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宝宝听不懂呢!”宝宝嘟着小嘴,没能理解陈默话中的意思。
陈默能说么?难道告诉她,你爸妈分开的原因十之八九是你父亲放弃了你,不想再为你背负那高昂的医疗费,你妈妈不同意,于是,大吵一顿,最后,你爸爸干脆提出离婚,然后,你妈妈一气之下就同意了!
这不对么?矛盾总是这么发展,现实就这么残酷,所以陈默才会说出“可悲”二字。
“呵呵,没什么,大哥哥在胡说八道呢!”陈默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说道:“宝宝,那大哥哥问你,为什么你不去投胎转世呢?”
宝宝并没有回答,小脑袋低得很深。
“宝宝,你在大哥哥眼中是个乖巧的孩子呢,乖孩子怎么可能对别人的问题不理不睬呢?”陈默见宝宝越是这样,便越想知道,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宝宝咬着下唇,慢慢的抬起了漂亮的小脸蛋,声音中带着哭腔的说道:“牛头马面说,说宝宝不符合投胎的资格……”
“什么?”陈默顿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哼道:“好个牛头马面,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们两个畜生倒是一起牛B了,居然连宝宝这么可怜的小孩子都忍心欺负!”
说到这里,陈默的神色愈发的冰冷,咬牙切齿的说道:“成,不是乐意欺负人么?不是喜欢欺凌弱小么?着哇,我倒是想看看你俩挨了欺负会是个什么表情……”说完,陈默的拳头攥的嘎嘣直响。
宝宝眼睁睁的看着陈默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不由吓得连连退步。
陈默一见,赶紧解释道:“宝宝,大哥哥不是冲你发怒的!嗳,这么跟你说吧,大哥哥对那欺负了你的牛头马面的无耻行为极为愤怒,所以才一时失了控,你,你能别怪大哥哥么?”
宝宝并没有马上对陈默产生信任,不过她终究是个善良的小女孩,没多会儿,就相信了陈默的话。
陈默松了一口气,这便开始与宝宝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直到下午五点半,接到了熊盼盼的电话,才暂时停了下来。
“喂,院长大人?”陈默接通了电话,而那边最为直接,先是对陈默一顿痛骂,但听在陈默的耳中,竟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唔,很奇怪的认为是一种错觉。
“陈默!你给本院长听清楚了!哼哼,你住院这期间,本院长要算你旷工的,别奢望本院长会放过你,这期间的薪水,全扣了!”电话那头的熊盼盼一如副既往的凶悍。
陈默耸了耸肩,倒是没有生气,莞尔一笑,说道:“好啦好啦,知道你领导有方、公正严明总成了吧?该扣的扣,该罚的罚,哪次咱也没反抗不是……”
这倒是事实,要知道,“陈墨”是个实实在在的病秧子,他常常需要住院,而他一住院熊盼盼总会扣掉他住院期间的薪水,但陈默和“陈墨”都知道,熊盼盼之所以这么做,实则是出于好心,出于一个对很有自尊心的男人的尊重。
不是么?
过分的关照,那叫怜悯!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根本就不用说开。
就如陈默与熊盼盼一般,她知道陈默醒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她,难道她不关心陈默么?不是,绝对不是!她关心、重视陈默的方式一向特殊,就像是现在,先骂上一顿再说其他。
“知道就好!”熊盼盼说道:“这样吧,别说本院长是吸血鬼……本院长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之内给我爬回诊所来上班,本院长就少扣一些!”
陈默刚想调笑一句说她是个吝啬鬼!
却被熊盼盼抢先道:“不许讨价还价,就这么定了,挂了,老娘还要做美容呢,嘟嘟——”
“喂喂,喂喂喂?”陈默被熊盼盼气的哭笑不得,嘀咕道:“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啊,你到底是关心我啊,还是不关心呢?你倒是多说两句话,也好让我多一些分析的机会嘛!”不过,陈默很快就释然了,可不是嘛,他是心理医生不假,人家熊盼盼还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呢,不止如此,熊盼盼的正职那可是大学里的心理学讲师,“陈墨”都是熊盼盼教出来的呢。
“大哥哥,那个凶巴巴的姐姐是谁呀?”宝宝好奇的问道。
“唔!”陈默有点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一下,忽然笑道:“这个姐姐呀,是一只可爱的熊!”
“难道是熊猫?”宝宝的大眼睛中露出惊喜,是了,熊猫那可是男女通杀的,谁不喜欢?哦,当然,宝宝可不是个小笨蛋,接着气鼓鼓的说道:“大哥哥是骗子!熊猫哪里会说话?”
“呵呵,我又没说她是熊猫。”见宝宝着急静待下文,陈默笑着又道:“熊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动物,而这位姐姐又姓‘熊’,并且还很凶……宝宝想想,难道大哥哥说她是一只熊有错么?”
这暗有所指的话,明显有点深奥,宝宝又太小,很难快速理解通透。
但陈默却懒得解释了,摸了摸肚子,便跳下了床,说道:“饿了!整点东西吃去,哦对了,宝宝你吃什么?”
人饿了要吃饭,可鬼饿了要吃什么?陈默不好意思让宝宝看着他自己享用美食,所以才开口询问。
“香!”宝宝舔着小嘴唇说道。
陈默有点理解不能了,不过他也懒得细究,是了,宝宝总不能拿填饱肚子的东西跟他开玩笑吧。
“好吧,大哥哥请你吃顿‘香’,管够……”说着,陈默穿着病号服就带着一只可爱的小女鬼推开而出。
正巧,看到了那个被他“误伤”的护士,歉意的对她扯了扯嘴角,奈何,被小护士当成了调戏,娇哼一声,紧接着又是一白眼,像是在说:你不是说本姑娘长得难看么?那你还调戏俺干啥!
陈默明显理解懂了,讪讪一笑,索性快步消失。
陈默没有先去食堂,而是去了医院的小超市。
“老板,有香吧?”
“有的,五块钱一捆!要多少?”
陈默的脸色一沉,毫无疑问的是,医院一如既往的黑啊,香这玩意儿外面至多一块钱一捆,这儿倒好,居然一下子就翻了五倍!但他也没辙,他是穿着病号服出来的,当下的季节又是秋季,总不能出去跟冷风对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