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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第十四章-不说再见(三更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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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说再见

就连康宁炜亦是溜了几滴老泪,这番告别的场景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等看见他们的行装时瞬间明了,原是在告别。

眼中含着同情,看了几眼就转过了视线,忙乎自己的去了。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家都不要哭了,赶紧上路吧。”看了看天色,康宁炜不得不出声提醒,再这么拖下去,晚上该找不到住店的地方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少游也开始劝起来,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好了,容容,您放心的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还要照顾好自己啊!”

将康容熙推离自己的怀抱,张初仪被泪水洗过的双眼,好似那雨过天晴的天光,清亮明澈,柔情似水。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你一定要来看我哦!”

旁边的小哥俩亦是止住了哭泣,兔儿一般红的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姐姐。

“鹤龄,延龄,跟着容姐姐走吧。”

言罢,牵起他们的手,交到康容熙的手中,背过了身子,“容容,快带他们走!”

深深的凝望了张初仪一眼,康容熙咬牙。拉住了哥俩的手,往马车走去。

“呜呜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张鹤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传来,泣音中的不舍,让张初仪心痛难忍,抓紧了胸前的衣襟,几欲扯断。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身子不好,照顾教导弟弟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可以说。两个年幼的弟弟几乎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到突变发生之前从未俩开过她的身边。

此后父亲突然暴毙,而她又忙着铺子的经营。对于弟弟们的照顾就少了许多,后来又是两年的分别时光,她对于弟弟们的照顾就更少,分别的苦楚,对弱弟的疼惜。加上对他们疏于照顾的愧疚,交织在一起,绞的张初仪肝肠寸断。

身后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让他们留下的念头刹那划过脑海,可是一想起自己的计划,张初仪又生生忍住。

这般剧烈的情绪翻腾。让她的脸色惨白中透着铁青,身边的方怜儿见状心惊不已,连忙挪开了几步。警惕的望着她。

身边的孙大娘亦是同样的神色,不敢看小哥俩撕心裂肺的哭喊,捂住了老脸,却是捂不住狂奔的泪海。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拽住了想要挣脱的哥俩。康容熙立即示意小洛上前,两人一人抱住了一个。死拉硬拽的给弄到了马车前。

死死的攀住车沿,张延龄痛哭嚎叫,“姐姐!我不要去山西了,我不去了,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呜呜??”

另一边被小洛强抱着上车的张鹤龄,更是踢腾着双脚,脸色憋得通红,“姐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你!我答应爹爹要保护你们的!我不要走!”

远远的看见张初仪的身子一颤,突然转过身来,张鹤龄眼中一抹惊喜闪过,姐姐不让他们走了么?

却听到张初仪嘶哑的长唤,“康伯父,康伯父,容容,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早已经来到行李旁的康宁炜双眼圆睁,怒斥着身边跟随的几个家丁,“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小少爷们上车?”

两个家丁闻言,立即来到马车边,康容熙和小洛先后放了手,家丁们立即将抬腿就跑的小哥俩抱住,一把将他们塞进了车里。

旁边的康容熙跳脚不已,“慢着点,仔细伤着他们!”

待一个家丁下来,小洛立即爬上车,等另一个家丁下来之后,康容熙也坐了上去。

马车的空间本就狭小,小哥俩更是无法踢腾开,就这么被两人死力箍住,无法动弹。

康容熙费力的抽出一只手,拽开了窗帘,望着远处送别的四人,将他拽到了床边。

“鹤龄,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姐姐,可是,姐姐很快就来接你们了,我们不哭了哦!我们给姐姐道别好不好?”

看不清楚姐姐的神色,可是张鹤龄知道,姐姐的心在痛,她舍不得他们。

从他们出生以来,那时也仍是小孩子的姐姐就一直细心的照顾着他们,不偏不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弟弟,都是疼到了骨子里。

他们慢慢长大,天降横祸,姐姐的突然失踪和回返,娘亲的骤然过世,让当时还年幼的他们日日恐惧不已。

还记得,娘亲初时离开的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里,他们都是跟着姐姐睡,夜夜惊醒哭醒的时候,总是姐姐抱着他们,温柔的安抚。

要是没有姐姐,他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撑过来,而他们又能否安然长大,他曾听人说过,长嫂如母,可是长姐亦如母啊!

后来,父亲又突然暴毙,他感觉姐姐有些变了,脸上再也没有了温柔的笑意,整日里不知忙着些什么,让他每每找不到人,后来更是去了辽北两年,期间,虽然有孙大娘的细心照顾,可是毕竟他们仅剩的姐姐不在身边,好容易她回来了,却又是骤然的分离,他怎么受得了!

虽然刚开始听闻要去山西的时候,他还因为可以出远门而兴奋不已,虽然他隐约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既然是姐姐的吩咐,他就会去做,不让姐姐失望,可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

“姐姐!姐姐!”张鹤龄又是几声长唤,可是这次。姐姐的身影却再也不动了,似乎是凝固了一般,任凭他如何嘶喊,都没有一丝的回应。

泪水早已迷蒙了视线,张初仪看不清车帘中透出的小脸,却是听清了康宁炜中气十足的喊声。

“出发!”

一行人立即开动起来,车夫利落的跳上马车,扬鞭,“驾!”

车轮滚动。

满载着归家的人们,将近五十多人的队伍。缓缓行进。

看着姐姐渐渐远去的身影,张鹤龄再也受不住,冲进康容熙的怀中。放声痛哭。

“呜哇呜呜姐姐”

小洛怀中的张延龄亦是同样的抽泣着,只是声音却是小许多,却更加让人心酸。

康容熙顿时泪如雨下。

午后的阳光,无私的京师给蒙上了一层炙热的温度,可是张初仪却只感到她的心。正在随着远去的车马,一点一点的变凉,凉的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突然,一阵温暖传来,她木然的转头。

“丫头,他们走了。我们回去吧。”

“大娘,鹤龄和延龄头一次出远门,你说他们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情?会不会水土不服?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双臂猛地紧锁。孙大娘望着远处只剩点点黑影的队伍,哽咽的道,“不会的,他们那么乖巧聪明,老天也会保佑他们的。你别瞎想,他们还等着你去接他们呢。”

“真的么?老天真的会庇佑他们?”

失去的太多。张初仪对老天的残忍深有所感,她总是害怕中终有一日,她会失去如今所有的一切,再一次的回道那孑然一身的悲凉境地,是以问的很是不确定。

“当然是真的!老天总是公平的!”

“扫把星!”

一道轻嗤传来,张初仪的身子猛然一震,脱离了孙大娘的怀抱,充满煞气的眼神立即就射了过去,好似有万箭齐发,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浓密威压,竟是吓得方怜儿丝毫不得动弹。

“林夫人,请自重!”

平日里的张初仪对人,总是温和有礼,鲜少有这般显得暴戾的时候,身为士子的林少游,平日里接触的,也不过是些士子,商贾,百姓,何曾见过这般凌厉的气势,当下也愣住了,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张初仪早已收了那浑身高涨的威压,扶着孙大娘正要转身往回走。

“张姑娘,都是内子的不是,在下在这里给你赔罪,请你看在容儿的面子上,原谅则个。”

身形一顿,张初仪回眸,苍白与羞恼的潮红交织,映在林少游俊逸的玉面上,好似那娇羞的小姑娘一般,甚为精彩。

张初仪不为所动,一脸的面无表情,冷冷开口,“林公子多虑了,初仪一介孤女,如何敢怪罪尊夫人?”

言罢,扶着孙大娘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待张初仪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城门口,方怜儿才完全的回过神来,立即小嘴一撇,抓住了林少游的衣角。

“相公,你干嘛要给她赔罪,我又没说错!”

不识礼数,出言不逊,欺软怕硬,死不悔改,望着仍旧等着自己安抚的妻子,纵使林少游再好的脾气,如今却也是恼了。

“无知妇人!”

冷着脸丢下这一句,林少游拂袖离去。

自从两人成婚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丈夫发怒,方怜儿有些呆住。

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为什么相公会这么对她?

身边的宁玉看着大步离去的林少游,又看了看愣怔的方怜儿,暗含欣喜的劝道,“少奶奶,少爷恼了,您还不追上去?”

方怜儿一跺脚,一扭腰,恨恨的说道,“凭什么要我去追他?”

宁玉心中不住腹诽,少奶奶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少奶奶,您在不追,少爷可就进城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心中一紧,方怜儿看着身影即将消失的林少游,满脸不甘的碎步追去。

第十五章枝节横生

这厢,张初仪扶着孙大娘进城,一路上却是心中惴惴。

方才自己正逢伤心,本就心智有些乱,方怜儿却是撞在了枪口上。她才会压抑不住,爆发了出来。

看那林少游的模样都已是呆住,而她距离孙大娘又近,她必是能够感觉到的,她会不会怀疑自己?

毕竟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突然爆发出这般的暴戾之气,实在是反常至极,大娘又有没有害怕?

顿时,那些充满着死亡,杀戮。血腥风的种种回忆,犹如骤起狂飙的尘埃,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来回翻飞。

在辽北的那两年中。虽说自己是暗中策划,并不时常露面,但是自己的黑色面罩和蓝色长袍异常醒目,不只是身边的帮中人知晓,就是外面的那些帮众也都是识得。然而日子久了,许是众人瞧她个头娇小,手无缚鸡之力,而那些私盐贩子又都是崇尚力量,勇武的亡命之徒,对她很是轻蔑。见了面也不如对那几个当家那般恭敬,虽然她并不如何在意,也从未想要在帮里独揽。但是直到那一次。

还记得那次的任务是在半路上截住另一伙势力稍逊他们的盐贩子,激烈的战斗很快结束,就在她即将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的哭叫。

她好奇之下走过去,却原来是在处理善后的时候。有两个人发现了一个那一伙人抢来的女子,他们色胆一起。将不得侮辱女子的帮规顿时抛诸脑后,当即就拖入树林中一阵凌辱,却没想到让她刚好碰到,怒极之下,下令将人给绑了,直接杀掉,就地掩埋。

命令发布之后,却是只有人绑,没有人敢砍,都是呆立着不动,似乎在等候什么人一样。

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耳边是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眼前是众人**裸的轻蔑眼神,她那时已然怒极,真正是脑子一热,自己抽出了旁边护卫她之人的长矛,走到正狞笑着的盐贩子身边,猛力刺下去。

“噗!”

有什么喷溅在脸上,湿热的温度,粘稠的触感,浓重的腥味,沾染在她露在外面的睫毛之上,瞬间刺激着她的全部神经。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响起。

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当她垂下眼,看着身穿棉甲的盐贩子,胸前竖着一支长矛,黑红的血正汩汩而出,瞬间蔓延了一地。

而她怒极之下,竟是直接戳中了盐贩子的心脏,那人瞬间气绝,脸上的狞笑就那般凝固在嘴角,看的人心中发寒。

身边的人,早已经是惊骇至极。

他们都知道他们有一个近乎妖的当家,且传闻身量纤细,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是她身边的护卫也没有见过其真面目,甚至有人传说,这个当家是个女子,自然是惹来一阵哄笑。

笑话!他们见过的最悍野的女子,也就是那些掌握者他们吃食的老粗娘们,剩下的,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怎么会有女人放弃好日子不过,跟着他们一起干这掉脑袋的勾当?

对于帮众对自己的猜测,好奇,这些事情,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见众人都不信,也就不再注意。

然而自此以后,这些私盐贩子每每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却是越来越轻蔑,只觉得是传闻夸大,不过就是个瘦弱的男子,怎么可能有那么神,渐渐的见到她的时候,态度也是越发的懈怠,要不是因着她当家的身份,只怕这次连人都捆不到。

之前的一些极为重要的买卖,或是其他势力来挑衅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血腥的场面,可当时她只是远观,从未靠近,更是不曾亲手杀过人。

可是如今她却是亲手杀了一个人,那陡然狂喷的血迹,溅在了她的蓝色长袍之上,将她的蓝衣几乎染成了黑色,鼻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腹中翻腾不已。

她感到自己的手有些抖,几乎要拿不住长矛,可是她也清晰的知道,她不能退缩,人已经死了,可是她却不能露出丝毫怯意,不然,她永远也无法赢得尊重。

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双手上,她猛地将长矛拔出。又是一汪血注喷出,为她的蓝袍渲染了更多的阴暗。

抬眼,木然的扫视着外围的私盐贩子,“还要我再动手么?”

而在一众私盐贩子的眼中,只见这个身量估计只到他们肩头的瘦弱男子,蒙着面,只露一双被鲜血染红的双眼,满身的阴暗血渍,手握长矛,幽幽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气。好似从地狱最深处传来一般。

直到她再一次出声询问,众人才一个激灵的回神,旁边的护卫也立即上前。想要接过长矛,却被张初仪避开。

不是她不想放手,而是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然僵住,就这么握着长矛,看着围过来的众人。冷冷的望着,“是我动手,还是你们动手?”

众人正不知作何回答的时候,忽然一道深沉的嗓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却是问询赶来的孔大几人,这厢孔大才刚靠近,就闻见了血腥味。立时皱眉,等看清了被围着的几人之后,更是虎目圆睁。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而他身后的三个弟兄看见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反应。

看的一众私盐贩子莫名其妙,怎么他们当家的反应这么奇怪?

“大当家,你是他们请来的救兵么?”

顿时明了那些人之前在等着什么。原来是找人来压自己么?

听到这话,孔大瞬间清醒。看着地上断气的人,又看了看森然看着自己的康容熙,他顿时朝天大笑。

“哈哈哈”

“好啊,老五,你可算是发飙了!这人坏了帮规,确实该杀,只是怎么劳你亲自动手?”

说完,冰刀似的目光,刮过围着的帮众身上,众人均感觉心中发凉,有的甚至都抖了起来。

瞥了一眼早已经被吓得昏倒的另一人,隐隐有骚臭的腥味传来,却是那人顶不住尿了裤子。

众人见状,顿时目露鄙夷,真是个孬种!

“大当家,请将剩下那人按帮规处置,以儆效尤,某看不得血腥,这就先回去了。”

说完,拎着长矛抱拳,木着脸离开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众人的各种议论。

“就这样还叫见不得血腥,什么才叫见得了血腥?”

“听大当家的意思,好像五当家很不爱发飙啊,那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看以后还有谁敢说五当家弱,这不是明摆着的例子么?”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的远了,她骑上护卫牵过来的马,狂飙会他们的大本营,一座易守难攻的寨子。

让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居所20丈之外,待听不到丝毫的动静之后,她抱着马桶狂吐起来,只吐得泪眼朦胧,嘴中酸苦异常。

接下来的夜晚,总是被各种血色的梦境惊醒,每次都是一身的冷汗,这种情况持续了有大半个月左右,才渐渐淡了下去。

虽然还是能够闻到身上那股隐约的血腥味,可是她却不会再为之呕到胆汁都吐了出来。

那次事件之后,帮众看她的目光再也没有了轻视,虽不若对孔大他们那般恭敬,却也有了最基本的尊重。

而她此后的时间里,却是再没动过手,而久居上位者,尤其是这些凶神恶煞之人的头领,她身上的气质也渐渐有了改变,多了些冷厉,少了些温淡,虽然身量仍旧矮小,却是无人敢忽视。

而她在辽北那两年的时间里,除了和康容熙相见的时候,会将身上的气息收敛起来,其他的时间都是毫不收敛,导致她身边的人甚少,除了四个轮流守卫的人之外,竟是再无其他人跟随。

似乎又闻到了那种浸在骨子里的淡淡血腥,张初仪从回忆中醒来。

感受着手中温暖的触感,她因着刚才自己的表现,生怕引起孙大娘的怀疑,而她又不敢问,甚至都不敢抬头,心中被各种不确定的思绪占着,就这么搀扶着孙大娘闷头走路,丝毫没有注意身边过往的行人。

“丫头,你快看,那差爷手中拿的画像,是不是小葵的模样?”

张初仪立即抬头,顺着孙大娘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两个身穿差役服制的汉子,拿着一张画像长在张贴。依稀是个女子的模样。

将心头的担忧暂时压下,张初仪轻声说道,“大娘,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两人朝着榜文的地方走的时候,更多的百姓围了过来,瞬间将榜文周围围了个严严实实,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两人不好再挤,只得在外围干瞪眼,此时恰逢林少游进来,看见她二人。因着自己妻子失言在先,所以他主动请求进去看榜文,回来告知于她们。

已经平静下来的张初仪先是推拒一番。看他却是实心要帮忙,这才一礼,“有劳林公子了。”

“无妨无妨。”林少游笑着抱拳,接着就往里走,身影消失在了人墙中。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看到他出了来,身上的衣衫有些狼狈,发顶的黑色方巾更是歪在一边,显是被挤得不清。

“林公子,是何事?”

顾不得整理衣冠,林少游抱拳道。“却是官府在寻找一名失踪的女子。”

“女子?”张初仪有些慌乱,怎么又有女子失踪?

“嗯,是的。上面说是为十六七岁的姑娘,名叫张小葵”

一听到是张小葵,孙大娘和张初仪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叫遭,不会是她们认得的那个人吧?

第十六章情丝缠绕

“林公子。公文上可还说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跳的飞快,是以孙大娘的问话。竟带了丝丝的颤抖。

张初仪亦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林少游。

“公文上只说是福安坊一个张家女子,其他的倒并未多说。”林少游有些惭愧,实在是公文上的消息就这么点,他也说不出更多了。

“福安坊,丫头,小葵那姑娘的家就是在福安坊,莫不是她”

听闻是福安坊,孙大娘心中的怀疑又多了几分,有些惊慌的望着张初仪。

“大娘,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瞎猜,您可知道小葵的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虽然和这个小葵只见过一面,可是张初仪对那个有着小的梨涡,笑容明媚灿烂,大方可爱的女孩子,很有好感,又看见孙大娘如此急切,立即说道。

“好,幸亏我曾经听过她说自己的家在哪里,我们这就去看看。”

孙大娘说完,转身就走,显得很是急切。

匆匆对林少游一礼,张初仪亦是跟着碎步离开。

这厢的林少游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正暗自出神的时候,身边一个粗噶的声音传来,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怎么又是有姑娘失踪啊!”

他打眼看过去,却是一个挑着挑担,身穿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深色短褐,胡子拉碴,似是老农模样的汉子。

身边立即有人问到,“老汉,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这京师以前还有过姑娘失踪?”

只见汉子身子轻动,担着货物的扁担也轻轻晃了起来,才腾出一只手将筐子上盖着的粗布给抻展,才回道。

“可不就是?”

一听他这话,旁边围着的人立即全部看了过来,眸子里全是好奇。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标准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催促道。

“是在十二年前吧,老汉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冻得人只想往屋里缩,大风呼呼的吹,鬼号一样,半夜能吓死个人。就是那个时候,这京师之中一夜之间竟有两个姑娘同时失踪,官府可是派了老多的差爷去挨家挨户的找,就连那些番子都出动了,可愣是没有找着,后来更是在顺天府,其他周边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那个时候,凡是家里头有女娃的人家,哪个不是心惊胆战的。”

在场的大多年龄在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听他这话,有人就接了上来,“哦!俺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俺也就十三岁吧,记得俺娘整日里的将俺妹看的老紧了,俺还以为是怎么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确实是很多女娃子都不上街了。”

立即有人嗤笑道,“你小子,只怕是惦记着你隔壁的秀娘吧!”顿时一阵哄笑传来,

林少游皱眉,这一群粗俗无知之人。

经过这一番耽搁,方怜儿亦是跟了上来,而林少游也看见了她。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仍旧兴致勃勃的众人,也不理蹭过来的方怜儿,拂袖大步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少游下意识的摸着袖中的绣囊,心中对于张初仪的怀疑又深了不少。

看她方才浑身的煞气,绝不是一个姑娘能够散发出来的,又想起她当日刺了那个歹人之后,只是面色比较苍白,其他的浑似没事人一般。

他当时虽说仍旧保持着镇定,可是回去之后。直接就瘫倒在地,愣是三日都没有下床,而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这般面不改色的动手杀人?

而当年容儿失踪的事情,他虽然不完全清楚,可是却也有所耳闻,这张初仪是容儿的救命恩人,也难怪她们关系那般密切。

从他如今所了解到的种种迹象。他越来越倾向于张初仪就是凤帮中人,只是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当家,就有待证明了。

他很想知道,两年的时间里,她们在辽北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容儿又可知道这张初仪的所有底细呢?

因着福安坊的地界颇大。虽然孙大娘知晓小葵家的住址,却是从未来过,问了不少人之后。才找到了地方。

一直往前走,走到底左拐,青砖黑瓦的房子就是,好认的紧。

张初仪边走边看方向,心中牢牢记着方才巷口老人的话。因着这距离委实不短,孙大娘到底年纪大了。就留在了巷口稍作歇息,是以她是一个人在辨认。

到底,左拐,她如实照做。

一排整齐的院墙率先呈现在她的眼前,多是土黄色的土质院墙,几个相似的门头或开或闭,昭示着家中是否有人,而这一排的最中间,则是一扇比周遭的都要大上许多的门,虽然仍是和其他门一样黑灰色,却也颇为醒目。

张初仪抬眼望去,里面的房屋若隐若现,依稀可见是青砖黑瓦,应该是这家了。

不想让孙大娘白跑,她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去扶老人家过来的好,打定了注意,张初仪上前叫门。

“砰砰砰”

捶门的声音传来,在这条安静的小巷中,很是响亮。

没有人应门。

莫不是不在家?

张初仪不放心,再捶了几下,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谁呀?”

靠近了门板,张初仪提高了声音,“请问老丈,可是小葵姑娘的家么?”

稍后,她听到了里面门闩抽动的声音,张初仪立即往后退去。

“姑娘是?”

本以为是民家,谁曾想开门的人却是穿着锦衣卫的公服,张初仪震惊之余,立即屈膝。

“敢问这位大人,这里可是张镜海,小葵姑娘的家?”

张缈正望着眼前沉静端秀的张初仪,目露疑惑,为何他觉得这姑娘有些面善呢?

此时,张初仪的心中亦是惴惴不安,怎么这个眉目温润,满身儒雅气息的老者,竟然会是锦衣卫?难不成她找错地方了?

压下了心头的疑问,张缈正看着仍旧屈膝的张初仪,温声说道,“姑娘请起,镜海与小葵正是老夫的儿子和小女,不知姑娘是?”

原来是他们的父亲,张初仪心中稍松,应声而起。

“大人,小女子的大哥与贵公子是好友,而小女子和小葵姑娘则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看到榜文上说要寻找一名名叫小葵的姑娘,小女子心中大惊,就寻了过来,大人,小葵姑娘可在家?”

话音刚落,张缈正的身子猛地一颤,竟是要倒下去。

此刻,张初仪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立即上前搀扶,堪堪稳住了他将要跌落的身子。

“姑娘,我家小葵,小葵她她找不到了。”

张缈正说完,就要挣扎着起来,奈何实在是心力交瘁,竟是使不出丝毫力气。

果真是如此!

张初仪心中惊骇,手猛地收紧,垂眸看着面前神色沉痛的老人,心隐隐作痛。

当年她不见的时候,娘亲是不是也是这般惊惶绝望的神色?

“爹!您怎么了?”

身后一道满含关心的急切嗓音传来,张初仪立即往后看去,却是一个昂藏的英挺男子搀扶着孙大娘疾步而来。

“大娘,您怎么来了?”

丝毫不敢松手,她就这么支撑着老人的身子,直到两人靠近。。

看到男子松了手,孙大娘站稳之后,张初仪才撤开了手,将老人交给眼前的男子。

“爹,您怎么样了?”

张镜海几乎是半抱着老父,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看起来颇为吓人。

摇摇头,张缈正虚弱的说道,“不妨事,就是没有力气罢了,对了,这两位是?”

扶住了父亲,张缈正开始介绍。

“爹,这位大娘就是明中的娘亲,而这位姑娘则是张小姐。”

就在看见张缈正一身公服的时候,孙大娘愣怔不已,此时听张镜海介绍,慌忙行礼,显得很是拘谨,“大人好,老婆子是明中的娘,常听明中提起你,一直没有机会拜访,谁知道今天竟撞见了榜文,老婆走我我”

说到这里,孙大娘哽咽不语。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怎么就这么不见了?

听到孙大娘提起自家小妹,张镜海亦是脸颊抽动,眸中的清朗早已不见,代之的是全然的哀伤。

“老夫这里谢过,镜海,请客人进屋。”

张镜海轻轻颔首,随即转向儿子,苍老平静的嗓音中,若细听,便能听得出语中的深沉压抑。

“大娘,张小姐,请进。”

来到孙大娘身边,搀起她的胳膊,张初仪不解,为什么大娘看起来这般紧张?

“既如此,老婆子就打扰了,大人,请。”

进了院门,透过眼角余光,张初仪打量着这个面积并不大的小院子。

不大的院子两边,各式各样的葱翠植物蓬勃茂盛,还有各色鲜艳的花朵点缀其间,很是清净优雅,然而最为吸引她的,却是在院子的左侧,生长着一个枝繁叶茂,花团锦簇,正被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所围绕的紫藤花架。

花架之下,静静的摆放着一桌,一椅,一壶离愁。

屋中的摆设,只比平常百姓家好上一点,没有丝毫奢靡的气息,这让张初仪有些不解。

不是说锦衣卫的收入不少,怎么他们却有些家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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