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跟自己一见钟情(自以为)的少年,卢飞实在提不起脾气。
哪怕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歹意,他也能立刻发现并将萌芽扼杀在初始状态。
但可气又无奈的是,卢飞自始至终都无法从少年身上看出这些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少年是纯洁的。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罪民群体就是一群狼,哪有狼崽子不吃肉的道理?
另一方面,卢飞对自己职业级的心理学造诣很有自信,既然少年愿意追,又没有什么恶意,那就随便他咯……
如此又是几十里的匀速奔跑。
少年的毅力令人惊讶,一直跟卢飞保持着并驾齐驱的速度,这其中固然有卢飞刻意减速放水的原因,但总里程摆在这里,十五公里的不间断越野跑,不是谁都能撑下来的。
卢飞尤有余力,前面不远是一片突起的丘陵,高出地面四五米的样子,上面还长着些许低矮灌木,倒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少年死撑着不喊累,卢飞对他的性…兴趣越来越浓,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脱离罪民的聚集范围,不好耽搁工夫去撬开他的嘴。
“前面有人!”
少年突然拉住卢飞手腕,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中笃定的伸出手指:“就在那里!”
卢飞随着指向看过去,却只看到前方一片平坦,地表的龟裂豁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连遮挡物都没有怎能藏人?!
但少年的目光笃定,卢飞也不由得多出一份小心:“有人吗~那就清场呗。”
随之就是一枚战略型灵晶被他毫不可惜的投掷出去!
前方的地面突然蠕动起来,三团不明人形物体尖啸着蹦到半空,浩浩荡荡的灵力瞬息间就将灵晶包裹起来阻止其落地爆炸,对此卢飞表示淡定…
轰——
灵晶如约炸响,巨量的灵力狂潮势如破竹,毫无困难的冲破一道道阻碍把对方轰击出几十米开外。
卢飞骤吸一口气,抢在对方三人落地之前先一步冲了上去。
双手赫然多了两把直刀!
哧!哧!哧!
手起刀落,三人胸部正中齐齐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透明窟窿,卢飞只一招就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灵海。
饶是这样,三人还尤未死,他们起码都是灵者境界,身体被灵气滋润已久,就算此刻连心脏都少了半边也还有行动能力。
不过卢飞没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双手刀光一掠……三颗头颅高高飞起!
落地,收刀,一场遭遇战就此终结,三具无头尸身才刚刚落地。
卢飞快步走到尸体旁边,两手呈爪形分别探入其中两人的胸前窟窿眼…
“营养不良阿貌似~”
也就半分钟的工夫,卢飞抽出手,两团核桃大小的,通体晶红好似艺术品的玩意被一同带了出来,然后……直接吞下!
两抹红晕微不可查的在卢飞脸上闪了一闪,并没有更多的动静出现,卢飞如法炮制,继续朝最后一人下手,很快又是一枚血晶入肚。
徐徐暖流悄然出现,卢飞只觉全身血液略微躁动了那么一下,很快就重归平静。
“哟~少年,你这一脸不要不要的表情是在挑逗我吗?”
少年直愣愣的盯住卢飞身后——三具干瘪萎缩的尸体正扑簌簌的往下掉灰。
卢飞转过身若有所思,反手挥出一道气劲将其彻底打成渣渣:“一时没忍住,趁热来了一发,少年下次要一起吗?”
“你用魔门手段?”
“哟呵~”
卢飞兴趣大起:“不错,魔门汲血爪和血炼术,看在我这么诚实的份上,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魔门吗?以及…是如何看出我用的是魔门手段?”
数千年前,是人类修行史上的一个黄金时期,百家争鸣,门派林立,理论层出,大体如前文所说可以分为精进,守成两大阵营。
魔门就是属于精进派阵营的,而且是其中一支主力。
当然,‘魔门’只是统称,它其实包含了很多门派和种族,概而言之,就是一群偏执狂组成的群体,讲究以最不讲究的手段提升修为,属于利己不利人那种。
而且他们对境界的渴望远远超过同属精进阵营的其他势力,就跟某些思想极端的伊斯兰教徒一样,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
所以在日后的发展合流中,魔门异端受到了修行界的一致讨伐,各自所属门派也成为了最早一批断绝传承的过去式。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魔门虽然在行事方法上存在作风问题,但它们的一些秘术神通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风云宗就收藏了很多以供研究。
沥血爪和血炼术就是其中很粗浅的法门之一,代入到现在的品阶制度中也不过就是人阶下品,所以卢飞只不过花了点钱就把它给借阅了,然后就背下了,当然,这是风云宗在有意放水的缘故。
卢飞还处于炼体的初级阶段,需要很多高质量的灵血满足修炼需要,而沥血爪最善吸血,血炼术则能进一步将吸收的血液去芜存菁达到可以直接吸收的纯度。
原理和现在的心诀一样,只不过是把灵气换成了血液,同时把提炼灵气的过程改成了提纯血液。
虽然算不上什么精深妙法,却正好适合卢飞。
而且他用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人说到底也只是一种高级灵长类哺乳动物,既然鸡鸭鱼犬杀得,那人又有什么不能杀的?
无非就是过不去同类相残的坎。
但有一种权利叫正当防卫貌似~
只不过这些东西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都是千年前的老古董了,放在现在连相关的神话传说都很少见…?…
“所以~你特么到底说不说!?”
卢飞气的牙痒痒,他最烦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该说的时候跟哑巴一样,不该说的时候却往往突然蹦出只言片语怒刷存在感,在博得全场关注后又深藏功与名。
这就是一种碰上了就忍不住想赏他两耳光的异端!!
然而少年的眼神纯净无暇~
卢飞无言以对,懊恼的伸出手把少年的头发搅得一团糟。
“这…这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