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从这里爬出去,你们这些表面无鲜,内里肮脏的贵人,全身上下坏透了,真让我恶心,连粪便都比你们干净百倍!滚出去!”他大喝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顾妈妈愤怒的抖着身子,嘴角哆嗦着,跑到他面前劈头盖脸的打去“你个坏心的恶贼,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敢骂夫人、敢诅咒我家小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她愤恨的叫骂着、使劲拍打着那具鲜血淋漓的身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爹娘才生得出你这样的混蛋,他们肯会在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永世不得翻身、、、、、、”
突然,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了,里面的寒光与杀意惊的她尖叫一声,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闭嘴,你这条老狗,不许骂我爹娘,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欢歌阴森森的说着。
“我就骂,我就要骂,只会生不会教。贱人生恶种,他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顾妈妈一边紧张的浑身颤抖,一边勇敢的踮着脚尖,梗着脖子继续骂道。
“啊!”欢歌拼挣扎着,好似要扑过来一般。
顾妈妈惊得差点倒在地上,她紧紧握着顾氏的手,一边继续骂着“我若是知晓他们的坟在哪,一定将他们刨出来鞭尸,挫骨扬灰。叫他们做一世的孤魂野鬼,死也不得安宁。”
欢歌冷冷的看着她,好似要将她剥皮拆骨、生吞进腹一般。
顾氏按住顾妈妈的手,疲惫的说“算了,阿玉。无用的,我们走吧!”她看向一旁的罗平“放他下来吧,给他治伤。只怪林府世代军功太多,杀戮太过。却都报应在了我的善儿身上。”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踉跄着向外面走去。
罗平看着墙上满脸怨毒的欢歌,轻声道“那人是谁?你就是为她报仇而来对不对?听你的口气,那人应该是一名女子对不对?”
欢歌闭上了眼睛,但罗平分明看见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罗平在此对天发誓。若是我家小姐有意外,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定将那女人找出来。定教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后悔在这世上走这一遭。”他轻声却坚定地说着。
罗平唤过一名侍卫“好好看着他,给他上伤药,千万别让他死了,不能那般便宜他。”说完。他转过身子,向林知义书房走去。
书房内,林家父子匆匆吃了几口饭,便相对无言。
“国公爷,世子,罗平求见。”门外传来罗平的声音。
“进来吧!”林明德抹了把脸,说道。
“参见国公爷,世子!”罗平走进来行了礼。
“有事吗?”林知义看向他。
罗平点点头,将刚才欢歌与顾氏的对话说了一遍。
“一个女人。是被我林府害得苟延残喘、生不如死?被人抛弃!这人是谁呢?”林明德看向林知义。
林知义冷笑一声“放他娘的屁。我林府什么时候对女人下过手?”他看向林明德“这分明是他的托词,或是故布疑阵。”
“不像,经过今天的各种刑罚,他已是强弩之末。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活着走出林府,只要咬定善儿的下落不说。他就算是报了仇,怎会胡言乱语?只是,这女人到底是谁?”林明德冥思苦想,却仍是一头雾水。
“禀国公爷,宫里有公公来!”门外传来罗老管家的声音。
林明德父子互看了一眼,林知义冲罗平点了点头。
罗平走过去,替自己父亲开了门。
罗老管家关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子,走进书房“国公爷,贵妃娘娘身边的桂公公与皇后娘娘身边的恩公公来了。说是为国公夫人的病情而来,现在花厅等候。”他躬着身子禀报道。
“好,我们即刻就去。”林明德说着,与林知义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罗老管家心疼的看了看罗平,想说什么却只轻叹了一声“用心当好差,替主子分忧排难。不要给老罗家丢脸!”他轻声说了一句,跟在林家父子身后而去。
罗平在后面郑重的点了点头。
花厅内,桂公公与恩公公分开而坐,想着一路行来所看到的景象,两人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哎呀,恩公公、桂公公,深夜前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林明德朗声笑着,拱着手踏进房门。身后跟着脸带淡笑的林知义。
恩公公与桂公公立刻站起来,连连躬身,口称不敢。
“国公爷,是奴才打扰您了,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听闻国公夫人病了。心中牵挂,所以命奴才还着点补品前来探病。”恩公公躬着身子恭敬的说。
“惭愧、惭愧!林府上下真是感激涕零,感谢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一片记挂之情!”林明德感动的朝皇城方向连连作揖。
几人谈笑了一会,给了两位公公大大的红封,罗老管家恭敬的将他们送出林府。
两位公公满怀疑惑却又心照不宣的回到了皇宫,各自向主子禀报了此事。
“你是说,林府内到处都挖得破破烂烂的?”皇后端着茶杯,满脸不解的看向重新回到阵营的恩公公。
“是的,主子,不仅如此,奴才发现林府的奴才些也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样子。”恩公公无比谦卑的伏在地上。
“哦,这却是为何?难道顾夫人的病不大好?是作什么法吗?还是林府有宝贝,在挖宝!”皇后挑了挑柳眉,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说。
“这、、、、、、奴才曾听闻,在林府满月宴那天,顾夫人曾丢失了一件心爱的宝物。”他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想必是哪个刁奴偷拿了。一时找不到,这才到处挖吧。好了,你下去吧!”皇后松了口气,挥了挥手。
恩公公躬着身子退下后,皇后看向碧荷“真是顾夫人丢失了心爱的宝物吗?”
碧荷剪烛火的手一顿,轻声道“听闻满月宴那天,林小姐中署了。至今也没传来痊愈的消息!”。
皇后的脸上马上变得苦恼起来“唉,定是这孩子,不知又怎么了?难道真是天妒红颜?”她轻声自语道,心底却又想起另一句:红颜薄命!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轻轻呸了自己一口。
“我哥把林府全挖烂了?”林贵妃娇媚的脸上满是惊诧。
“是的,贵妃娘娘,奴才看着仆妇们神情也很不自在,像是很紧张、很害怕!”桂公公躬着身子站在一旁。
“哦!”贵妃蹙了蹙秀眉“最近林府可还有别的事发生?罗大管家跟你说什么没有?”她看向桂公公。
“罗大管家倒没跟奴才说什么!当时恩公公也在一旁,就是啊,罗大管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呢!别的事嘛,就是满月宴那天知善小姐中署了,听说晕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完全好起来。还请来了妙玉庵的师傅镇魂魄呢!太夫人想见,都没见着!”桂公公抖包袱似的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啊!这么严重!”林贵妃一听,不由手抚胸口站了起来,焦灼地说“怎的不一早报于我。是了、是了,定是这孩子病的厉害了,才让我那老嫂嫂也急的病了。天啦,居然严重到要镇压着魂魄!天啦,这、这可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
“快、快,快到二皇子府,叫他们两口子过来,我出不去,叫他两口子跑一趟,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善儿!”林贵妃一迭声的说着,泪水早已流了出来。
“娘娘,夜已深了,此时叫二皇子夫妇入宫,恐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还是等天明奴才再去吧!”桂公公没有动,只小声劝着林贵妃。
林贵妃身子一顿,难过的倒在椅子上“这破地方,这规矩、那规矩。我嫡亲的侄女病了,我都不能、、、、、、”她轻声抱怨着,无力的挥了挥手“好吧,你下去吧。明儿一早,你就到二皇子府,叫皇儿与乔珏过去瞧瞧,然后到宫里来禀报我。”
“是,主子,奴才一定天明即去。还请您保重凤体,早些歇息。”桂公公说着,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林贵妃站起来,慢慢推开窗户,极力眺望着那个久违的家的方向,泪水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一大早,从上到下都不曾好眠的林府众人,就被突然到访的二皇子夫妇惊了个遍。
二皇子扶着乔珏下了马车,也暗自皱了皱眉,眼睛看向满脸忧虑的妻子:善儿是不是很严重?看这一大府子人个个不寒而栗、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有一点喜色、全是紧张与疲惫。
二人心急如焚,等不到林知义夫妇前来相迎,急匆匆的向内院走去。
半路上便遇着了满是倦色与憔悴的林知义夫妇,迎着他夫妇二人一起到了林太夫人的春晖堂。
春晖堂内,无精打采的太夫人昏昏欲睡的坐在上首,林明德夫妇眼带血丝、强打精神的坐在下首。
一见他们进来,也不多作客套,只点了点头“你们来了?坐吧!”林明德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