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祖启眼波森冷,面容平静,“看来你是不想谈招标的事了。”
他敛眸,转身,几步走到苏瑾眠跟前,看着那一脸惊秫,小脸惨白的她,心里有些不爽。
“左进,让尚华明天换人。”
一句尚华,让华之轩清醒了过来,拧起的眉,有了一丝挣扎。
“华先生。”左进伸手,示意他离开。
华之轩愣了楞,尚华如果知道他把事情搞砸,那他刚争取的位置......
十秒的挣扎后,他放下面子,“祖先生,刚才的事情很对不起,我......的确没有那个资格。”
要说伤害,他难道没伤害过苏瑾眠?他有什么资格?
祖启没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而苏瑾眠看着依旧英俊儒雅,被时光淬炼的越发成熟的面庞,此刻却低下了头,饶是自己迈出了最后一步,心里哪怕在不悲不喜,也还是有些难过的。
曾经,他是那么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时光真的会让一个人变的再也让人认不出。
她侧目,想避开他的落寞,可刚一扭头,就对上了祖启的深邃的眼光。
那是她读不懂的情绪波动,太多东西揉捏在一起,很复杂,很......为什么她有种痛心的感觉?
再次垂眸,第一次在祖启眼中读出了情绪,这让她很不安,想到刚才那句,我的女人,心有些酸楚。
交往三年,华之轩从没有魄力宣布过,她是他的女人。
“再给你一次机会。”
祖启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清冰寒,勾起的唇角还是那么的漠然寡淡。
“谢谢祖大少。”华之轩不知这话是怎么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有些干涩苦闷。
“尚华这次打算用几个点?资金方面如何?”......
苏瑾眠一句也没听进去,默默的杵在沙发上,苦逼的样子哪怕是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看。
三个男人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连公司的机密都倾泻了出来。
怕是华之轩与左进都因为祖启那句话,而把她看成了自己人吧。
直到两个小时后,她才跟在祖启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没办法,三人谈完后,就分道扬镳了,她只能跟着祖启,分析心理病理不像临床医生那样,她需要多方了解。
祖启在前,左进在右,她就像个幽灵一般,飘在两人身后。
下楼,出了anmanir公司。
左进就小跑着离开,不多时,一辆骚包的宾利呼啸而来。
停稳,下车给祖启开门,一系列的动作几近完美。
哎!苏瑾眠叹了口气,跟在了身后,妈蛋滴,真是苦逼的生活。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深吸了口气。
算了,就当好人好事,而且诊所不是可以继续维持了么?行医证也不是没事了么?医疗仪器也不都会还回来么?自我催眠式的安慰一番,踩着高跟继续跟上。
可还没上车,祖启就“哐”的一声,关了车门。
“喂......”“噗——”刚一张嘴,骚包的宾利擦身而过,甩了她一嘴尾气。
“凹次!!”
苏瑾眠银牙紧咬,比划了个中指,真是让人血压升高,后脑勺疼。
“祖启,下次不要栽我手里!”她攥紧的拳头朝空中挥了挥,愤愤抓狂。
干冷的风卷起枯黄叶儿打着璇儿。
她哆嗦了下身子,冷静了不少,默了默,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生活让她收敛着脾气多久了?没想到为了一个祖启,差点被激发出沉睡的因子。
招手,打了个的。
“师傅,祖氏集团总部。”
司机从后视镜中多看了她几眼,很是热情的笑了笑,“姑娘,你就是上电视那个吧?”
“呃?”苏瑾眠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不就是强了祖家大少爷的那个新闻。”司机踩了油门,笑呵呵的提醒着。
‘唰’的一声,苏瑾眠耳根子发烫,咬了咬下唇,这事能承认?答案肯定是,不能,“大叔,你认错人了。”
扯出的笑容还带着那么一丝真诚,苏瑾眠自己都觉得不当演员可惜了。
一路上,两人一个感叹,一个遮掩,倒也安稳的到达祖氏集团。
给了钱,苏瑾眠下了车。
眯着明媚的眸子,她抬头看看顶尖的建筑,咂了咂嘴,不愧是跨国企业,真是高大上。
没有丝毫犹豫,踩着高跟,拧着公文包,迈出了步子。
那辆骚包的宾利横在显眼处,孤零零的的车相当博眼球,估计也只有祖启才敢这么霸道的把车甩门口。
刚一踏进安检门,她就被拦了下来,“小姐,请出示证件。”
证件?
她微微凝眉,这人不去拦截从她身边大摇大摆穿行而过的一些人,非得拦住她不可?
小脸一黑,差点暴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祖启安排的,最可气的是,那些人中还不乏参观者。
“是祖先生让你拦下我的?”她挑了挑眉,并没有拐弯抹角,很是开门见山。
“嗯......嗯......这......”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的,干笑了一声。
这模样还用问,她点了点头,优雅的转身,只是提着公文包的手,骨节泛白。
这男人一冷一热,让她捉摸不透,曾经找上门让她当医生,现在可好,她来了,他反倒是鼻孔朝天了,拽的不得了。
搞什么?还真以为她闲的蛋疼?
一出门,又瞧见那辆骚包的车,她努了努嘴,恨不得上去踹它两脚。
“小姐,麻烦让一让。”一名中年男人提了一桶水泥从右侧走了过来。
叉着腰瞪着眼的苏瑾眠,刚转到了一个小道口前,准备偷偷的去踹那辆骚包车,还没抬脚,就被人打断了,“哦,对不起啊。”她赶紧让开。
突然,眼睛一亮,盯着那桶水泥只冒光。
“师傅,你们这是去做什么啊?”
“停车场护栏不知被谁给撞歪了,我们拿水泥去修一下。”中年男人客气的笑了笑。
“哦,这样啊。”她笑了笑。
看着工人离开的背影,她的笑容勾的很明媚。
半个小时后,她拿着偷出来的水泥,开始对付某人的坐骑:我让你骚包,我让你骚包!!
当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后,她扬长而去。
多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其实生活真的很简单,哪怕在痛,也会偶尔得到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