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吻上她的双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苏晓紧闭了牙齿,不让他吻进来,他喉间轻轻的一声笑,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捏,她低吟一声,松开了咬和的牙齿,他乘机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细软纠缠。她越是躲,他越是进,让她没有退路,只能任由他入侵,霸占。
他的口中有药的香气,淡淡的苦涩,蔓延开又变成丝丝的清甜,叫人欲罢不能。
他吸尽了她胸中所有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那样的侵占似乎是要直抵她的心,把她的心也一齐吸入他的灵魂里去。
她从来想不到,他的吻,竟然是这么的深,深到快要了她的命。
在她还剩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他才放开她的唇,她喘着气呼吸,才吸了两口气,他又再一次吻住她,依旧吸进她所有的空气,这一次他吻到她的呼吸都暂停了,她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他才放开她。
“疼么?心。”他问她,他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苏晓喘了好几口气,才算是活了过来,慢慢松开紧握的手,就这么近近的看着他,他的眉,他的眸,他的唇,满头的汗珠。
“告诉我,心,疼么?”他紧紧的与她对视,不让她的眼神离开她的眸子,那么霸道,那么强烈,不许她逃避。
她疼,好疼好疼,疼得快要死掉了,疼的连眼泪都来不及涌出来,就已经咽了回去。
她点头,他笑,“记着这种痛。”
“变态!”她皱起眉头,“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抬手,用指腹抚平她眉心的褶皱。“你多疼,我就多疼。”
苏晓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也想不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他,“大哥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说没有,你信么?”
“那慕容子君呢?我亲眼见你做了那个叫‘慕容’的毒药,装在绿色的盒子里了,暮雪从子君房间里捡回来的盒子,就是你装‘慕容’的那个!”苏晓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十分严肃。
他垂眸,长睫覆住眼底,放开她。退开到一旁,拿起一旁矮几上的病案,随意写了一行字,合上,放回矮几上。
苏晓从病榻上爬起来。抓起矮几上面的病案,翻开瞧了瞧,上面他写的是“馆主姐姐,偷看病案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苏晓跳起来跑到他面前去,他已经到了病案的架子那里,苏晓跳到他面前去。他顺手把她手里的病案拿过来,搁置在了架子上。
“祝维摩,你不要学人家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仰头看着她,淡声说,“出去时,请下一位进来。”
“你你你!”苏晓恨不得真的咬他一口,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忍了回去。他反倒旁若无人的整理起病案架子来,根本当她不存在。
苏晓忍无可忍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喊,“慕容子君是不是你毒死的?”
“你猜。”
猜你mEI啊!苏晓跺脚,“那你密室里那个女人是谁?”
“我承诺过,不便透露她的姓名。”他坐在木轮车上,转头看向她,“看诊时间是一刻钟,你已经超时了。”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他淡淡的笑,声线清冷,“不用我亲自送客罢?”
这混淡,刚才明明……明明是吻了她,还说了那么奇怪的话,这会儿对她又像她是对一个陌生人,这个人,就这么喜欢玩弄别人吗?
苏晓垂下眼睛,看着他的白色长摆,静静的躺在木轮车上,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良久,她抬头看向他,跟他说,“你少来医馆看病,天气这么冷,来回的路上容易受凉。而且,有时间就多休息一下,别看那么多书,每天早点睡觉。”
他点头,“好。”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心疾,再给我一点时间。”
“嗯。”他答,看着她。
苏晓别开脸,“那……我走了。”
“嗯。”
她想他留住她,她想他问起李胤的事,那么她就可以告诉他,她不会嫁给李胤。可是他只是那么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苏晓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去。门外面送玉已经候在那里,苏晓走出去时,送玉将下一位看诊的病人送进门去,拉上门扉,向里面看了一眼,祝维摩正坐在木轮车山,低着头在思考什么。送玉默默的关上门,转身迎上往外走出去的苏晓,拉住她的手臂,“请等一等。”
“嗯?”苏晓转过脸来,就看到送玉在对她轻轻的笑。果真是个美人儿啊,笑起来好好看。为什么祝维摩身边总是围着这么多的大美女么,苏晓撅起嘴,怏怏的耷拉着脑袋,小声问她,“你找我有事?”
送玉将她拉回到诊室前面,在火盆前面坐了,转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扉,又再转回来看着苏晓,仍是亲切的笑着,双眸含着暖意,“外面下着大雪,风也很大,馆主不如在这里坐一会儿,待风雪停了,再出去不迟。”
“哦哦?好吧。”苏晓点点头,她不想走,是因为这里离祝维摩好近。她抬起眼睛看了看诊室的门,想着祝维摩现在在里面都在做什么,想着他的脸。前段时间被关禁闭的时候,她每天想的最多的除了心疾就是他,如今见了面,就越发的觉得舍不得了。
送玉见她紧紧的盯着门看,似乎要将门看穿了,捂着唇轻笑了一声,“兴许是外面起了风雪,来看诊的人也少了,或许今天医馆会早些闭馆呢。”
“对了,医馆收费贵不贵呀?”苏晓捡回一点思绪,懒懒打了个呵欠,问送玉。
送玉摇摇头,“医馆是不收诊费的,药费也一并免了。”
苏晓皱起了眉头,小声咕哝,“祝维摩是疯了吗,这么大个医馆,不收费怎么运营?”
“馆主是担心医馆没有钱运作吧?”送玉笑笑,“这倒不必担心,祝公子认识一位富商,那位富商愿意承担医馆的一切费用。”
“连药费也算上?”苏晓有些吃惊,药费在夏国这么一个医药匮乏的国家里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呀,就算是苏府也不敢做这样的承诺,何况区区一个富商?
送玉想了片刻,回答说,“药费似乎是祝公子出的。”
“他哪儿有钱。”苏晓脱口而出。
她想,祝府么,要说兵士一大把,要说钱么,少得都不好启齿。话说武官每月领的俸禄虽然比文官多一倍,但是外水绝对没有文官来的多,所以祝府根本就没什么钱。再说,祝大伯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更不会想着要去赚钱。
送玉听她这么一说,呵呵的笑了出来,“祝公子是没有,可是他的朋友很多。就我所知,绛红楼里除了慕容公子,还有几位公子都和祝公子有交情。那样的销金窟里,多少银子没有呢?只要是祝公子开口,巴巴的有多少人排队要双手奉上呢。”
“祝维摩不会是靠卖身给这些人赚钱的吧?”苏晓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送玉。
她又“呵呵”的笑起来,“要真是这样,那可随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愿呢。”
苏晓摆出一副嫌恶状,“呸呸,说得他跟国民情人一样,谁稀罕要他。”
正说到这里,诊室的门开了,看诊的病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进去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出来的时候病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精神也好了许多。送玉立刻上去迎了那病人,一直扶着向门口去。
苏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诊室的门后面,慢慢驶出来了一辆木轮车,苏晓刚看到两个轮子越过门槛,脸就忽然间红了,手足无措起来。她干咳两声,掩饰住心里的慌张,也不去看车上的人,转身就要走。
一方白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去,她一个没站稳,正正跌坐在祝维摩的腿上,上身被他牢牢的护住,抵在他的胸前。她抬眸,顺着脖颈上的喉结慢慢向上,越过饱满的唇瓣和高挑的鼻梁,一直看到那双深黑如墨的双眸里去。
他的眼底,似乎是在笑,温和的。
苏晓碰到他的目光,就好像触电了一般,慌慌张张的下滑视线,停在他的喉结上面。
“怎么还在这里?”祝维摩问她,目光看向那边送了病人回来的送玉。送玉没有向他们这边过来,而是向他看了一眼,轻轻笑了笑,转身去了别处。
“是送玉留你?”他又问她。
苏晓点点头,“嗯哦。”
祝维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抱着她,转了木轮车,往大门相反的方向走。
苏晓坐在他腿上,一动也敢动,紧张兮兮的问他,“大门不是在这一边,你走错了。”
他似乎是没听见她的话,低下头,黑眸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你以为我们是要去哪里?”
“不是……回家么?”苏晓盯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得也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