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对山民来说是一种神秘的生物。
从古至今流传着许多有关于蛇的神秘传说。
每一个有关于蛇的传说里,蛇的出现都象征着天灾人祸式的巨大灾害。
说大白蟒现世会有蛇灾这样的论断,一般人说出来,苏锐肯定会嗤之以鼻。
大多数时候不会理会这样的疯言疯语。
以捕蛇,养蛇为生的蛇王说出这番话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被发现,无法取得其他山民的支持,才以这种方式流传出来。
苏锐心里警惕,脸色依然未变,乐呵呵的逗着妙妙问二狗:“蛇王怎么说的?
是不是我们可以抓蛇去卖,大发一笔横财?”
蛇灾和发财没什么关系。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毒蛇游动而来,留下的只会是一具具肤色发青的尸体。
他故意这样问,只是不想暴露心底的警惕之意。
“别开玩笑了!都成灾了,哪能让你腾出手去抓?”
二狗面露不舍之色:“他说,想让咱们全村都搬到山下住两年,等蛇潮退了再回来。”
“跟老太公去说,被一顿拐棍打出来了。”
两年?
苏锐敏锐地抓到这个时间节点,觉得蛇王也无法准确判断蛇灾正式形成的年份。
或者,还有补救之处。
对于一辈子捕蛇,养蛇为生的蛇王,他保持着足够的敬畏心。
这位干瘦的老头一辈子没说过谎。
而且对蛇的习性极为了解,不可能用弥天大谎来糊弄山民。
“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过这事?”
苏锐有些疑惑。
蛇王的为人老太公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封锁消息?
而且,还蛮横地把蛇王赶出家门,不让继续鼓动山民下山。
没道理!疑惑太多,所知又甚少。
他有些犹豫不决:“老太公再没布置防蛇一类的事吗?”
“村里人都相信蛇王,老太公怎么可能没反应?”
二狗把老太公的布置娓娓道来:“咱们的集体库房里,现在存着十吨硫磺,足够用硫磺把整个村子围起来。”
“还在沼气池旁边挖了个万蛇池。”
“老太公说,有蛇灾的话,就是咱们的新财富。
没有蛇灾也没关系,可以再弄一个大型沼气池。”
“……”在苏锐看来,老太公的布置没什么错漏。
二狗还要提起,肯定是蛇王预言的蛇灾远远超乎老太公的想象:“行,你盯着这里干活,我找蛇王问问具体情况。”
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二道消息总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
苏锐觉得还是亲自问问蛇王再说。
蛇王家一直是单门独户。
主要是因为家里到处都是蛇,普通人根本不敢和这样的人家做邻居。
山民不怕蛇。
密密麻麻的蛇群蠕动起来,还是能让很多人头皮发麻。
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传说加持,普通人更不敢和阴森森的蛇王做邻居了。
苏锐也不想让宝贝闺女体会一下阴森森的恐怖气氛。
带着闺女回家。
用请喝酒的方式打电话招呼蛇王来自己家聚会。
然后点火做起蛇王比较爱吃的黄焖羊肉。
热气腾腾的黄焖羊肉出锅的时候,蛇王掐着点披星戴月而来。
山间已经开始升腾丝丝缕缕的雾气。
“这些天我家的小蛇正在孵化,一只没顾得上来看看你家宝贝闺女,别怪我这个老头子没礼数。”
干瘦的蛇王笑容很和蔼,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瓷坛子。
苏锐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接过小瓷坛子猛嗅:“蛇胆酒还是那么好闻,您老怎么舍得让我喝这么金贵的东西?”
蛇胆酒,不是酒。
是药!也是蛇王的独门绝技,用蛇胆和山上的药草酿出的醇药,可清肝明目,对眼科疾病有奇效。
小时候没少打蛇胆酒的主意。
每次都被蛇王追的上天入地,最终用一顿蛇羹满足口腹之欲。
“出息!”
蛇王笑骂一声,亲切地走向妙妙:“这酒是给我宝贝用的,可以让她脑聪目明,不受蛇虫惊扰。”
作为村里极少数接受过私塾教育的老家伙,说话文绉绉的。
却听着很舒服。
苏锐含笑为妙妙介绍:“妙妙,这位是蛇王爷爷,把你的小手给爷爷看看好不好?”
老人家走向妙妙不是疼孩子。
而是为孩子诊病。
蛇王的生活里除了蛇,就是一书架的古医术。
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医术造诣是什么程度,反正山民们有点头疼脑热,都得靠这位老人诊治。
看到没看过的陌生人,妙妙略微有些怕生。
在苏锐的帮助下,蛇王才顺利把脉,顺便观察妙妙的眼底和五官表象。
“心窍闭塞。
这孩子是吃了大亏呀!”
把完脉,蛇王对着热气腾腾的黄焖羊肉发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什么办法,等我回去翻翻书再说。”
苏锐早对治疗自闭症的手段绝望了。
只希望通过大自然不断的刺愿的想法。”
“老林子深处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天知道。”
“就是我发现,这两年的蛇开始大规模往外迁徙,数量大的可怕。”
“所以才冲老太公多嘴了两句。”
苏锐把筷子递给老人,示意老人边吃边说:“动物整体迁徙,一般都和气候变化有关,也可能和某个种群突然壮大有关。”
“我已经找了科考队,准备进山去看看。”
“想请您老人家也跟着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