,他能自己照顾自己,请以后不要再送东西了,以免打扰他清修。”
马腾沉吟了一会,方对刘人和说:“既然如此,那就在换季的时候偶尔去一趟,送些衣服之类的东西。
这位老人是骊轩人中的一个另类,是个奇数。
不瞒你说,我前几日到骊轩时,天降异警,所有的骊轩人已都认我为主。
这位老人,按说也算是我的附奴。虽说他独自清修,但切莫让他出现什么变故。”
刘人和忙向马腾贺喜。
他们刘家与马家的渊源他是知道的,故此对那位老人也有了一份亲近感。
“目前已有多少骒马怀上了马崽?”马腾问道。
“已有三成,一千五百匹左右。”刘人和说。
“确定吗?”马腾疑惑地问。
“绝对准确。”刘人和信心十足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