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的刀锋砍向李凡,李凡想要躲闪,可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徒劳的向后挪动。
冰冷的刀锋贴着头顶处划过,冷汗瞬间布满了的额头。那一瞬李凡以为自己死了,灵魂仿佛回到了后世。
可张瑾萱的惊呼和马贼的怒吼,却将李凡拉回到了现实。马贼势在必得的一刀竟然落空了。
直到此刻李凡才发现,一只脚站立的马贼,根本没法弯曲腿来砍自己。
刚刚那一刀已经是挥出的极限,除非他趴在地上,否则根本没法碰到自己。
看到动作古怪的马贼,李凡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躺在地下,挥刀砍向马贼的另一只脚。
姚刚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窝囊的事情,栽在一个全无武艺的人手中不说,还被这个人逼得原地乱跳。
看着地上不断挥刀的李凡,更是一阵的无语。地躺刀法他见过,可从没见过李凡这种,满地打滚+乱划拉的,他就没见过了。
可就是这种胡闹般的刀法,却将他逼得手忙脚乱,数次差点被李凡砍中。
“该死的小子,有本事起来和爷爷打!”姚刚怒吼一声,躲开挥砍过来的钢刀。
“就不起来,哥这是家传的斩腿刀法,专门砍你这狗腿子!有本事你也躺下,与哥大战三百合!”李凡挥刀的同时,还不忘刺激姚刚。
姚刚怒了,大叫道:“好!爷爷就陪你玩玩!”言罢,姚刚扑向地一侧的李凡,趴在了地上。
他的身子刚刚趴下,李凡却在地下一滚,顺势爬了起来,站到张瑾萱身边不停地喘息。
姚刚懵逼了,说好的躺在地下大战三百合呢?说好的斩腿刀法呢?
“呼……!呼……!张家妹子,咱们……,咱们歇会!让……让这傻货躺下自己玩吧!”
“啊!李大哥!你……”张瑾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快点躺下跟爷爷大战三百合!”姚刚要被气疯了,若不是腿受伤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咬李凡几口。
看着不远处站着喘息的李凡,姚刚咬牙忍住腿上的疼痛,从地上起来,扑向李凡。
这一次李凡没有躺下,而是拉着张瑾萱跑开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凡带着张瑾萱在山坡下,不停地兜圈子。
躺下乱砍,起身逃走,停下来挑衅,半个时辰中,李凡各种招式齐出,而姚刚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
“你……你还追啊!就没有感觉到冷吗?”李凡盯着锲而不舍的马贼说道。
“不抓住你,爷爷绝不罢休!冷……”姚刚要被气疯了,恶狠狠的说道。可他在说起冷字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抓紧身上的棉衣紧了紧,仍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李凡怜悯的看向对方,指着雪地上暗红色的血液说道:“你的血都快流光了,当然感到冷了!”
“血……”顺着李凡的手指,姚刚看到了雪地上刺目的红色,这是自己的血吗?
“李大哥!他怎么了?”张瑾萱拉着李凡的衣襟,指着面色惨白的马贼问道。
“血都流干了,神仙也就不回来,他死定了!”李凡说着,不再看马贼,拉着张瑾萱走向残破的马车。
实在太冷了,再不找点东西取暖,李凡非得被冻死不可。
他们还没走到马车附近,身后传来“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李凡没有回头,来到马车旁扯下软垫盖在了身上。
又觉得不妥,让出一半搭在张瑾萱的身上。感受到身上软垫的重量,张瑾萱的脸不由得飞起两片红云。
自己这算不算与他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张瑾萱根本不敢看李凡,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前。
“咳咳!咯咯!”咳嗽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声音传来,张瑾萱转头看到李凡通红的脸,还要比自己红上几分。
不用伸手,张瑾萱也能感受到李凡额头的滚烫,咬了咬牙说道:“李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你?”李凡还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尽管感觉自己鼻孔要喷出火来,仍然不解的问道。
那些马贼不是冲自己来的吗?怎么又和张家兄妹扯上关系了?
张瑾萱解下身上背着的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锦盒,取出金牌递到李凡眼前。
锦盒?竟然又是一块金牌?难道蒙元宝藏的消息是真的吗?
这是李凡最后的想法,随后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渐渐地失去了直觉。
李凡觉得自己美美的睡了一觉,梦中好感受到惊人的柔软,还有诱人的芬芳。
“呀!李大哥!你坏死了!”一声惊呼将李凡惊醒。
睁开眼睛,李凡看到周秀娥的身影。只是小姑娘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而且还将双手护在胸前?
难道是自己做梦时……,不对啊!目测小姑娘还没有彻底发育起来,应该没有那种伟岸的感觉才对!
“李兄弟!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姑娘转身跑了出去。
李凡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能恰好破坏自己的好事。
“戚兄!你没有受伤吧!”李凡看到戚金,忍不住问道。
“受伤?那几个人的身手不错,但还不是某得对手……”戚金开始给李凡讲述。
马贼的目标并不是粮车,粮车损失的不多,大部分带回了京师。
他找到李凡时,李凡已经陷入了昏迷,身边已经升起火堆,张瑾萱正在一旁照料。那倒霉的车夫也被找到,这货没有滚下山坡,却撞在一颗树上晕了过去。
戚金将他们一行带回驿站时,张武也找回了张敬修。有马贼追在身后,张敬修的情况要危险的多。车夫拼死护住张敬修,才让张武有时间赶到,惊走了马贼。
那处驿站被大火烧毁了不少,十几个人也只剩下了两个,其余的不是被火烧死,就是死于马贼的刀下。
李凡听完沉默了,对那些卑躬屈膝的驿卒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不是没有血性,只是迫于生活才不得不那样行事。
“戚兄!驿丞为掩护我等战死,不能让他的弟兄没了活路。派人去将他们带回来吧!总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