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寒朝祭坛的方向望了过去,死?未必。00他刚刚已经将被破坏的暗阵加固,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或许真有可能冲破阵法逃脱出去!
这下面,关着的人绝对不能重见天日,原本,以为雪国与世隔绝,他不惜将人带到这里,用阵法封在这祭坛内,准备守着他了此残生,却偏偏出现这种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更改的吗?
“夜倾寒,你想做什么?”雪国国王顿时站起来,现在他才觉得,雪国的大祭司陌生的可怕。
纳兰雪捂住自己快要撞碎了的胸口,在雪国国王的掺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夜倾寒的目光平淡如水,看着眼前的父女两人,不断他们引火烧身不说,还打破了他原计划,实在是死有余辜!手一挥,朝纳兰雪隔空抓去。
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朝夜倾寒移了过去,迎视着那道眼神,就好像一个冰冷枷锁将她的紧紧的禁锢着,挣脱不了。
“夜倾寒!我以雪国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放了公主!”雪国国王沉重喝道,想上前去阻止夜倾寒,却发现,跟本无法靠近。
“陛下,寒毒已被宗政无忧夺去,漠北军兵临城下,你是不是该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去保护雪国,保护您的子民。”
“你放了雪儿!”
“她想取代的上官璃月,今天我就满足她。”
夜倾寒向前一步往朝问天殿内走去,纳兰雪的脚步好像被控制了一样,跟着他的身影朝问天殿而去。
雪国国王朝殿内望了一眼,如果他抵御不了漠北军的进攻,到时,国破家亡,雪儿一样会身陷危险之中,夜倾寒虽然怒极,但是并没有杀意,要不然,刚刚那一招,雪儿哪还有命,想到此,雪国国王迅速离去。
纳兰雪环视着四周,走近了才发现那一道道鲜艳的红幡上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红色的字体要是不吃力的分辨,跟就看不出来,一阵轻吹来,红幡轻轻的摇曳着,四周的气氛顿时更加凝重起来。
夜倾寒走到一旁,只见他拿着一个乳白色的东西细细的描绘着,每一笔都凝眉紧思许久,纳兰雪壮着胆子向前,那个乳白色的东西好像一个面具一样的东西,上面画出来人面越来越熟悉。
“上官璃月。”纳兰雪吃惊的叫了一声。
夜倾寒不理纳兰雪,入神的描绘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细心的去画一个女人的容貌,不得不说,这也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提笔放到一旁的砚台旁,将那个乳白色的东西缓缓放在一个银色的器皿之内,只见一张几乎是透明状的东西缓缓的泛在暗红色的水面上。
“躺下。”夜倾寒冷声吩咐道。
纳兰雪心中已经明白了,立即朝一旁简易的床上躺了下去。
她的心里有些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她不知道夜倾寒究竟要做什么,隐隐中,她又有一些期待,期待夜倾寒真的能帮她代替上官璃月在宗政无忧心中的地位。
突然,一阵凉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纳兰雪立即闭上双眼,那张夜倾寒精心描绘的人皮严密的贴在她的脸上。
纳兰雪忍不住触摸一下脸上的贴上来的那一层膜一样东西,可是指尖一痛,被夜倾寒挡了回来。
“你想以后脸上留下一块疤痕吗?”夜倾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冰冰的。
纳兰雪将手放到两侧,接着,整整脸开始紧绷,火辣辣的感觉伴随着一种灼热的感觉让纳兰雪几乎难以承受。这种感觉,就好像将她的脸放到熔炉里,重新铸就一般。
可是,她却不敢动,只能紧紧的握着双手,承受着这钻心噬骨一般的感觉。还好,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只是持续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夜倾寒抬起笔,在那不够细长的眉宇间轻描着,然后,看着那一张完美的杰作。
“睁开眼睛吧。”
纳兰雪缓缓睁开双眸,抬起手轻触了一下脸颊,指尖冷冷的感觉,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指尖轻移到眉眼,鼻子子,还有唇,下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立即走到一旁的水盆子里看着自己的容颜,这不是她的脸,这分明就是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将一粒红色的药丸递到纳兰雪的面前。
纳兰雪吃惊的看着手心里的红色药丸,“这是什么?”
“变声丸。”
纳兰雪知道,夜倾寒很不简单,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样貌,而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跟本无法分辨。将那个药丸含在口中,一股轻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气管流向腹内,一张口,一股寒气扩散出来。
“我的声音……”纲兰雪呆了,她的声音已经完全的改变了,听起来与上官璃月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喉咙里那股寒意渐渐散去,除了嗓子有些微痒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这是摄魂铃,你带着它,能起到控制宗政无忧的作用,你只要能撑过七天,便再也没有人会怀疑你。”
纳兰雪握着那个摄魂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的意思是,七天之后,我就能取代的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唇角微扬。心中暗忖,第一眼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第一眼不相信你的人,自然也不会受蛊惑。他所以这么费心思改变纳兰雪,只是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至于纳兰雪的死活,雪国的存亡,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抹笑意带着一丝寒意,“回去吧,一个时辰之内,宗政无忧必能回来。”
回去?纳兰雪立即明白过来,夜倾寒所谓的回去,是回到什么地方,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是雪国的大祭司。”
夜倾寒回眸,一言不发,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笨得可以,不应该聪明的时候,却又聪明起来。
纳兰雪心中一颤,后悔不已,将摄魂铃挂在脖子上朝殿外跑去。
夜倾寒缓步走到的一旁,水面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除了那双眸子,这张脸没有一点地方像原来的自己,他不惜掩盖身份,不惜自毁容颜,顶着别人的身份,为的只是一个人!
从现在起,雪国还有这大祭身的身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缓步走到殿外的祭坛旁,手中握着一支朱笔,在的祭坛上飞速的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
整个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里,璃月恨不得她没有超人的视觉,恨不得,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玩意在咬了她之后,一直很沉静的缩在一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一点的线索都没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只有一个红毛怪物,在另一旁,还堆着小山一样的动物的尸体,鸡鸭兔子什么都有,每一个都是被咬了脖子的地方,血被吸干。
璃月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在那个怪物的眼中,一定与那些鸡鸭没有任何分别,这一种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伤口愈合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更加郁闷,没有将玲珑棋带在身上,要不然,也不至于时时刻刻的担心自己的脖子。
璃月往一旁挪了挪,尽量的与那个红毛怪和动物尸体远一点,那一堆被咬死之后扔在一旁的动物尸体,若不是这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度以下,可以想象,这里面会腐臭成什么样子。
她还没停下来,契而不舍得的摸索着的,除了的那个红毛怪身旁的地方外,她已经找遍了,只想立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四周除了墙壁之外,没有任何机关,这也就是说,只能外面的人才能打开机关。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暗阵,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刚好能够开的了。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开始的时候,她还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连时间都懒得去计了,有些疲惫的靠在的墙角。她相信,宗政无忧一回来,一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的,一定会找到这里来,那些暗阵,还是困不住他的。
突然,一旁的人影一动,璃月顿时做警惕状,那个身影带着一阵腥风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娇小的身影立即闪到一旁,上一次,身子急速的下坠,被他猛得扑在墙壁上,这一次,他休想得逞。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身影一攻一闪,璃月应对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突然,四周一阵动荡,璃月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歪,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地动山摇一般,身形一个不稳,被那个红毛怪物按住肩膀,这们晃动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脖间一痛,又被他咬了!
“去你娘的!”璃月使尽全身的力气朝身上的人的那处顶去,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早有防备。
这不是一个史前人类,是一个灵长类的生物,脑子里也有着一样叫智慧的东西。
璃月拼命的挣扎着,突然,两只手被那人男人按在头顶,他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身,再也动弹不得,这样强大的力道,犹如天生,让她无可奈何。
他的气息冰冷的传来,对着被咬开的伤口,尽情的吮吸着,四周,再次被那处金色的光芒照亮,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需索还要疯狂,仿佛要把她吸干方才罢休。
“你确定,你这次吸干了我,下一次还有这样的美味?”
果然,身上的停止了吮吸的动作,身上一松,那个身影已经起身。
璃月艰难的爬起起身子,拉了拉衣领,四周的寒意本来就已经让她四肢冰冷了,如今,又被这个变态玩意吸了那么多血,除了冷冰之外,还有些眩晕。
她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迟早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那种晃动的感觉渐渐消失,璃月扶着一旁的墙壁的稳住身形,伤口在渐渐的愈合,但是那种被直接咬破皮肤的痛感还在,这滋味绝对不好受。
“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璃月忍不住问道。
“……”
“你不会说话?”
“……”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璃月的耐性已经快没了,索性将身子靠近了一点。
“要不,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是摇头。”
“……”
“你和那个雪国的大祭司有杀父奸妻之仇?”
那个身影动了一下,璃月立即做警惕状,但他,也只是动了一下。
“要不然,他怎么把你关在这里,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那个身影,依然是一言不发。
“我问了你这么多句,你好歹回我一句。”
“恬噪!”
璃月一僵,指了指自己的鼻间,嫌她恬噪?她突然有一种想咬死他的冲动!靠在墙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歇一下。她相信,无忧一定很快会来的。
雪国国王已经去了外城,纳兰雪出了问天殿,直接朝宗政无忧与璃月暂时安顿的宫殿走去。战乱一起,宫里仿佛成了无人之地,那些宫女太监早就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此时的纳兰雪,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将头上那些名贵的珠翠全都卸了下来,拿起梳子梳理着这一头乌黑的青丝。
轻轻的挽起了一发髻,端详着镜中陌生的人儿,摸着这张新的面容,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就是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还未回来,纳兰雪抬步向外走去,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殿前,堆的雪人还在,走上前去,摸着雪人冰冷的脸颊,心中还是一阵忐忑,快步走到屋内,再三的在铜镜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不只是那张脸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的神韵都没有任何差别。
抬起手,摸着细嫩皮肤,指尖冰冷的触感顿时传来,那张皮已经与她的脸融为一体,清晰的触感与摸着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区别,她与上官璃月身形相仿,只要这张脸不被怀疑,她就不怕,况且,还有摄魂铃,只要熬过七天,一切都成定局。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小姐。”阿蒙的声音传来,身形一跃,来到那个身影背后。
纳兰雪心中一紧,转过身来,缓步朝阿蒙受的方向走去,胸前的摄魂铃随着她的脚步发出一声声脆响,那种声音,犹如自九天之外而来,若隐若现,在耳边徘徊,如果你凝神去听,似乎又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姐,云一等人已经到来,随时候命。”
“好。”纳兰雪心中有几了分肯定,这些突然出现在雪国的人一定是上官璃月的手下。
“无忧也快回来了。”纳兰雪接着说道,缓缓朝屋内走去。
“小姐,咱们是先去和漠北军汇合,还是在此等着皇上?”阿蒙朝眼前的人问道。
“等无忧回来。”纳兰雪坚定的说道,既然上官璃月的贴身侍卫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更加有底气。
从今天起,她便是上官璃月,是宗政无忧以后,要捧在心尖里疼爱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雀跃,虽然成了别人的代替品,她甘之如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将没有第二个上官璃月。
“宝贝。”宗政无忧掀帘而入,只见他的小野猫顿时从内室跑了出来,目光停在的胸前的那个精致的铃铛上,她稍动一下,那铃铛便发出若有似无的响声,让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心神一凝,一股强烈的寒意袭上心头,那一丝混沌顿时清明了些许。
“无忧。”纳兰雪欣喜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抚上眼前人儿的脸颊,一如既往的柔嫩,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张脸,这样的笑容,好假。碰触到那张脸颊上的手感却不如他猜测的一样,不是人气面具。
温润一笑,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眼前的人儿搂在怀里。
“无忧。”纳兰雪唤了一声,伸出手搂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终于,让她尝到了这个怀抱的味道,竟然是那么的让她不舍得松开。
“寒毒拿到了。”宗政无忧抬起头来,将那个冰蓝色的瓷瓶放到怀中的人儿手上。
“你有什么打算?”纳兰雪虽然猜测到了,但是,她还要再确认一下。
“漠北军已经在攻城,雪国国王就在城门。”宗政无忧的缓缓道。
他的意思是,真的让她的父王承受寒毒之苦吗?!纳兰雪心中一紧,握着那上瓷瓶心中五叶杂陈,突然手一松,那个瓷瓶进地下落去,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
“怎么了?”关切的神色与语气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纳兰雪立即解释道,“这个东西好冰,我一时失手,没有拿住。”
宗政无忧温柔的握着那双手,“手这么冰,来,我给你暖暖。”手掌相对,眼前的人儿带着笑意贴在他的掌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十指相扣。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你先随阿蒙他们的与漠北军汇合,我还有点事,随后就来。”
“无忧,寒毒我带在身上,如果雪国国王战败,我便将这毒直接灌给他。”纳兰雪故作的愤恨的说道。
宗政无忧拿起一旁的披风,将上面的貂皮领子扯了下来,将寒毒包在其中这才放到纳兰雪的手里。
“这样,可以抵挡一下寒气。”
纳兰雪心中一热,捧着那个寒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要以另外一个身份,站在与雪国对立与亲生父亲对立的立场上,纵然她的心里不愿,可是,她割舍不下这个男人,退去心中刚刚开始涌起的雀跃,现在,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拉着一把锯,拼命拉扯着。
“小姐,舍敏他们都等不及了,咱们先行一步吧。”阿蒙轻声提醒道。
“好。”纳兰雪点点头,反正现在寒毒在她的手上,只要她趁机找到一个机会毁了,父皇就安全了。漠北军是上官璃月的手下,眼前这几个人也是,她现在就是上官璃月,一定会极力的扭转现在的局面,保住雪国,保住的她的父皇。
几人走后,宗政无忧迅速朝内室而去,拉开衣柜的一个抽屉,里面一个灰色的粗布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玲珑棋还安稳的放在原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不,他不信!轻鸿曾经说过,易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的人皮面具体在脸上,还有一种,就是将原本的容颜毁掉,做一张人皮面具,待那个面具与被皮肤真正贴合之后,就形如同真的皮肤一样,且看不出任何痕迹。
宗政无忧将玲珑棋收好,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问天殿而去,阿蒙守在这,璃月一醒,他一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去向告诉璃月。璃月的失踪,肯定与那个大祭司有关。
双脚一踏入问天殿的宫门,宗政无忧立即弹身而起退后几步。整个大殿都被错综复杂的阵法团团包围着,这下,他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那个大祭司也不在此处。
宗政不假思索,手中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抖落了一下,散发着一阵冷清的白烟。
“破!”
眼前的影物一变,除了明阵之外,还有好么多暗阵,如果要破除这些阵法,不知道要几时才能破得完。
环视了一下四周,跟着感觉缓步朝前方走着,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场景不是这个样子的,谨慎的抬起步伐,生怕踏入哪个阵法之中,要不然,又要浪费时间。
闭上双眸,手中的鞭子一挥,立即传来一阵破裂的声音。
突然,红光一闪,鞭尾的地方一个日晷破碎成几瓣,这才是他昨晚上见到的问天殿的样子,可是那个诺大的祭坛已经凭空消失了!
宗政无忧迅速朝殿内而去,依然空空如野,一个雪国的大祭司,竟然在雪国有难的时候,不见人影?绝对有内情!快步从殿中走了出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四周,那个被他破坏的日晷上,残留着一些血红的印记,这是阵法中的封印阵。
这个夜倾寒竟然的借用阵法的逃脱阵将祭坛整个挪走。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璃月一定是落在夜倾寒的手里!环顾了一四周,他却没有一丝头绪,这个阵法布的太过严密,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可是他可以断定,就算是夜倾寒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逃出雪国。
飞身而起,朝漠北军的方向而去。
雪国的那些将士已经是困兽之斗,撑不到天黑,便能将他们耗死,纵然雪国的人都有一些寒性体质,与宗政无忧体内的寒气是相同的,但是很少人能够吃得下这种苦一直修炼下去,所以,大成者,一个没有。
况且,漠北军本就是骁勇善战之辈,自然不是这些没有战争经验的将士们可以比拟的。才半天时间,便见出分晓。
漠北军在满是积雪的丛林里临时搭建了几座小木屋做为临时的指挥室,纳兰雪坐在主位,看着这一群怎么研究着对付雪国的漠北汉子,手不由自主的暗暗握紧。
“我说,要不,咱们一举进攻,就那城门,我吼两嗓子都能给他震破了。”莫耿一脸不屑的说道。
“皇上。”舍敏唤了一声,只见宗政无忧弯腰进了木屋,朝一旁的那个女人淡然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无忧,你的事情办完了?”纳兰雪柔柔一笑,想要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然而,他身形一转,看向一旁的舍敏。
“战事如何?”
纳兰雪尴尬的坐直身子。
“雪国还在死死的防守,估计撑不到今天天黑之前。”舍敏沉声回应。
“璃月,你有什么打算?”宗政无忧突然回过身来,看着身旁的女人。
“雪国闭塞,自然撑不了多久,不如暂时退兵,量他也撑不了几时,这样一举攻陷,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纳兰雪柔声说道,她在试探宗政无忧的反映。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就依你。”
纳兰雪心中一喜,宗政无忧果然是对上官璃月百依百顺,不,以后,将是对她百依百顺!
漠北军,突然撤回攻势,这让城中的雪国国王不解究竟是可意,但是,能缓上一口气,总归是好的。
宗政无忧缓步走出木屋,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阿蒙,你带人去搜,就算是翻遍整个雪国,将千年积雪铲平了,也要找到那个大祭司!”
“是!”阿蒙带着云中客的几人还有一队漠北军顿时朝这冰雪世界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手里的雪国地形图,如今,能出雪国路全都被他堵死了,夜倾寒能藏到哪去?
次日,天刚刚亮,木屋里就为了要不要出兵的事情产生了分歧。
“璃月,你还有什么打算?”舍敏看着主位的那个女人,沉声问道。
纳兰雪淡笑一下,“无忧的意思是,也并不是要雪国国王的命,只要将这寒毒给雪国国王的中上,以报当年之仇。”
“拿下雪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让雪国国王和那公主知道,什么叫觊觎咱们女王的男人是什么后果。”莫耿在一旁爽朗的说道。
纳兰雪隐下心上的愤恨,目光悠远的看着对面的城池,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宗政无忧的态度,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她还是有几成把握的。
“皇上来了。”外面,传来一阵的声音。
纳兰雪顿时走了出去,只见宗政无忧的快步而来,昨天晚上,他也是说有事,一出去便是整夜未归。
“无忧。”
宗政无忧温润一笑,但是那抹笑容并未太眼底,拦着那个扑到他怀里的人儿的肩膀,朝舍敏几人的方向而来。
“皇上,战场拖延,乃兵家大忌。”舍敏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若有所思,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无忧,我是怕战火纷飞,万一那雪国国王战死,岂不是白费了我们心思。”
“璃月,言之有理。”宗政无忧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我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
纳兰雪抬眸,“什么办法?”
“璃月,你说,雪国国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纳兰雪眼中一片茫然,他的父皇真正在意的是谁?是权力,地位,骨肉亲情,还是后宫那些夫人们?不,都不是,父皇最在意的是她!
看着宗政无忧淡笑的模样,纳兰雪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委屈一下你,纳兰雪和你的身形相仿,站这么远,雪国国王也无法分清究竟是谁,我们就说,抓住了雪国公主,逼迫雪国国王投降。”宗政无忧的声音十分的温柔,说罢,朝眼前的人淡笑一下。
“皇上此计可行。”舍敏立即附和道。
“我也觉得可行,璃月,你辛苦一下,先抓住那个雪国国王,一个公主还能跑得了吗?”薛二的声音也赞同的响起。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的回答,那抹笑容,更加柔和了几分,“你以为如何?”
纳兰雪看着一致赞同的等人,她还有反对的机会吗?看着宗政无忧期待她答案的眸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父皇降是不降,她都还有机会。
“舍敏,你将璃月带上去,做的真实一点。”宗政无忧轻声吩咐道。
舍敏点了点头,临行时,宗政无忧与他交汇了一眼,看着被漠北兵绑着的那个身影,拿起一个黑布,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拉着身侧的人往外走去。
冰天雪地之间,莫耿踩着已经踩成了结实的冰的地面,拉着手中的人缓步朝雪国的城池下面而去。只见城楼上,弓箭手顿时准备着,上千支弓弩对着缓步而来的几人。
“雪国国王,你看一看,这位是谁?”
雪国国王的身影顿时出现城楼之上,被漠北军绑着的那道娇小的身影那么熟悉,他又怎么会的认不出来,可是,他的雪儿,怎么穿着那个璃国皇后的衣服?
“陛下,会不会是敌军的诡计?”
雪国国王思量了一下,朝身旁的人吩咐道,“你马上回宫去找公主,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是。”那人手一挥,一群士兵立即跟着他朝雪国皇宫而去。
“雪国国王,你的公主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快快打开城门,出来受降!”莫耿的大喝一声,一阵风雪扫过,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北风朝对面的城池上传去。
风卷起衣角,上下翻飞,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一阵空灵的铃音若有似无的传来,舍敏的思绪有些混乱,抬眸望了一眼身侧的人,心上顿时有一种感觉,他怎么这么重的握着璃月的手?突然收了手中的力道。
不对!皇上昨天晚上就暗示了他,这个女人不是璃月!
舍敏手掌转动,袖子里划出一根银针,迅速的朝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刺痛顿时另思绪清明了些许,握着那个纤细的手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只手,很是白皙,璃月的皮肤还没有细嫩到这处程度,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之人。
有力一握,骨裂的声音顿时在空中响起,莫耿心中一紧,不解的看着舍敏,虽然皇上交待,做戏要做得真实一点,可是出不至于要伤了璃月吧。
“将军。”莫耿的声音传来,带着一阵质疑。
被黑布蒙住头的纳兰雪强忍着手腕的疼痛,这个舍敏,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是傻子?!她自认一直以来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而且那个叫阿蒙的和这个莫耿都有没有发现什么,舍敏又怎么可能发现?
“雪国国王,这一次,只握断她的手腕,下一次,我就连她这支胳膊都卸了!”舍敏沉声威胁道。
雪国国王眼中明显有些慌张,他走之后,问天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转眼,他的雪儿跑到敌营中去了?!
舍敏自然知道雪国国王早就派人回宫查探雪国公主究竟在不在的宫中。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了,手腕一使力,趁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生生的将那条胳膊卸了下来。
“啊!”纳兰雪忍不住痛呼一声。
“将军!”莫耿怒喝一声,顿时挡在纳兰雪的身影,他不明白,舍敏今天是怎么了,做戏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竟然连璃月的胳膊都卸了。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会留下隐疾。
可是,城池上的雪国国王看着呢,莫耿心里虽然憋屈,窝火,心疼,却也得以大局为重。
纳兰雪咬牙直起身子,“莫耿,你来。”
“璃月,我!”
“再拖下去,拖到何时。”纳雪兰咬牙说道,她料定了莫耿舍不得伤她,只做做做样子而已。
莫耿拉着那上纤弱的身影,紧紧的卡住的她的脖子,看似很用力的模样,实则,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使。
雪国国王的心一直悬着,“住手!”雪国国王看着那个任人宰割的身影,心中天人交战还在持续。
一队雪国士兵慌张而来,跪在雪国国王身后。
“陛下,属下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公主的踪迹,就连大祭司也不见了。”
雪国国王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溃散了。
舍敏举起手中的大刀,缓缓架到纳兰雪的脖子上,“投降还是让贵国的公主以身殉国,你自己看着办!”
纳兰雪感觉到刀刃的寒意,身子不禁缩了缩,她真怕这个刀会无情的朝她挥过来。
雪国国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看着不过处那个倍受折磨的娇小身影,双手一挥,“打开城门!”
“陛下!”
“璃国皇帝要的是我。”雪国国王沉声说道,“打开城门。”
“雪国国王,你亲自出来受降!”舍敏朝城池上的人吼了一声。
雪国国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奔到城楼之下,从打开的城门中缓步走了出来。
“拿下!”舍敏一声令下,一旁的漠北军立即纷涌而至。
纳兰雪用另一只手扯下头上的黑布,眼前呈现的一幕显些让她承受不住。只见平日里尊贵的父皇被一群漠北军按在雪地之中,那种狼狈的模样,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雪国国王抬起头,看着那张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候,便淡定下来,就算是换了一张脸,他也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
“雪儿。”雪国国王吃力的唤了一声。
纳兰雪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愣,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女王,怎么处置?”舍敏走上前来,朝纳兰雪询问道。
“无忧自有打算。”纳兰雪沉声说道。
一转眼,宗政无忧的身影已经靠近,只见他坐在一匹马儿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打量了一下雪国国王,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纳兰雪心中一凉,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好双眸子里,没有一点爱意,与看着上官璃月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将人带进去。”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漠北军押解着雪国国王,端着胜利的姿态进入雪国境内。
“皇上,将军为了让雪国国王深信不疑,扯断了璃月的胳膊。”莫耿看着那个低垂的胳膊,心疼的说道,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再拖延下去不错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了。
宗政无忧拉着纳兰雪的另一只手,缓步朝雪国城内走去。
“莫耿,你去传军医来。”
宗政无忧一行人,直接来到文宣殿,雪国的众臣匍匐在文宣殿外,如今,他们的国王都被生擒拿,再拼争下去,也只过多无谓的死亡。
纳兰雪从来没有觉得文宣殿三个字那么的陌生,如今,雪国已经不是以往的雪国了,她也不再是雪国的公主。
“是她,就是她装成公主的样子,陛下才被迫投降的。”
无数道带着恨意的目光传来,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他们虽然只是敢怒不敢言,便是那种眼神已经足够的锋利,不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脏内。谁又能知道,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雪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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