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天前。
难得一遇的黑风加上突如其来的雪崩,为秦家二少爷置办成人礼的商行队伍里上百个杂役几乎全部葬送在这场灾难里。
但是,马总管和几个监行人却凭借着有利的地理位和足够的保暖衣物,躲过了这场灾难。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他娘的!”马总管从雪堆里钻出来,吐掉口中的雪花片:“倒霉!”。
“马总管,这下子完了,完了。”一个额头满是皱纹的监行人望着黑风过后的大地,满地狼藉,泪水从眼眶里挤了出来:“货物全部让黑风给刮走了,没有了货物这下我们怎么交差。完了,我们死定了。”
几个监行人一听,也顿然觉得无计可施,个个心里提心吊胆。
“马总管,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啊,我都还有成婚,该享的福都还没有享到。”
……
“他娘的,都别吵了!”马总管暴喝一声:“你们哭有什么用!你们以为我想死吗!我比你们更不想!”
几个监行人被马总管一顿骂给镇住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想想办法!”马总管脸拉的比马还长,可是就算这样,一时之间他也是没有什么好思路。
“马哥!”
几人监行人之中,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平时不怎么说话,喜欢戴帽子的人突然开口道。
“嗯?哦,那个……你……”马总管压根就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马哥,我叫张然,事到如今,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保住我们性命,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以从中捞一趣÷阁。”
本来还在担忧身家性命,但在有人却告诉你不仅可以保命,而且还可以顺带捞到好处,听到张然这么一说,几个人齐刷刷的朝张然围了过去。
“老弟,说说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然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马哥,你说在秦家谁最不可一世,最为霸道?”
“秦二公子呗!”马总管回答这个问题甚至都不用思考。
秦家自秦纵横横空出世,血洗一个宗门之后,便崛地而起。秦纵横膝下有三子,秦龙、秦虎、秦豹。自从秦纵横几年前消失起,现在的秦家就是由老大秦龙当家作主,三大长老辅佐。可是在秦家,所有人最不敢招惹的还是这秦家二公子,秦虎!
“那你们知道秦二公子身边的红人是谁吗?”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底层人员,哪里有机会接触上面的人。见众人回答不上,张然得意万分的开口道:“这个人叫做连铭,听说还是一个凝气三层的高手。”
“不是。”马总管眉头缩紧成八字:“张老弟,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马哥莫急!”张然解释道:“只要我们能拉上连铭这面大旗,那我们就是秦二公子的人了,到时候只要秦二公子一句话,谁还敢动我们?恐怕连大总管也得顾及三分吧!”
马总管若有其是的点点头,就算大总管是秦大公子秦龙的人,那他也不敢公然跟秦二公子叫板!
“那我们怎么才可以跟连铭扯上关系,人家可是凝气二层的高手,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嘿嘿!”张然露出了一阵坏笑,声音也压低了很多:“这连铭已经五十好几了,而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连山川。连山川是连家三代单传,连铭平时非常宠爱连山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这个连山川却很不争气,吃喝嫖赌,据我所知,这连山川非常好色,而且还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对童女下手,所以我们只要能收拢连山川,那秦二公子这只船,我们算是搭上了。”
张然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关键之处。
马总管道:“话虽没错,可是这连山川阅女无数,恐怕一般货色入不了他的法眼。”
“马哥!”张然眼神一亮:“我知道有个女童,小小年纪就堪比仙女下凡,长大后一定是绝代美人。”
“在哪里?”
“石家村!”
……
“师父,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我家就在石家村,在那个方向!”姜远用手指摇指这东北方向。
姜远背起华叔,这里离石家村还有很长,如果不加快脚步,估计天黑之前还赶不上。
犄角老人道:“我就现不跟你回去,被困在山洞上万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的我都快不认识了,我先去外面转一转,等我忙我了,我再去找你!”
“这样也好!”
要是这么一头强悍的噬豹跟着自己回到石家村,不出事那才奇怪。
“对了,答应给你的那本超凡者趣÷阁录,我已经印记到你的脑海,你现在也算是摸到了凝气境界的门槛了,这超凡者趣÷阁录虽然大部分都是讲述筑丹境界以后的修为,但是开篇的几篇却是最基本的凝气境界,其中有一章节是关于引导术的,你好好看看,希望我下次见到你,能看到不一样的你!”犄角老人嘱咐道。
其实,单凭犄角老人的实力,他完全可以直接让姜远跳过凝气境界而直接进入筑丹境界,但是这般急功近利拔苗助长却不利于姜远的成长。
“是!师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咻!”
姜远只是觉得眼前一晃,犄角老人就凭空消失了。
“我这奇怪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姜远忍不住发出一阵感叹:“要是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师父这样,那该多好!”
姜远站在雪地里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
“唉!不想了!”姜远摸了摸怀里的小锦盒,锦盒里面是三块精致的糖糕:“回家!妹妹,哥哥回来了!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
大雪茫茫,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苍茫雪地里行走,他的身后留下两行脚印,但是很快这些脚印便被空中飘落的雪花覆盖,消失不见了。
……
快接近傍晚,余晖映照在雪地上,一片金黄。
穿过一个山头,远处一个不大的村庄印入姜远的眼帘,些许人家烟囱上还升起寥寥炊烟。
“华叔,醒醒,醒醒,我们到家了!”
华叔并没有醒过来,不过姜远却兴奋的嗷嗷叫了几声,这次征聘杂役商行出山大概去了半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姜远,这次好像离家很久,很久。
轻车熟路的穿过小径,只用了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姜远便背着华叔来到村口。
“四爷,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家啊!”
姜远欢快朝村口石凳上坐着的一位老大爷打招呼。
“是姜远吗?真的是姜远啊!”四爷拄着拐杖,行动不大方便。
“是我,四爷!”
“不是……”四爷揉了揉眼睛,看着姜远,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嘛?”
姜远露出大白牙,憨厚的笑道:“没死,我好着呢,你看,我还把华叔也带回来了,只不过他现在身体虚弱,昏迷着。”
“可是……可是昨天明明有人过来说你已经被大雪压死了,哦,对了他们还把敏雪也带走了,说让敏雪去见你最后一面。”
咚!
姜远的心仿佛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