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寺驿站。
我戴上了头盔,系上了安全带,“八百年前,五指山。”
白无常手中的日历本回翻了八页,启动了一个开关,一条隧道出现了,望着黑黝黝的洞口,“高血压,降落温柔一点儿,谢谢!”
白无常一声奸笑,露出了两排相当碜人的白牙,在我耳边低语道:“大雁塔的索命鬼托我问候你一声!”
“喂,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那又怎么样?”
“我会去阎王爷那里投诉你的,你可是想好了啊!”
“是吗?”
“你的工牌号我都记下来了!”
“滚你的蛋吧!”白无常一脚踹在了我的后屁股上。
五分钟之后,五指山一阵晃动,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娘的,幸亏我早有准备,途中把一个包裹套在了屁股上,要不然还不被你整成肛裂啊?九牛二虎之力,我从坑中探出了脑袋,两手趴在坑边上,呼了一口气,接着瞪大了眼睛,我看到两个小型降落伞徐徐地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是小熊,一个是大话精灵。
小熊和大话精灵很有艺术细胞,手牵手一段芭蕾舞蹦跶到了我的眼前,两个深鞠躬。我保持绅士风度地鼓了一下手掌,紧跟着两手狼狈地继续抓在了坑边,再次探出了脑袋,“你们……?”
“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要不要我们再来一遍?”小熊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很好!能不能先把我拉上来再说?”
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小熊和大话精灵把我拉了上来,放开了我的左手,小熊扶我站了起来,“主人,你的眼神里透露出无良,你想怎么样啊?”
拽起了小熊身后的降落伞,把小熊提溜了起来,“这个哪里来的?”
“座位上都有啊!”
“我的呢?”
“也有啊!主人,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把降落伞放到屁股底下的,我还以为你要玩一个花样降伞什么的,我怕打扰了你的雅兴也没拦你,可是没想到,你都落地了伞还没撑开!”
“你是不是感觉很失望啊?”
“一点点!主人,你要干什么?”
把小熊身后的降落伞解了下来,叠好了绑在小熊的后屁股上,拽起小熊的尾巴,手里旋转了两圈来个加速度,一撒手,小熊垂直地消失在了上空。
我拍了拍手,看着大话精灵,“该你了!”大话精灵很懂事儿,降落伞系在了腰间,一个起跳,脑袋冲下扎到了坑里。
一柱香后,我拄着一根木棍,蹒跚地向斧头帮开进,右肩是脑袋上一个大包的大话精灵,晕头转向地还在打着圈儿;左肩是四条腿瘸了一根的小熊。
“主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劲,我也会自残一条腿让你心里平衡一下的!”
“这句话我爱听!”
“所以说下次嘛,能不能让我自己动手啊?”
“你还想着下次呢?”
“怪我失言好了!咦,前面好像有个人啊!”
我顿住了脚步,抬起头来,前方是一个大瀑布,一座窄石桥横穿,石桥中间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会是抢劫的吧?”
“那可说不准,这里挨着斧头帮那么近!”
“主人,让我打发他!”
“放心,会给你机会的!”
再走了一会儿,石桥上的人影逐渐清晰,是一个背影。一头长发散落下来直到腰部,可惜的是头皮屑似乎多了一点儿说不上是乌黑,发质不大好也称不上是柔顺;脑袋虽然不是畸形,可惜的是横幅有些大而且两只耳朵的搭配不是很协调;淡衣轻裳随着微风贴在肌肤勾勒出一条曲线,可惜的是三围差不了多少弧度不是很大;近乎裸露着的两条腿确实挺长,不过,在阳光的直射和瀑布的折射之下,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光泽呢?纳闷着来到了桥头,定睛一看,唉,腿毛太多!
她趴在石桥的栏杆上,简单的穿着让三点以外的胴体一览无余,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她五分钟,我叹了一口气,唉,确实没有一个地方让我这么一位纯爷们有非分之想。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注视着远方,从脑袋倾斜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斧头帮方向,我走到了桥上,这才注意到,在她站立的位置,一个个泪珠断断续续地洒在了水面上。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小熊同志很有诗人情调,抑扬顿挫地吟道。
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我擦,这么重口味?”
“主人,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临了!”
“我靠!好像很难搭救啊!飞利浦带了没?”
“干什么?”
“我想先帮她刮刮腿毛!”
走到了她的身边,一张卫生纸递了过去,她接住了,头也没回,摊在手里,使劲儿擤了擤鼻涕。因为石桥上没有遮挡物,所以风有些大天有些凉;因为她穿得少了点儿,所以有些感冒,这一下子擤出来的鼻涕不少,她的两只葱葱玉手上流动着一些晶莹的液体,我赶紧一卷卫生纸递了过去。
女人嘛!分泌物总是多了一点儿,用完了一卷卫生纸,她继续凝视着远方,“那里就是斧头帮!”可能是哭的时间长了,也可能是天然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她的嗓门低沉沙哑。
“我知!”
“他就是住在那里!”
“谁?”
“至尊宝!”
“传说中的斧头帮帮主?”
“正是!”
“他抢你钱了?”
姑娘摇了摇头,“没有!”
“不会是劫色吧?这群王八蛋太没有天良了,像你这么样的一位姑娘,如果不是天良丧尽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能下得了这个手的!”
姑娘第二次摇了摇头,“也没有!”
“看来这个至尊宝还不算太禽兽!”
“是我心甘情愿给他的!”
“给他什么?”
“一个女人最看重的东西!”
“钱包?”
“错!是一个女人的贞操!”
“不过据我看来,你的贞操好像值不了几个钱儿!”小熊冷不丁插了一句。
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混帐!你难道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儿?”转过了头,“姑娘别介意啊!在我们看来,可能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对于你来说,那是最宝贵的!”
“是啊!我为了他,献出了最宝贵的东西,可是他……他却……”姑娘泣不成声。
又是一卷卫生纸递了过去,“姑娘节哀!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白晶晶!”
“晶晶姑娘?”
“你们认识我?”姑娘终于转过了脑袋。
“凤姐?”我和小熊一齐趴在了地上,区别仅仅是一个两条腿一个四条腿。
“什么凤姐?”
拄着木棍,我爬了起来,“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奥巴马的未婚妻,你接着说!”
“记得那一天……”
“等一等!你可以把脸先转过去再说吗?我心脏不大好!”
白晶晶把脸转了过去,一头长发随风飘了起来,头皮屑甩我一身,“阿嚏”,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你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