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入之后,他看到其余那些本来进入救援的士兵早就已经被全部五花大绑了起来。
顿时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又一次的全军覆没。
聂然看他颓然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讥讽嘲笑了起来,“不过说真的你们是不是看到身穿迷彩的就认为是战友啊。就像别人说的那句,有奶便是娘一样啊。”
那群压制着2区士兵们的海盗听到了,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那些刺耳的嘲笑声让聂诚胜的脸色涨得通红。
他原先被两面夹攻,既怕上级的发现,又被聂然的威胁给为难住,一下子就好像陷入绝境一样,后来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士兵成功逃出来了,自然是高兴的。
那一时的高兴,让他没了防备。
结果也就是这一份疏忽,让他落到了如此的下场。
“套件衣服就相信是自己人,连瞧都不瞧一眼这张脸,你们说这世界上还有比你们更傻更天真的人吗?”
聂然语气满满的嘲讽依旧继续着,周围那些海盗们粗犷的笑声接连不断。
聂诚胜的神色逐渐铁青了起来。
他这辈子还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
“我的兵呢,你把我的兵都藏到哪里去了!”聂诚胜咬着牙,怒声地问道。
聂然斜睨着看向他,“现在你想到他们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我引你出来,你现在应该在组队打算强攻吧。”
被说中心事的聂诚胜呼吸微微一滞。
“啧啧,为了自己活命,不惜把那三十个人全部推入地狱,你这个上级做的,可真是够狠的。”
聂然看到了他眼底细微的变化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呵,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像他这种人,就不该有什么期望。
“喂,就这样的长官你们还跟着他,不怕被他给弄死啊?”她对其他那几个人讥笑道:“到时候他踩着你们的鲜血上位,你们不会觉得害怕吗?”
那直白而又不掩饰的挑衅和嘲笑,让聂诚胜心里十分着急。
他顾不得脖子上的刀,震怒地大呵,“你闭嘴!”
拿着刀的聂然在听到他愤怒命令后,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眼底慢慢腾升起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你让我闭嘴?”她嘴角的笑容不变,可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寒气,“看来你好像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需要我来帮你认知一下吗?”
聂诚胜在听到她阴冷的话语后,先是心头一紧,然后原本满腔的怒火倏地就被熄灭了。
只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那把锋利的匕首正紧紧地贴着自己的皮肤,甚至太过的贴近而被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皮肤被划破的刺痛感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他很怕聂然真的会一时手误,直接用那把薄刃割破自己的喉咙和血管。
聂然很是满意他眼底惊恐的神情,笑着问道:“现在,了解自己所处的情况了吗?”
聂诚胜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把刀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聂然在说什么。
被忽视的聂然不禁又一次的将匕首贴近用力了一些,血很快就从伤口里渗了出来,“我在说话,请你尊重一下我,给我一个回答好吗?”
她的话很是轻柔,可是手上的动作却简单粗暴直接多了。
那完全就是威胁和警告。
“嘶——”
聂诚胜在感觉到那一丝疼痛后,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回过神后,他才开口回道:“了……了解……”
并未了防止聂然再有下一步动作,甚至还小小地点了点头。
聂然看到他那副乖巧地样子,哪里还有在家时那威风模样,笑着调侃了一句,“真识时务啊。”
他的良好表现让聂然相当的满意。
可这让聂诚胜却倍感屈辱。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遭遇。
“你们这样做,只会把自己陷入更大的绝境中,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投降比较好。”
他被完全的压制而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只能努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对他们努力劝说着。
但,他的话在聂然的耳朵里,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绝境?你觉得现在我们处于绝境,还是你们处于绝境?”
聂诚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抓着自己的那几个士兵。
谁输谁赢,早已一目了然。
“怎么样,是谁处在绝境啊?”聂然步步紧逼,似乎是要将他一路打压到底。
聂诚胜碍于那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无奈只能吞着那一口的屈辱,回答:“我们。”
“什么?”聂然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笑着问道。
那脸上故意的神情让聂诚胜气地牙根发痒,心里头的怒火止不住地蹭蹭冒起。
聂然看到他那神情,手上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生生将那一份刚冒起的怒火给重新压了回去。
“是我们。”
他加大了声音回答,让身边那些士兵听了纷纷偏过头去,一副不忍听下去的样子。
聂然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嘴角禁不住微微翘起了一抹弧度。
“话要说完整才行啊,你们怎么了?”
这样连番的逼迫,终于触及到了聂诚胜的底线。
霍地,他威严而又锐利的目光朝她看去。
“哟哟,这是生气了呀,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瞧瞧这凶狠的小眼神。”聂然语气里满是调侃,就连眼中都带着笑,根本就不惧怕他,“不过自古成王败寇,要输得起才行啊。”
周围的那群海盗看叶小姐难得这么高兴的样子,一个个也都配合着她。
“没错,成王败寇懂不懂!既然输了,就认了吧。”
“认了吧认了吧,遇上咱们叶小姐,你们也就只有认命的份了。”
那些被俘的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师长被这番嘲讽,顿时都怒火丛生了起来,“够了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成王败寇,那就给个痛快啊!”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后面的人也开始反抗了起来。
“没错,要给就给个痛快!不要啰啰嗦嗦一大堆!”
“就是啊,何必浪费时间。”
相比较那些情绪激昂的士兵们来说,聂诚胜的反应可就让人失望了很多。
尽管刚才还那么的威仪,可现在却一言不发。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为了保命受点屈辱,聂然觉得很正常。
听着那些人愤怒的话语,聂然看到带头那位许久不见的刘德,嘴角轻扬,“放心,我对你们没兴趣,我要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聂诚胜不是怕死么,她就非要拽在手里,随时拿他来当枪子儿。
至于那些不怕死的,她全都放了。
她就是要这样恶心他!
果然,聂诚胜在听到她这话后,神情很是震惊也很是震怒。
聂然很享受他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微笑着看着她,径直对那群人吩咐道:“把他们的枪和刀全部卸掉,然后放他们走。”
“啊?”
那些海盗们原先还配合着她,但等一听到她说要把人全都放了,禁不住地愣在了那里。
聂然看他们没有动弹,不由得淡淡扫了过去,“我说的话听不懂吗?”
别看她只是个女孩子,在这群大老爷们里显得很是娇小,可那气势却比任何人都强大。
那群人在接触到聂然的眼神后,连忙一个劲儿地点头,“是是是……”
随即,那群人手脚麻溜儿的就把那几个士兵身上的枪弹全部给卸掉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放过。
在全都扒光完毕后,聂然才对那群人下了逐客令,“你们可以走了。”
那几个士兵穿着内衣衣裤站在那里,尽管凉凉的风吹过,可他们一个个还是挺直了腰杆子,气势汹汹地瞪着聂然。
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走的样子。
聂然挑眉一笑,“怎么?不想走?可惜,我从来不养废人的,如果你们要是再不肯走的话,我就只能把你们就地全部解决,然后去喂鱼。”
她笑得恶劣,让那些士兵心尖一颤。
站在最前端的刘德还在尽全力地提醒着,“我劝你还是尽早放了我们师长,我们大部队现在还未到,如果到了,你们是抵抗不了的。”
聂然像是根本不以为意地道:“放心,我有这么好的筹码在手上,你们的大部队就算全部抵达,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吧。”
刘德被她的话噎得彻底没了话。
“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改变主意了。”聂然又一次地警告着。
几个被搜刮的十分之干净的人就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无奈只能在看了聂诚胜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们必须要回到船上把这件事汇报给上级,好让他们派大部队来营救自家的师长以及其他三个小队的人。
然而,当他们朝着外面才走了没几步,身后的聂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他们说道:“哦还有,其余的那些士兵都在西南方向的小树林里绑着,你们自己去救援吧。”
在那群人进行过一次逃跑之后,她就先命人将那些士兵全都一个一个的绑在小树林里,每个人一棵树。
就连刘鸿文和吴畅都从那边的岩洞里押过来重新绑上。
在确定他们短时间内不能自己解绑的情况下,才转身离开的。
“准确的方位我不能确定,但是你们喊一嗓子,他们肯定能听到并回应你们。”
她的这两句话让那群人立刻脚下的步子一顿,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聂然。
眼底充斥着不可思议和惊讶。
显然没想到她不仅放了他们,就连三个小队也全都一并放了。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圈套?
聂然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疑惑,笑眯眯地道:“放心,这次绝对不是圈套。我说过,我只要他一个,说到做到。”
她的话倒也没说错。
当初和师长做交换的时候,的确是说拿师长换他们三个小队。
可是……
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一个海盗竟然如此恪守诺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站在那里的刘德一时间也弄不懂这怪异的地方是哪里,只能先暂时放在一边,决定把那三小队的人救回来再说。
看着那群人急匆匆的离开,直到背影全部隐没在了远处的雾气里,她才笑着命人将聂诚胜身上的枪支、衣服以及鞋子、袜子全都扒了下来。
聂诚胜从未经受过这种待遇,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特别是一双鞋都没有,只能赤脚走路踩在泥泞的泥地里。
哪里还要聂师长的风范和威仪。
看上去落魄得如同一个乞丐。
看到聂诚胜这个样子,她偷偷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聂然啊聂然,虽然暂时还没把你老爹打压下去,但是把他弄成这幅窘迫样子,你在天有灵的话,应该心里畅快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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