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圣虽然有心压制这些名门望族,不过陈方也明白,这种压制却不是一味压制,其中心思城府谋略,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
拉拢分化联姻,这其中手段也是变化多端,不过陈方知道。其实二圣有心压制最终却也压制不了,足见这些名门望族在大唐地位的根深蒂固。
不说别的,此时宫中两位正妃可就是五姓七望之家女子,大唐朝廷多半的权贵重臣也是五姓七望出身,关陇权贵也占的比例不少。
以前淑妃和武媚娘,也算做关陇新贵出身,而李治自己,本身就是陇西李氏的身份。
在这个注重门第出身的时代,用人不问出身,其实基本不可能。虽然也有人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不过其中辛苦,却也就当事人最清楚。
而且这些入仕之人和那些大家大族出身的人天然聚不到一起,在这朝廷却也不好钻营。
到底是出身低了别人,一个直接赢在了起点,一个却需要步履艰难。
人人生而平等,怕是自古以来只是一句梦呓。
王奋是太原王氏出身,陈方用他,其实算作对太原王氏的示好,所以此时静妃才特意在这里等他。
“娘娘,这些都是应该的,也是王奋有这能力。能为陛下,能为唐工坊分忧!”
“嗯,昨日还见了父亲,说宗内叔伯都说这事。以前觉得这位宗第顽劣些,此时有了出息。”
“王奋本身却有能力,哪存什么顽劣。”
静妃笑笑,却也不多说这些,陈方明白她话本来少,能说这些已经难得。
同样锦囊给了陈方,却还多了一张银票,这东西本来大唐此时却没有。
银票本来最早出现在北宋,最初称为交子。不过由于西秦传入,大唐此时却也有钱庄银票这些,大都集中掌握在大族手中。
陈方拿了看了一眼,赶紧收了,对静妃拜了拜。
“锦囊中是我心意,这银票是宗第家的心意。”
陈方暗道,果真这些大宗族之家就是上道,只这一张银票,可以抵工坊几月开销。
今日却是赚了不少。
此时细想,其实刚才几位嫔妃话语中也有让陈方照拂之意,看来今夜要专门找了孟菲,好好再理理子午岭分坊那些官二的出身门第了。
这些人本来只是官家一些庶子,却因为去了子午岭分坊,也受了家中重视,这里里外外的关系,却也复杂,不过用些心,总不至于大错。
此时得了这些好处,陈方自然开心。今天被陛下带了一大家子来蹭饭的烦闷此时尽去。
陈方就是如此实在,白花花的银子,珠光宝气的耀眼,那是最实在的。
今日收的,可都是一些上品极品,那些饭食一下子不算什么了。回头再让鼎玉去宫中要些食材,要些活物,哈哈,请陛下一家子吃喝,却也是稳赚之事。
陛下,以后一定多来,不就是辛苦辛苦,做做饭么!我做我做,只要有好处。
义阳若知道陈方此时想法,一定要拧他踩他挠他,果真钻进钱眼之中了。
人生得意,此时没有骑马,却也脚步轻盈许多。
将怀中袖中东西全部收好,陈方去见了陛下,却没找到,听了嫔妃说陛下带了娘娘走了,一直没回来。
陈方看了看天色,陛下和娘娘果真亲密,肯定哪里说些亲密话。
此时工坊有五百凤卫把守各处,却也安全,陈方不用担心,陛下娘娘说完贴心话就应该回来了。
此时谁也没想到,李治拉了武媚娘却是去了工坊区,那里大半房舍却是空的,房舍间空地却种了不少东西。
一条引水渠旁,武媚娘脱了鞋子,光脚撩了宫裙边缘,却将纤纤玉足置于清清渠水中。
旁边李治也没君王形象,同样脱了靴子,脚伸进渠水碰着武媚娘的脚。
这边拉了手,武媚娘靠在李治怀中。
“治哥哥,过几日去不去落樱阁看看,看看他把落樱阁祸害到何等地步了?”
“不去看了,又不是不知道他,上次未央宫的柳树,只要长得好看的全挖了,我看落樱阁过几日也要挖秃了。”
“他就是喜欢胡闹,治哥哥却也不管。”
“管他作甚,都是一些别样心思,不过媚娘不觉得这工坊引水渠的两排柳树也好看,比栽在未央宫却也实际许多。”
“就宠着他,小心到时候太极宫和大明宫也被祸害了!”
“祸害就祸害吧!说起来大明宫已经被祸害了。今年太液池的芙蓉可是少了大片。”
武媚娘浅笑,李治又在水中碰她脚踝,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二圣虽然说陈方在何处使的坏事,却也说的开心,对于他们,陈方其实只是将别处东西移到唐工坊罢了,唐工坊却也是皇室的。
“治哥哥,今夜我又不想回去了。”
“那就继续睡在那处院子!叫了那几个小子和太平。”
“嗯,我其实想和治哥哥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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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