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大人,漓落进上行府只是周护我的安全,没有其它的因由,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上行策目光平和的走了进来,他的话形成一种天生的迫力与信服。
“是吗?上行府里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上行大人怎会需要一个女子的保护”左木临磊眼中不然,有些怀疑
“数日前我意外遇刺,幸得漓落相助,我也有意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上行策嘴角噙笑,儒雅有度,俊貌不凡的脸上总是云淡风清。
左木临磊目光一闪,看向不远处不发一言的若舞:“原来如此,谁这么大胆竟敢行刺上行大人,上行大人可需要我帮忙找出此人”
“在沙域没有什么密不透风的事,我还是有能力将此事查清,不劳烦左木大人了”上行策微微颔首,看向木格樱“阿樱,好好照顾自己”
木格樱眼睛一亮,默语点头。
上行策走向若舞,眼眸凝视:“漓落,我们先走吧”
若舞看向上行策,眼中深思探视,方才一语点破,是她一直将上行策想的太简单。上行策性情淡远,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她即使再滴水不漏,也瞒不过那一双眼睛。
“漓落倒不像漓落,那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了”回到上行府,若舞便摊开话题,不再隐瞒避讳。
“从见你第一面后,我便命人查了你的底细,虽是棘手难了点,倒也查的清楚明白”上行策毫不否认:
若舞眉头一动,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上行策一直在等若舞自己道出事实。想此心中侥幸,若上行策是左木临磊那样的人,她已无法站在这里说话了。
“当日左木临磊暗杀你,我若袖手旁观,你会杀了我吗”上行策知道是左木临磊派人暗杀他,他不过顺势借此来试探若舞罢了。
“不会,只是你早已出了沙域”上行策将茶水递于若舞,仍十分友好“漓落,你或许不知道,东誉为了找你,不介兴师动众,几乎翻遍了整个武原”
若舞手一抖,温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手上,上行策忙起身回里屋拿出一瓶膏药,上行策看向面若失魂的若舞,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药。
“世人皆说东誉狠面无情,此举倒是有情有义”东誉如此大张旗鼓的找她,可知东誉的在乎之情。
若舞面容被毁之事,是否也与东誉有关,若不然若舞为何会瞒着东誉来到沙域,上行策虽暗自揣测,也从不向若舞问及此事。
若舞面色一变,有些惊措,当日东誉不小心打伤她,让若舞心里一直郁结至今。若是以往这本是可轻之举,如今若舞却十分在意,只因心底萌生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想法,她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若舞眼中纠结,心中杂陈,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东誉,只得选择逃避。
“你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有所目的,为何你还要待我这么好”若舞看向眼前这个完美温玉的男子,他的身上集结了楮言与南荣幕城的优质。
“对人好不好,哪还需要什么理由,若真要说一个,那就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上行策有些心疼的看着微红的玉手。
漓落就是若舞,这也让上行策大感意外,若舞的事迹他多少知道一些,狠戾冷血,手腕铁断。可转念一想,她能得到苏引与楮言的维护尊重,那她定也有善良的一面,何况他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若舞眼眸谋绪,微微一笑已无踌躇,如实道来:“我来沙域除了私心,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我发现玉官赫有意联盟长尊欲同对付师父,我杀了玉官赫派来的人,自己前往,想破坏此事”
若不是此事,若舞从未想过会来沙域。
上行策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若舞又道:“当时正好碰上阿樱我出手救了她,她便热情邀我来木格府,我顺势而就,借助她来到这里。”
“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说动木格央汉,哪知事生横枝,木格央汉病重膏石无效,那么长尊之位必定易主,分析形势,觉得你是下一任长尊最有力的继承者,我一直在苦恼该如何接近你,没想到恰遇突袭给了我良机,住进木格府”若舞无奈的看向清风般的人物上行策:“可我又未料到,你并不打算坐上长尊的位置”
“你所说的我猜到了七八,你能坦诚此事,我很高兴”上行策并没有因此而气恼。
“知道了这些,难道你不讨厌我吗?”在武原除了楮言苏引他们,再也没人容得下她。
“今日若不是你主动点破,我也不会坦白”今日上行策对左木临磊说的话,其实也是在对她讲,在沙域,没有什么瞒得过上行策。
上行策不在意一笑,点头赞道:“漓落很聪明,我不过随意的一句话你也能听出蹊跷”
“漓落也很重情义,若不然你决不可能成为东宫大小姐”上行策凝视,虽只看得见一双清眸,可那双眼睛里承载了太多东西,以至于连笑中都有分沉重。
若舞鼻头一酸,与上行策相交不久,可上行策却如此的了解她,上行策的善解人意,风度大气,让若舞内心一暖还有犹豫纠结。
“其实我很幸运,人生路中遇到了你们,视我为朋友,真心待我好”若舞轻叹,心底深处,最让她抹之不去的回忆是南荣幕城,他是她的温暖也是她终身的痛。
你们,上行策双手浅握,心知若舞说的你们何指。
“漓落,你若不喜欢武原,就不要回去了”
天上人间距,不知身何处。
欲与仙同气,镜像域涟湖。
此景此象,自然的造物神奇,果如人间仙境。
星布镜湖,圆月相映,湖风为伴,鼻绕余香,心旷神怡。
若舞与上行策并坐在草地上,鲜花为畔,背影如画,如此的侠眷。
“域涟湖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此时此景,让人心往神迷”若舞由心一叹,眼中倒映出星光的璀璨。
域涟湖上,繁星密布,皎月浮点,随着湖水的微漾,让人身心一荡。
“域涟湖的深夜赋有宁静之美,如梳洗后的少女,更多了分娇态清华,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上行策静静的看着湖面,嘴角如勾。
此值深夜,域涟湖畔只有他们两人,安静而宁好。
“这份难得的美,希望不要被破坏”若舞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域涟湖的水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长尊下过命令,不得随意浪费采取湖水,在沙域砍伐树木也视同杀人同等罪名。
“在沙域人人都很珍惜每一滴水,对域涟湖也都满怀感恩,他们不会伤害心中的圣地”上行策语肯:
上行策看向若舞,由于闭着眼睛,睫毛微颤,脸上的伤疤若隐若现,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月夜下的容颜更加清丽脱俗,气质超然。上行策眼中如幻,她终于肯在他面前揭下面纱了。
若舞睁开眼正好看见有些失神的上行策,不由问道:“策大哥在想什么,难道是我吓着你了”
“当然没有”上行策忙否认,怕若舞多想
若舞忽的一笑,指了指域涟湖:“它可真厉害,治乏疗疲,现在我是精神奕奕,心无杂念”
上行策挑眉,蕴笑:“这么神奇啊,你开心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看向湖中美景,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木格央汉病重一月后,终逝。临死时,对于长尊的继承人,木格央汉只留下口书,娶木格樱者便是下一任的长尊。
若舞已有两日未见到上行策,而木格府若舞也未踏足,想必如今的木格府里已是目光如剑。
“对于长尊的口书,你可有什么看法”书房中,上行策正看向有些出神的若舞。
若舞眼中思忖:“木格央汉为避免自己死后众人为长尊之位而伤害木格樱,不得已才出此对策,他是想保护木格樱,这样一来这些人即使不对木格樱投以示好但也不会对她不利”
若舞回头看向上行策,见上行策眼中认可,抿了抿嘴道:“知女莫若父,木格央汉知道木格樱对你倾心,以木格樱性格怕是非你不嫁,想必,他也有意将长尊之位传给你”
上行策神情一顿,有些异样,上行策淡然一笑:“我一直把阿樱当作妹妹,既然长尊留下如此口书,我只有尽力为阿樱寻得好的归宿”
屋中气氛忽变的安静,若舞将手上的书合上,是谁都可以,可绝不能是左木临磊,左木临磊若当了长尊又知道若舞的真实身份,那么他与玉官赫的联盟反增可能性。
若舞面上格外沉静,看来她得有所作为。
“大人,旦部长前来拜访”而余站在门口,见若舞在恭敬的行了行礼。
若舞自顾的翻着书,心里却在猜测旦厝所来目的。
“回了旦部长,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接见,最近若还有人来访,都一一回了吧”上行策低头写着什么,淡淡吩咐着。
“是”而余委身退去。
“他是来建议你娶木格樱的?”如今声望最高的便是上行策了,可他却想置身事外。
上行策放下手中的毛笔,意味深长的看着若舞,似承诺般的语气:“我不会娶,而阿樱有她自己的缘分”
若舞眼神有些闪烁,不知为何方才她竟被上行策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
左木府里左木临磊正兴致勃勃的为木格樱准备礼物,看着盒子里精细珍贵的手镯,左木临磊正暗自发喜,心想木格樱一定极为喜欢。
“左木大人”声音如寒,一股凉意瞬透全身。
左木临磊头皮发麻,看向眼中若现的黄色身影,眼眸一惊:“是你”
继长尊木格央汉病逝后,左木家族的族领左木临磊就在昨晚暴毙,舆论是凶杀,目前凶手尚未可知。
“策大哥”若舞镇定的看向面色不佳的上行策匆匆走来。
上行策只离若舞一拳之距,若舞可以清晰的看见上行策眼里的愠怒,连呼吸都有些薄怒。若舞第一次见上行策如此生气,上行策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拉着若舞,由于步伐过快,险些不稳。
到了屋中,上行策才松开若舞“是我高看了你,我以为在沙域你只是漓落,没有若舞的心狠手辣”
毫无意外,上行策知道凶手是若舞。
“左木临磊要杀你,他若不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他算计”若舞动了动发痛的手腕,毫不否认:
木格央汉病重时,左木临磊便沉不住气,如今事态,左木临磊千方百计也不会放过上行策的。若不是无意听到而余与上行策的对话,她也不知道左木临磊几番三次想要杀她,只是都被上行策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