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后代,关季明等人只能遵从他的遗嘱办事。
不过饶是简办,也忙了许多久。
景宁没有去参加关老爷子的遗体捐赠仪式,她觉得,那是对生者的一种惩罚。
晚上回到家,没有吃晚饭,将自己一个人关进房间里。
她坐在大大的露台上,还有两个多月就又要过年了,深冬的京都,天空特别澈净,晚上能看到漫天的繁星,在天青色的苍穹之下点点闪烁。
陆景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她没有回头,但知道是他。
“大家都说,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上,一直守护着他想守护的那个人,你说是真的吗?”她问。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景宁回头望着他。
寂静的夜色下,陆景深微仰着脸,也望着无尽的夜空,从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看到侧脸弧度,微有些落寞。
她的心,微微一疼。
从地毯上爬起来,突然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身。
陆景深的身体僵了一下。
半响,才问道:“怎么了?”
景宁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男人的眉梢一挑。
景宁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里无比愧疚。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爱情里,我是付出感情更多的那个,你的霸道,你的骄傲,都注定了你永远都是占领主导地位的那个人,而我,只能追随你的脚步,永远当一个顺从者。”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我错了,一直以来,你都承担得比我多,付出得比我多,只是我没看见,就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些付出都不存在,是我太自私了。”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泛着泪光,更多的是柔情。
“陆景深,谢谢你为我做的,也谢谢你为我承担的,以后我会努力,争取不让你那么累,我会很努力的做到足以与你匹配,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你身边。”
陆景深低眸看着她,眼眸温和。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忽然想这些,只微微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点头道:“好。”
景宁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
过了半响,她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眼角微湿。
“陆景深,我爱你。”
四下一片寂静,她的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喟叹,最终,都化作深深的缠绵,揉进无尽的夜色里。
第二天,清晨。
墓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清晨的露水沾在冰冷的石碑上,更显得料峭还寒,空气中透着一股湿冷的气息,像是要从人的毛孔钻进心底里去。
景宁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块墓碑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毛衣加长裤,头上别了朵小白花,弯腰,将花摆在地上。
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陆景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她在那里默立良久,最后回身,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仰头笑了笑,“走吧!”
陆景深点了点头,脱掉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头,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心。
景宁的心头顿时一片暖意,默默的被他牵着往前走,从墓园到马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两人静静的走着,路上只有他们两人,寂静无声。
过了半响,景宁突然说道:“过几天,我想回一趟晋城。”
陆景深的手微微一紧。
景宁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他剑眉微蹙,“去那里做什么?”
景宁淡淡道:“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乱,想回去整理一下。”
陆景深的目光深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宁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幽深的目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复杂而深沉。
半响,他才轻启薄唇,“好,我陪你一起去。”
景宁却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自己回去。”
陆景深的眉蹙得更深。
景宁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回去走一走,静一静,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心情有些乱,而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适合多走动……”
陆景深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喟叹一声。
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声音低哑,“宁宁,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走,如果你走了,我只会更不安心,你明白吗?。”
景宁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以及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心头发软。
过了半响,她终究还是退了步。
“好,那我们一起去。”
陆景深这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满意的牵起她的手离开了。
回到家,陆景深先是去了书房。
等他再出来,发现景宁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陆景深进去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装进旅行箱里,他靠在门框上,没进去,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景宁自然是发现了他,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阳光从窗棱折射进来,照在女孩如玉般的面容上,笑容明亮,有些晃眼。
陆景深心头一动,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自己坐在床上,景宁则是顺势被他抱在大腿上。
景宁微微一愣,双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问道:“怎么了?”
陆景深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他的指尖干燥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怜惜,从她的眉,她的眼,到她小巧的鼻子和丰润的嘴唇。
最后,手掌移到她的后脑上扣住,轻轻往下压,下一秒,薄唇便堵住了她的嘴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景宁轻哼一声,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有些发懵。
陆景深却不管不顾,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衣摆就滑了进去。
他的手掌仿佛带着电,扫过的地方激起大片大片的战栗,像是要蹿到心底里去,景宁的呼吸变得急切起来,很快,整个人就被他放倒在床上,下一秒,他的身体覆盖上来。
滚烫而急切的吻,就那么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她微微呼吸着,轻声叫道:“陆景深。”
声音软糯,如呜咽的小兽一般。
陆景深被她的声音叫得身体一阵阵发紧,气息也越发紊乱,微喘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