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听罢了,忙问:“这是为何?不是都消停了一段时日?怎么突然就闹上了?”
三娘觉得流苏算个人手,有她跟着一块儿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操碎心的好,便将西城庵堂的事情跟流苏说了一遍。
“什么?”流苏惊楞不已,万万没想到赵氏失踪是因为这个事情:“怎么会这样?那侵犯夫人的歹徒可有抓到?”
三娘点点头:“那莽汉被我藏起来了,只是前两日与莽汉一同被抓来的小尼姑趁乱跑了,我估摸着跟那小尼姑有关。”
流苏记得坐立不安:“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要了夫人的命。”
三娘当然也知道,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心急:“此时不是想后果的时候,问题兄长他不在,若是在的话起码能说上几句话。”
流苏摇摇头:“就算他在也只能是拖一拖时日,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个三娘也知道,她要的也是拖延时间。再者三娘还不清楚王老夫人究竟掌握了那些消息,趁着王祁贤争论之际,她正好摸清底细。
王祁贤不在,三娘也不能干坐着,思虑了一阵还是得亲自上。
她同流苏交代:“这样,你先替我去办几件事情,以备不时之需。”
流苏连忙道好:“成,小姐有什么注意便同我说,我现在出门不太难,能出一份力。”
点点头,三娘便与流苏继续道:“你先去找张临,我让他昨儿去了西郊找那莽汉的家人。你找到张临跟他说,将那莽汉的家人骗出来,带到建安河去。”
张临会懂她的意思,聚仙楼也在建安河周边,带去那里只能是去聚仙楼。
但流苏并不知晓,故而问:“去建安河作甚?”
三娘觉得有些事情还需要保留,便没打算跟流苏说。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听我的便是......”
流苏也明白个轻重缓急,没再问,而是道:“那然后呢?要怎么做?”
三娘摇头:“别的办法都不顶用,咱们必须赶在敌人动手之前反将一军,所以,你让张临把莽汉一家带去建安河之后,再把莽汉带到王府来。”
流苏一一道是:“别的呢?还有别的要做么?”
三娘被流苏这么一说,好好思虑了一下,还真让她想起来了。
乔氏在娘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养精蓄锐也该出手了,这回不如让她们帮衬一把。
三娘凑到流苏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道:“就照我说的办,把她们统统拉进来。”
流苏心下了:“好,我这就去!”
如此,三娘便放了心,回夜阑居让沈嬷嬷去东恒院帮衬那老大夫,然后又匆匆往崇德堂那边而去。
沈嬷嬷见她慌慌张张的,本想问一问,结果一溜烟儿就没了三娘的人影。
崇德堂此时正热闹,堂中坐满了人,堂下跪着的正是赵氏。
三娘冲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瞧见了赵氏,再一眼便看到赵氏身旁跪着的小尼姑。
果然是这厮闹出来的事情。
那小尼姑听见动静便转头看了过来,见到三娘的时候那丫头大骇,指着三娘道:“就是她就是她!跟王大夫人苟合的男子就是被她带走的!”
三娘虽不知道这小姑子在王老夫人面前扯了什么谎,可一听她说“苟合”二字,三娘便知道她绝对没说实话。
如王老夫人所说,这里确确实实坐着许多王家旁支的长辈,有三娘见过的,也有三娘没见过的。
听小姑子这般指认,王老夫人怒目而视,冲三娘吼道:“还不快跪下!没想到王家竟收了你这么个不仁不义的东西,三番四次坏了王家规矩不说,如今竟帮着这贱妇欺上瞒下!”
三娘毫不畏惧,走上前,问道:“我尚且不知祖母说的是什么事情,何来帮着母亲欺上瞒下一说?倒是祖母,随随便便就听信了这人的话,未免太儿戏。”
从前还有乔氏帮着王老夫人搭腔,现在乔氏不在了,王老夫人便要费些口舌:“儿戏?我若是信了你们,那才是儿戏!”
那小姑子为了让堂上众人信她,还道:“她们为了掩盖真相还将我关了起来,就在西城的一座宅子里头。王夫人那段时间就住在那宅子里头,那奸夫也在,试问他们住在那里能不发生点儿什么事情么?”
她是抓住了赵氏在外逗留数日的把柄,故意捏造虚假真相。但这也是最棘手的事情,因为赵氏当初确确实实呆在西城别苑里,而且那次赵氏因为发现莽汉未死而闹了一出,那宅子相邻的两户人家也知道里头住了个妇人。
现在赵氏走了,那宅子既然就没了妇人在里头,如此就更证实了小姑子的说法。
三娘将堂上的人粗略扫了一遍,暗笑一声,到底是小看了林柔那贱人。一手操控着整件事情,一边还能完全置之度外,好手段。
一位王家的长辈,看着眼生,他道:“我看这件事情有待考究,大夫人在王府也有几十年了,给文胥生了一儿一女,劳苦功高。况且她离府的那些时日文胥也无病痛,好好的在府里呆着,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去会奸夫。”
还算是个明白人,王文胥忍受赵氏离府这么久而置之不问,这要从何解释?
总不能把王文胥和胡姨娘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说吧?
听这位长辈发言,亦有人觉得赞同。
“我也觉得要好好查一查,毕竟文胥还占着王家主位,况且人还昏迷着。咱们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将人处置了,待文胥醒来要从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