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秦煜所为。
晚歌心里发寒,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退婚,会给沈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一匹匹马,痛苦的死去。
好在还有一些马在吃了萧大夫开的药后,病情得到了控制。
处理完马场的事情,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把这事禀报了沈老夫人。
知道又是秦家的诡计,沈老夫人被气得那是一个胸闷气短,万想不到这秦家为了对付她沈家,连这等腌臜手段都使了出来。
朝歌便问她:“奶奶,那吴管事怎么处理?”
回来的时候这人被一块带了回来,现在就外面候着,等着沈家发落。
沈老夫人说:“交给官府。”
一旦交给官府查办,就会把秦家牵连进来,可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赔沈家的损失,秦家有的是银子,不怕这点赔偿,这么一来,秦家一计不成,必施二计,不会就此罢休的。
“奶奶,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沈老夫人疑惑,在这种事情上,她小姑娘家还有别的看法?
“派人把这吴管事的家人控制起来,这吴管事先放他一马,让他去投靠秦公子,明着是让他去为秦公子效力,暗地要他搜集秦家所有做假或偷税漏税的证据,只要证据到手,时机一到,公布于世,非打得这秦家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做生意的,谁的手上也不是干净的。
至于沈家干不干净她也不知道,但前一世,也曾被说不干净,这里面少不了秦家的功劳,且因为这些事情被查被办被抄家。
后来,是霁月给平反了,她才得以在三年后又重回了这个家。
沈老夫人一愣。
她倒是没有这般狠辣的想法,两家毕竟是世交了,虽然秦家两次为难,她也仅是气在心头,只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打回去便是了。
这般致于人死地的事情,她没想过。
朝歌看出她的犹豫,又道:“也不一定非要公布于世,只要手里有了秦家的一些罪证,总是可以挟持一二,让他们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让奶奶一下子对秦家赶尽杀绝,她怕是做不到。
不管怎么样,先把证据掌握了,才不至于老处于被动。
沈老夫人却问:“霁月,这事你怎么看?”
霁月说:“朝歌深谋远虑,这主意甚好。”
“那行,这事你去办。”
经过上一次处理丝绸之事后,沈老夫人就已经觉得霁月事办得漂亮了。
霁月就应了。
“……”朝歌莫名觉得自己被奶奶伤害了。
她想出来的主意,奶奶明显更倾向于信任霁月的话,是觉得她年幼,靠不住?
罢了罢了,霁月能得奶奶的信任,她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没有被伤害。
沈老夫人答应让霁月去办这事后,又觉得不妥,他已经答应让霁月明个去佛光寺祈福了,便又说:“等你办完这事,立刻起身去佛光寺,为咱们沈家祈福一个月。”
霁月不问原由,说好。
朝歌一怔,问:“奶奶,干嘛要大哥去祈福。”
沈老夫人早有了自己的说辞,她说沈家最近是多事之秋,霁月一看便是有福之人,由霁月为沈家祈福,再合适不过。
朝歌便说:“我也是有福之人,我陪大哥一块前往。”
沈老夫人心里甚是头疼,这朝歌最近怎么和霁月关系这般的好了呢。
“佛门清静之地,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晚歌呀,你带朝歌先下去吧,我这还有些话要和霁月说。”
晚歌便去拉朝歌:走吧走吧。
朝歌也便只好默默的转身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下,沈老夫人说:“这件事情瞒着朝歌,却是没必要瞒着你的,要你去祈福是韩公子的意思,他拿沈家为要挟,我们沈家世代从商,没出过权能之人,有些决定也是身不由己的。”
她这是三言两语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韩孝郡了。
沈老夫人又慢条斯理的说:“你对朝歌存的什么心思你是清楚的,韩公子也是清楚的,他要你去祈福的目的,若仅仅是要你离开沈府一段时间也好,就怕他会另有想法,你去的时候身边多带些个人,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去帐房支取,出门在外,自个凡事小心谨慎。”
照这么说起来,她还是关心他的安全的。
只不过,他的安全与沈家的利益相比,当然是沈家的利益重要了。
霁月说了好。
沈老夫人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下去了。
一切都要等他回来再作打算。
午时的阳光正浓,娇滴滴火辣辣的拥抱大地。
朝歌独自站在游廊之间等着,宽大的水袖衬出她娉婷的身姿。
突然让霁月祈福,这本就是一件反常之事。
前一世,霁月祈福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这一世,因为她的改变,许多事情也跟着改变了。
她默默的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到让霁月去祈福了,她还想着马上过端阳节的时候,要包许多的粽子,和霁月一块吃呢。
左顾右盼之际,瞧见霁月过来了,她便快步迎了过来。
“哥,大哥。”
袅袅青烟,潺潺流水。
这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奶奶和你说什么呀?”
她眉眼带笑的问他。
他说:“祈福。”
目光落在她身上,娇嫩的唇瓣难免让人心生恶念。
他微微含了笑望天,笑自己邪念太多,六根不净。
去佛门清静之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朝歌便拽了他的衣袖说:“那我也跟你一块去,虽然奶奶不同意,但我可以偷偷的去哩。”
他低首看她,她满眼狡黠,像只灵狐。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她莫名就觉得度日如年呢,一个月看不到霁月,想想都犯愁。
她苦着小脸说:“我本来还想着和你一块过端阳节呢,到时候我包许多好吃的粽子给你吃哩。”
“你会包粽子吗?”
“我可以学。”这是什么难事嘛。
“粽子可以留着,等我回来再吃。”
“到时候都放坏了,再说已经过了端阳的节日。”节日已过,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却说:“来日方长。”
她想尽一切办法要陪他去,他却拒绝。
拒绝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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