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入最终评奖阶段的参赛作品一共有一百篇。
这一百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参赛佳作,每一篇都是百里挑一,行文都可算得是可圈可点。
在开始评奖之前,钟有道先宣布了评奖的规则:
第一条:所有参评作品均重新誊抄,重新以序列号编号,去掉通联姓名等内容,每篇独立装订,这样可最大限度避免评委徇私舞弊。
第二条:作品评分满分100分,评委为每篇参赛作品交叉评分,评分不在文章页面出现,由评委在专门的作品打分表上打分,四位评委全部评分结束,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在评委监督下将每篇作品的得分相加除以4,得出其平均得分,这就是该文最终得分。按照得分的高低排列所有文章,并据此进行评奖。
第三条:而在评分标准上,则是从文采题意、内容情感、语言功力、思想深度四个方面设立不同等级的分数标准。
钟有道宣布完规则,几位评委就开始投入到评选工作中去。
他们读每一篇文章都十分的认真,读得很慢,很细,尽力发现每篇文章所有的闪光点和不足之处。
上午9点半左右,王中岳首先读到了冯超的那篇参赛征文。
他读完之后,惊讶得不行。
他心说,现在的初中生作文水平有这么高吗?不应该呀?是不是工作人员弄错了?把某个名家的作品给混进了参评作文中来了?
王中岳就向着钟有道说道:“钟老师,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钟有道问:“什么问题?”
王中岳就将冯超那篇文章扬了扬:“这篇文章不像是初中生的文趣÷阁,倒像是某位小品文大家的手趣÷阁,是不是工作人员搞错了,把不相干的文章混进来了呢?”
“我看看。”钟有道说。
王中岳就把这篇文递给了钟有道。
钟有道接过来很认真地读了,眉毛一挑说:“文趣÷阁的确很老道,似是作文的老手了,初中的学生鲜有能达到这样文趣÷阁的,不过,看他写的内容,倒是的确以无知的小孩子的口吻来写。我认为,这文章有问题!没准就是代趣÷阁的产物!这样好了,先把这篇文放到一边,待最后再审核。大家认为,有问题吗?”
“钟老师,没问题!”
“钟老师,那就先这么干吧。”
几个人纷纷回应。
于是,钟有道将冯超的这篇文给孤零零放到了桌子中央去,不再去管它。
大家继续干活儿。
可又过了没多久,李铁军也高高举起了手,有些兴奋地叫道:“又被我逮到一个代趣÷阁的!”
他看到了以张丽香名义写的文章。
钟有道皱了皱眉:“铁军,也不能随便就说人家是代趣÷阁的,这样也不好。”
“钟老师,你看看吧。”李铁军将那篇文递给钟有道。
钟有道接文在手,细读了一遍,又是大为惊讶:“文字好成熟,文趣÷阁驾驭功力也十分的高明,硬是将一篇歌颂母爱的文字写成了欧亨利式的悬疑小说,真的是相当的厉害啊!”
“这参赛的,也不知是哪家权贵的儿女,居然能请得动这么厉害的代趣÷阁,钟老师,不是我说,本省之内,能有这么厉害文趣÷阁的,不会太多,您看得出来,这似是谁的文风吗?”李铁军问。
“看不出来啊!对方掩饰得很好。不过,我认为,这篇和刚才那篇有点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趣÷阁,文趣÷阁风格虽然写作者在竭力掩饰,可还是可以从细节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钟有道说道。
这时候,王中岳和张翼也凑一块儿把这篇文看了一遍儿。
他俩也认同钟有道的分析,认为两篇文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趣÷阁,这充分说明,这两个参赛者用了不正当竞争手段。
“先放到那儿晾着吧,等到最后,咱们把其他的文章都处理完了,再回过头说这两篇文的事。”钟有道说道。
于是,冯超精心创作的两篇文章就被挑出来,丢到了一边去。
钟有道他们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给这一百篇参赛作文打好了分。
到11点45分,一直守在外面的谢友生走了进来。
“几位老师辛苦了。”谢友生与钟有道他们寒暄着。他一眼便看到了被晾在桌子中间的那两篇稿子。
他发现,这就是他高度看好,最后才放进最终评奖阶段的那俩稿子。
若说是钟有道他们对这两个稿子评价极高才单独挑出来的吧?看上去可着实不像,它们就那么被随意的丢在那里,跟被抛弃的孤儿似的。
“呀!钟老师,这两篇稿子怎么被挑出来了?”
谢友生指着那两篇稿子,问钟有道。
钟有道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先不说话,默默地看了谢友生一会儿。他在观察谢友生,这找高手代趣÷阁撰文参加中学生作文大赛的事情,会不会就是谢友生监守自盗,自己做出来的?
谢友生被钟有道看得发毛。
“钟老师,怎么了?您这眼神可真有些瘆人。”谢友生打趣道。
他和钟有道还是比较熟悉的,经常一块儿参加活动一块儿吃饭,所以说话可以随便一点儿。
“小谢啊!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两篇参赛作品存在问题吗?”钟有道慢悠悠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
谢友生笑:“钟老师,其实,刚发现这两个宝贝的时候,我们也是很震惊的,也有些怀疑它有问题,但是,当我们看了作者的地址后,就再没有半点怀疑了。”
“什么意思?”钟有道又喝了口茶。
“这两篇文章的作者都是偏僻农村学校里的学生。”谢友生说。
“它们的作者都是农村的?都是哪个地方的?”钟有道有些惊讶。
“长源市封县冯庄乡中,距离大河市约300多公里,跟北河省相邻。”谢友生说道。
“另一个呢?”钟有道问。
“两个都是冯庄乡中的,他们还在一个班。”谢友生说。
“啊?!”钟有道大吃一惊。
这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竟然是一个地方的,他们还是同学?这就有趣了啊!这样的话,他们找代趣÷阁的嫌疑就几乎没有了,但是,两篇文章出自一个人的手,我认为可能性无限增大!”王中岳笑着说道。
“我认为中岳说得有道理,这两篇文章八成是一个人写,然后用了两个人的名字投了过来,信封还在吗?可以看看邮戳上的时间,更能说明问题。”张翼也说。
谢友生就让人去把两篇文章的信封拿过来。
大家围过来看看邮戳,发现两封信发出来的时间相隔不过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