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书院 > 女生耽美 > 病少枭宠纨绔军妻 > 208 背叛,去见见他吧!

208 背叛,去见见他吧!(1 / 1)

暮色渐深。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很快就全部黑了下来。

训练场上已生起了篝火,预备部队的人全部围坐在一起。

这次的考核,原本只个人战,因为暴雨的袭击,使得好几条路全部被截断堵死,以至于反倒使得他们遇上了同伴。

即使不是同一个班的战友,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能看到穿着和自己一样制服的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经历了各种磨难而生出的患难之情使得六个班级变得融洽了起来。

那些人有说有笑地坐在火堆前交谈着。

而在整栋宿舍里,只有聂然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睡觉。

黑暗中她的睡颜安宁,呼吸平缓绵长,好像陷入了熟睡中。

然,“喀——”的一声,宿舍门在被轻轻推开的那一瞬,那个躺在床上的熟睡的聂然睫毛轻轻一颤。

虽然马上睁开眼睛,但分明已经清醒了过来。

聂然在看到一室的漆黑时,她思绪回拢。

听门口又没了声音,她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事?”

那声音里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正打算重新轻轻关上门的何佳玉一听到聂然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马上推开了房门,惊讶地道:“然姐,你醒着啊?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快起来快起来,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多怕你错过了呢!”

她说着就走过来要掀聂然的被子,准备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

聂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被硬拉了起来,她坐在床上,说道:“我没有兴趣参加这种东西,你自己去吧。”

但何佳玉却还是不死心地硬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什么没兴趣,玩儿着玩儿就有兴趣了,更何况这几天你被研夕害得一直关在帐子里,晦气死了,得烤烤火咱们去去晦气,以后这种神经病就不会靠近你了。”

聂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现在那样子好像老太太。”

“老太太?我是为你好,好不好!赶紧走啦!骁姐刚才死活不让我上来叫你,说什么你需要休息,你现在是需要休息吗?你分明需要热闹来驱散那几天的憋闷。”何佳玉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各种催促着聂然。

聂然被迫穿戴好了衣物和鞋子,跟着她下了楼。

说真的,什么篝火晚会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不如躺在床上继续睡下去。

聂然看眼前的何佳玉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往前拖,她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自己走,自己走还不行吗?”

何佳玉见她没有要返回的意思,这才慢慢地松了开来,但嘴里依旧不停地催促:“快点快点,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迟到就不好玩儿了。”

好不容易两个人下了楼,大老远就听到那些人的欢笑和聊天的声音。

气氛看上去很是愉悦和融洽。

聂然被何佳玉带了过来,坐在那里的人看到是聂然,不知怎么了气氛变得有些冷却了几分。

特别是那些曾经围攻她的六班人,一个个坐在那里,脸上没了笑意。

聂然也不在意,她径直走到了李骁的身边坐了下来,感叹地道:“你这个挡箭牌可不合格。”

“已经尽力了。”李骁双腿盘着,声音间还是那么清冷,可就是清冷严肃,所以听着她的话,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感。

李骁看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眉心微蹙,显然不太明白她笑的原因。

她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众人看到聂然坐在人群里,和李骁说笑,并没有半分不愉快,六班的那些人这才稍稍活跃了些许。

何佳玉在火堆旁鼓捣了一阵,看聂然和李骁两个人坐在那里聊天,神情愉悦的很,不禁嚷嚷地道:“然姐、骁姐你们两个别光顾着说话啊,倒是过来棒棒我啊,这几只鸡我可是费心费力去炊事班偷的。”

人群里的施倩坐在乔维身边,笑得很是开怀,“对,这点我同意,的确很费心费力,差点被炊事班班长拿着菜刀追杀,最后好不容易讨饶才得到的。”

顿时,人群里齐齐响起了一阵笑声。

恼怒的何佳玉不满的抗议道:“喂!施倩你干嘛拆我台啊!什么叫追杀,我那是不和班长计较,懂不懂,懂不懂!”

施倩毫不犹豫地道:“不懂。”

气得何佳玉当场就朝着她扑了过去。

乔维立刻一把护住,不让何佳玉靠近半分。

何佳玉见此,愤愤地道:“我说你能不能管管你女人的嘴。”

乔维半个身体挡在施倩的身前,故作为难的样子,“抱歉啊,这辈子估计也只有她管我的份了。”

聂然坐在那里,笑着调侃道:“这是得了‘妻管严’这个病吗?”

乔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差不多吧,最好能得一辈子。”

在场的人们不禁一阵羡慕的哇哇乱叫着。

松懈下来的他们也不过只是带着年轻血液的男男女女们而已。

“你胡说什么呀!”施倩被聂然和乔维两个人一搭一唱弄得脸颊上晕染上一片粉红。

众人不停地对着他们两个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聂然坐在那里,也配合着他们说说笑笑,气氛融洽而又和乐。

这是她和六班的那群新兵第一次坐在一起这样笑闹着。

特别是经过那件事后,大家对于聂然多少都有些愧疚,现在看她一点也没有芥蒂地聊天谈笑,对她的眼光也稍稍改了许多。

“然姐,给!”何佳玉又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大箱啤酒,将啤酒一个个传了过去。

有了酒精的作用,加上已经渐渐烤熟的食物香气,所有人都慢慢放开了。

唱歌的、聊天的、还有对女兵献殷勤的,总之气氛越发的火热了起来。

聂然更是和六班的那群男兵玩儿起了猜拳。

杨树主动要求输了替聂然喝酒,结果被聂然拒绝了。

“这拳都还没猜,你就说要替我挡酒,这不是在泄我的气我嘛!”

她笑斥着杨树一句,就开始和乔维玩儿了起来。

结果发现,聂然根本就是个中老手,玩儿起来比男生还疯。

乔维和马翔他们在连续玩儿了三盘,灌了三瓶啤酒之后,就此打住,决定不再继续。

只有孙皓还不怕死的继续和她玩儿,最后被灌地迷迷糊糊,走路都有些发飘了起来,惹出了好多笑话。

一时间气氛被聂然炒得火热了起来。

聂然眼看着差不多了,就悄悄退了出来,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休息了起来。

“怎么不继续了?”李骁这时候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瓶啤酒递了过去。

聂然接过那瓶酒,手指夹着瓶口把玩着,轻笑地道:“我都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和这群人完美的融洽相处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李骁眉头拧了拧,“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不希望我被排斥而已。”聂然笑了笑,伸手用酒瓶碰了一下她手中的瓶子。

玻璃瓶轻碰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过,现在就让我中场休息一下吧。”她举了举酒瓶,冲她眨眼一笑,然后喝了一口啤酒。

李骁手里拿着酒瓶,神色间有些复杂。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教官!”

随后正在玩闹的士兵们急忙一个个起身齐齐喊道。

那声音惊动到了树下的那两个人。

聂然和李骁两个人也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季正虎神色冷然地说道:“聂然,跟我走一趟。”

聂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好,何佳玉率先跳了出来,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聂然,对季正虎道:“又要去哪儿啊?教官,事情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叶慧文也走了过来,壮着胆子,说道:“是啊,研夕不都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吗?为什么还要找聂然呢?”

季正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斥道:“这不是你们应该问的事。”

聂然看何佳玉和叶慧文两个人低着头不吭声,嘴角扬起,“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她就放下了酒瓶子,打算跟着季正虎离开。

看训练场上那群人望着自己,都没有了心情说笑,于是她在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声,“哦对了,叶慧文替我看着那只鸡腿,我提前预定了,可不能让何佳玉那贪吃的家伙给抢了。”

这句话一出,何佳玉就哇哇乱叫了起来,“我才不抢你的破鸡腿呢,”

瞬间,沉闷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叶慧文笑着保证道:“放心,一定给你留着。”

聂然这才微笑着跟着季正虎一步步离开了训练场。

欢笑声越来越远,聂然并肩走到了他的身边,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正虎停下了脚步,眼角染上了几分漠然,“不是我找你,是营长找你。”

聂然眉头轻轻皱,“营长?”

李宗勇好好的突然找她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研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聂然点头,然后朝着李宗勇所在办公大楼走去。

夜色中,季正虎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眉头深深地拧起。

他发现,营长好像格外关注聂然。

几次三番都让她进办公室谈话。

这可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拥有的待遇。

到底营长要和聂然谈什么?

……

踏着夜色,聂然进入了那栋办公室,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她敲开了李宗勇办公室的门。

“营长。”

听到聂然那一声音,李宗勇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他顿时笑了起来,“你来啦,关门,进来坐吧。”

“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聂然随手将门关上,走到了办公桌前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李宗勇指了指手中这份综合评定的总结,“这次听说你是第一名到达的?”

聂然点头,“嗯。”

李宗勇似是满意地感叹,“不错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面对他的夸奖,聂然完全不为所动“我想营长不会特意叫我过来,就是夸我几句的吧?”

这只老狐狸只字不提研夕的事情,却在一开口就夸自己。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暗自警惕着,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夸你的确是一个方面,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随着李宗勇的停顿,聂然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她坐在那里,等着他接下来的那句。

“你还记得当初那句承诺吗?”李宗勇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让聂然轻皱了下眉头。

承诺?

聂然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上次去找马翔治疗时,自己有说过自己欠他一次。

原来是有事求自己啊。

她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其实我多么希望这个承诺让你一直欠下去。”李宗勇语气里带着一抹叹息,良久之后,他神色才渐渐严肃了起来,“去找他。”

他?

这个不提及名字的‘他’,聂然当然知道是谁。

不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李宗勇要自己去找他?

几个月前他们才通过电话不是吗?

“他怎么了?”聂然第一个反应就是,霍珩出事了!

在谈及霍珩时,李宗勇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沉重,“他……中断了和我的联系。”

聂然脸色骤然一变,“中断?这是什么意思?”

受伤了?

被发现,囚禁了?

还是……死了?

李宗勇看她神情微变,解释道:“自从那天和你打完电话之后,过了一个多月他就开始逐渐减少了和我联系的次数,报告行动的内容也越来越少,直到这个月的月初,他的电话已经完全处于关机状态。”

打完电话到现在那也才两个多月而已,为什么他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转变?

聂然眉头紧锁,“是不是他出现了人身危险?”

李宗勇叹了一声,“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于是派人去看过,发现他在霍氏待得好好的。”

人在霍氏没有性命之忧,电话却莫名的中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

聂然抬眸,瞧见李宗勇正沉默地看着自己。

那眼底的神色隐晦却又分明的在告知自己什么。

聂然心头一突,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地反问:“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他……变节了,是吗?”

李宗勇紧抿着唇,很是无奈地道:“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但是……”

他的话未完,聂然一口就打断道:“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没道理会这样做!”

李宗勇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在嘴边没说出来,聂然继续道:“他替你做事了那么多年,把自己硬生生变成另外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为你拼死拼活,你怎么能在第一时间会想到背叛?他不是你学生吗?有怀疑自己学生的老师吗?”

李宗勇坐在那里,很是无力,“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当时在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也同样无法接受。”

聂然冷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就能接受了?就凭他不接电话?”

这种理由也太可笑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想他可能是人身安全遭受到了威胁,他在用关机的方式提醒你?为什么不想是他在无声的求救?”聂然继续质问道。

“我派人……”

“派人?”聂然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嗤笑地道:“你的人有说他亲口承认自己背叛了吗?你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他背叛了吗?如果没有,你就不应该用这种想法去做假设。”

她说完就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显然是拒绝和他的交谈。

“我查到,他私留了一批军火没有上交。”身后是李宗勇低低的传来了一句凝重的话语。

聂然的脚下一滞,那冰冷眼眸下的愤怒在那一瞬间被浇灭了。

她转过头,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骗了我,说货全部上交了,结果却私藏了一批。”李宗勇坐在那里,重重地深吸了口气,“这才是让我不得不认为是背叛的理由。其实,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也有参与。”

聂然指着自己,“我也有参与?”

李宗勇轻点了下头,“当初你在参与刘震那一起案子里,应该在他的带领下遇到那名罗特先生吧?”

罗特?

经过了一年时间,这个并不常听的名字对她已没有了多少的印象。

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那时候她跟着霍珩出国去参加晚宴时,那个特意出来迎接霍珩的主人!

“遇到过,他是第三方交易人。”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罗特、霍珩、刘震三个人坐在了会议室里,后来有杀手给霍珩下药,她竭尽全力的破坏,最后还为此进了医院。

“不,实际上罗特只是一个遮人耳目的挡箭牌而已,真正买下那批货的人是他。”李宗勇严肃地说道。

聂然感觉自己的认知一下子被颠覆了,她怔愣地望着李宗勇,“你是说,他借着罗特的名义买下了刘震的另外一半的货?”

李宗勇闭着眼,看似艰难地点头,“没错,这批货他当时并没有上交。”

距离那次任务已经多久了。

足足一年了。

她是在去年夏末的时候在那个酒吧第一次遇到霍珩。

那应该也是他准备计划和刘震见面的时候。

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生出了变节的意思?

那么他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假的?

甚至,她可不可以认为,他把自己放进来,就像是放进一个棋子,好随时掌握部队的动向?

那种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让她倏地握紧了拳头,面色罩着一层寒意。

站在那里良久,等平复了心情之后,聂然才重新坐了回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沉冷,“那你现在叫我来的目的是,让我去杀了他?”

“你曾经暗杀过他,不是吗?”李宗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所以,因为她曾经下过手,这才派她的吗?

聂然已松开些许的拳头再次握紧。

当时只是想惩罚他,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自然下得去手。

现在……

现在的她有可能是霍珩手上的棋子,按理说她更应该下得去手才对!

可是当霍珩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她会一枪打死霍珩。

这些认知传递进大脑时,为什么,心底除了背叛的愤怒之外还有一种莫名而又微小的慌张感觉呢?

她坐在那里,手反复握紧松开、松开握紧,神色中充斥着不安和隐隐的焦躁。

在她对面的李宗勇仔细地审视着她的表情。

那太过专注的目光在聂然一个抬头对上后,她倏地眯起,心头的那抹微弱的慌张感顿时压了下去。

“你骗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此时的聂然眼底分明起了杀意。

她讨厌被人戏弄,更讨厌被人扰乱心神,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

“你应该没忘记过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吧?”聂然的话语里显然已不再是警告那么简单。

李宗勇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恼了。

他倒也不慌张,而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骗你。他的确私藏了这一批货,也的确和我中断了联系。”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聂然冷厉地望着他,没有半分为之动摇。

李宗勇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一支老旧的电话,递给了她,“若是不相信,你可以打个电话试试。”

聂然望着桌上那支手机,最后半信半疑的拿了过来,一开始就打开了通讯记录,上面的确都是拨出去的记录。

而拨进来的记录按照日期上所看的确一次比一次少,以至于到最后只有出的记录,没有进的记录。

聂然随后再次按下了那个号码。

结果,还没放到耳边,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聂然生怕被李宗勇又给蒙了,所以特意看了一眼那个手机号码。

在确定是上次的那个号码之后,她又按了一遍。

依旧还是那冰冷的机械女声。

这回,聂然彻底关了机,还给了李宗勇。

“他是我的学生,这么多年了,我当然相信他不会背叛。只是,我不知道他中断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李宗勇接过了那种电话,目光笔直地望着她,“所以我希望由你出面去问清楚,因为直觉告诉我,他的反常应该是为了你。”

聂然讥冷地勾起了唇角,“那如果他真的是背叛了呢?”

“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掉对方。”他顿了顿,继续道:“但你我都很清楚,他不会朝你开枪,哪怕是他自己死,都舍不得你去死。所以同样他也不会背叛,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你,你是他回来的信念。”

这番话让聂然的心头一震,一时间没能开口。

“去见见他吧!我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学生,也不想你们两个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而站在对立面错失了对方。”

错失?

聂然愣了愣。

会吗?

李宗勇看她那怔愣的模样,呵呵一笑地道:“从你刚才的那些表情里,我分明看出来迟疑和舍不得。不要解释,你知道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眼睛可一点没花。”

舍……不得?

聂然眉头微微拧了拧,眉眼都带着三分的冷意。

她不想继续和这只老狐狸继续交谈下去,以免自己一个错手真的杀了他,那就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离开。”她冷冷的问道。

李宗勇一听就知道她是应了下来,“你可以随时离开。”

看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又再次郑重地道:“聂然,我把他就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拉回来,真的、拜托了。”

这次,他格外的诚恳而又真挚。

聂然沉默了片刻,最后点头道:“既然欠了你一次,自然是要还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宗勇心头才小小地松懈了下来。

只要聂然出马,他就不相信那个臭小子不乖乖回来。

“我想问一下,陈研夕接下来会怎么样?”

李宗勇没想到聂然还会惦记着陈研夕的,他笑了笑,“你给了她一顶被害妄想症的帽子,她当然会爱医院里待上一段时间。”

“那她会在医院里多久?”

“你希望多久?”李宗勇反问。

“治个一段时间,就让陈家人接她回去吧。”

这件事对外宣称的是陈研夕自己病发吞药,在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情况下,不可能重判。

“接回去?”李宗勇这回倒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要知道聂然可不是什么善良丫头。

就连刚才自己设计她那么一小下下,这丫头都对自己起了杀意,更何况陈研夕曾经对她下过药。

李宗勇总觉得这丫头不会那么简单。

难不成现在问时间,是为了到时候自己出去的时候杀掉对方?

或者说是把人拖巷子里打一顿,和她姐姐一样?

似乎是看出李宗勇心里的胡思乱想,聂然不怀好意地扯了个笑,“心理疾病是没有那么容易治愈的,更何况陈悦一家倒了,陈家肯定会大不如以前,必定会拿陈研夕做联姻筹码,可现在一个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女儿显然不可能会是一张好筹码了,陈家应该要完了吧。”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的确,比起强击,自然败落会随着时间消磨人的意志,更为可怕。”李宗勇恍然大悟,暗骂真是个小狐狸!

那臭小子和这鬼丫头还真是同类人,

一个把陈家给打击的无法动弹,另外一个直接一脚踩下去,这下彻底不能翻身了。

李宗勇不得不替陈家哀叹,遇到这两个煞星,也只有吃瘪的份了。

交谈完了这些事情,聂然终于离开了李宗勇的办公室。

走出了那栋大楼,她再次回到了训练场。

在还没来得及进训练场地的时候,迎面走来的是正要准备会宿舍的张一艾。

她在看到聂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之后,顿时轻哼了一声。

这次没彻底弄垮聂然,算她运气好,下次非要找准了机会一次性把聂然给打倒才行。

张一艾打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离开,却不想这次聂然主动拦下了她。

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独身一人被聂然拦下,她一惊,故作气势地冷声道:“好狗不挡道。”

聂然轻轻一笑,“鹦鹉学舌学得倒是挺像回事。不过,我就是要挡你的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张一艾哽住,一时间那她没有办法,只能哼声道:“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承认自己是条狗。”

聂然站在她的面前,夜色下她的眼底满是冰寒,唇畔扬起一缕讥讽地笑,“我就算是条狗,那也是狼狗,不像你只是一条小土狗,只会犬吠,不敢咬人。”

张一艾不乐意了,她瞪着聂然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小土狗!”

聂然神情冷然,一步直接跨到了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陈研夕的面前说了什么。”

张一艾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起来,眼底满是紧张,甚至还有些结巴了起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聂然低而短促地冷呵了一声,“陈悦是你的好闺蜜吧?你连她母亲都认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妹妹呢?在她耳边煽动、策划、甚至下药,我相信每一步你应该都有参与吧?”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瞎说,什么下药,什么策划,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张一艾低垂着脑袋,心虚的样子根本遮掩不住。

“我到底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清楚,张一艾。”聂然的声音轻飘却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渗人,“敢对我下药,你确定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

张一艾霍地抬头,在看到聂然那双阴鸷的眼神后,寒意从脚下一阵阵蹿起,让她忍不住颤栗了起来,“你,你敢……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是啊,你多聪明,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把陈研夕推了出来,当成了你的挡箭牌。可是,你做没做过又有什么所谓,只要被我认准了,你以为你还能蹦跶多久。”

说话间,聂然抬手摸向了她的脸。

张一艾下意识地往后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小树林间,语气中是压制不住的颤抖,“你再这样说,我……我可以告诉教官说你威胁我!”

“威胁?不,我这是在提醒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那会是你一生中记忆最为深刻的时光。”那毫不掩饰的威胁让张一艾不禁吞咽了口口水。

聂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留下了一句,“你可以期待一下。”

然后,她就抬步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只留下了张一艾一个人还坐在泥地里不停地粗喘着气息。

刚才……刚才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的样子。

好……好可怕啊……

一阵冷风刮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聂然走出了小树林看见那群人还是坐在那里。

这个时间点夜色已经很深了,他们围坐成一圈,只是谈笑声远不如刚才,大家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聊着,抗上去并不是在开晚会,而是在强撑着精神在等待着。

聂然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地走了过去,“我的鸡腿没有被偷吃吧?”

她的一声响,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刚走进训练场的聂然。

何佳玉他们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朝着她一路跑了过去,焦急不安问:“然姐?然姐!怎么样,你没事吧,教官说你什么了?”

聂然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人群内,她拿走了放在火架上的那一个鸡腿,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说:“没什么事情,就是研夕的事情可能要在循例问几句,然后再对一下供词之类的,所以明天要出去一下,教官和我约时间呢。”

“这样啊,那明天我们也出去吧!然后等然姐办完事情我们去逛街,如何?”何佳玉向周围的几个人提议道。

“我就不去了,我要去看古琳。”马翔说道。

“我也不去了,施倩腿脚不方便,医生不让她走动,我得陪着。”乔维紧接着也说道。

何佳玉不屑地切了一声,“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你不是异性啊?难道是和乔维同性?”聂然当下就补了一刀下去,噎得何佳玉内伤。

众人一阵小小的哄笑。

气恼的何佳玉直跺脚,“然姐,你帮谁啊!这鸡腿都是我替你烤的!不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吗?”

聂然又咬了一大口肉,满嘴是油地得瑟道:“不知道。”

何佳玉简直气得毛都炸开了。

好在马翔这个老实本分的人替她解了围,“那何佳玉你不如和我一起看古琳吧,我想研夕应该也在部队医院,到时候你就可以和聂然一起回来了。”

“对啊,这个主意不错哦!”何佳玉瞬间就忘了刚才被聂然气炸的事情,笑眯眯地夸奖着马翔,“不错哦马翔,有变聪明。”

聂然一听,“不,她在精神疾病中心,所以可能没办法一起了,你还是乖乖当乔维和施倩的电灯泡吧。”

“我能不要这个灯泡吗?太碍事了。”乔维抗议地道。

“喂喂喂,我碍事?你们两个秀恩爱我还没嫌碍眼嘞!再说了,我又不是只有施倩一个,我还有骁姐陪我呢。”何佳玉马上投入到了李骁的怀抱之中,靠在了她的肩上。

李骁并不像聂然排斥她对自己的这种亲近行为,只是清冷地说了一句,“那你明天陪我训练。”

顿时,某人的笑脸立即僵了下来,“……”

人群内安静了几秒,然后停顿了几秒,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大笑声,“哈哈哈……”

因为有了何佳玉的各种耍宝样子,气氛又被炒热了不少。

聂然吃饱喝足之后,站在那里吆喝地说道:“来来来,刚才是谁不服气说要和我玩猜拳,我今个儿非要灌他趴下不可。”

“我!我来!”不怕死的孙皓好不容易酒醒了几分,当下就举了手。

“你还来?你都醉成这样了,小心后天起不来。”

聂然那大言不惭的样子让孙皓哼哼了起来,“才不会呢!我不相信幸运之神永远降临在你的身上。”

说着就要和聂然继续猜了起来。

当然最后还是输的一塌糊涂,只能被一班的几个同宿舍的男兵联合扛了回去。

在散去的路上,李骁问了身边的聂然一句,“明天你几点回来?”

“干嘛,要等我一起吃晚饭还是要和我一起训练?”聂然打趣着,见她清冷的一个眼神过来,她只能如实地道:“不清楚,这件事虽然涉及不大,但是好像挺烦的,毕竟事关精神病的问题,说什么要各种口供手续,所有整套流程办下来可能要一两天的时间,所以明天不一定来得及回来。”

“知道了。”留下了这么一句,李骁径直就朝着宿舍楼走去,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夜,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题外话------

最后一天拉拉啊截图快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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