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云父子一项都十分和睦,怎么会吵架。群雄不禁好奇,甚至有人忙着慨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既然是负气出走,耍小孩子脾气,兴许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盟主何必号动整个武林找儿子呢?”
韩福道:“公子好象还偷走了什么东西,老爷才着急。”
“什么东西?”
韩福忖思着道:“象是一本什么剑谱……”饮了一杯,抬起头来冥思一阵,捋了捋头绪,悠然道:“5月初5端午节那天晚上,公子向老爷要那剑谱,老爷不肯给,才吵起来。当时我正路过他们门口。只听公子怨声道:‘如此旷世奇学孩儿早就想领悟一番,兴许能化去那其中的戾气,成就一套天下无敌的神技呢!可爹迟迟不肯拿给孩儿一阅,推说什么攻力尚浅,根基不稳,我看分明就是不给孩儿机会……’老爷道:‘你不要胡乱猜疑。那神攻虽说诱人,但绝非常人所能演练,你年刚十九,攻力浅、根基差,确实不宜尝试。莫说你,就是为父参详近二十年,至今仍化不去半分戾气,也未敢习练一招半式。’公子道:‘孩儿也不是要盲目习练,只是想同爹一起参详,化不去戾气就不练吗。’老爷道:‘你年轻气盛,定力不够,见那其中招式必然痴迷。既便化不去戾气,也会禁不住诱惑强行习练,到时身不由己,愈罢不能,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公子不服气地道:‘见都没见过那剑谱一眼,您就能断定孩儿定力不够吗?’老爷笑道:‘知子莫若父,你的脾气、禀性,为父焉有不知之理?’公子央求道:‘孩儿若不能化去那戾气,就肯定不会习练的。孩儿若控制不住自己,不是还有您吗,你从旁制止住不就行了吗,爹!您就让孩儿见一见吧?’老爷坚决地道:‘不行!你没见过那剑谱,永远也想不道,他的诱人魅力到底有多大。纵是为父也时常情不自禁地失控,若不是意志坚定,定力深厚,恐怕早已走火入魔,我又怎能让你冒险呢?’公子道:‘孩儿一项对自己信心实足,爹却每每都小看我,凡事不肯让我尝试,何年何月才能扬名天下。’老爷劝道:‘人且不可太贪心,不是已经凌身‘十大高手’中第七的位置了吗,难道还不满足?’公子老大不高兴地道:‘谁希罕这第七名!’老爷忙道:‘不可狂妄!’公子道:‘口口声声今日一切尽随我愿,可到头来还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老爷笑着哄道:‘除了此事,爹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公子任性地道:‘除了此事,孩儿别无他求!’老爷耐心劝道:‘其中利害已言明,爹是是为你好。’公子冷冷地道:‘为我好!为我好!说的道是好!’老爷疑责道:‘这是什么话?’公子道:‘您危言耸听,分明就是吓虎孩儿,您穷二十年之力无法化去那剑谱中的戾气,难成神攻,却怕孩儿一朝破解,从此威名远播,折了您‘武林第一剑’的威名。’老爷有些生气,道:‘胡说!你若有此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一项视名利如粪土,怎会怕你胜过我?冒然尝试不走火入魔才怪!’公子顶撞道:‘走火入魔也总比眼巴巴地看着心痒好,冯大小姐当年将此神物相赠,唯一的要求不就是希望您能化去那剑谱中的戾气,完成她爹的心愿吗?如今您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实现她的愿望,却自私地不请别人一起参详,辜负冯大小姐所托是小,使如此旷世神攻,久久不见天日,才是暴殄天物、误人误己的大过。’老爷怒喝道:‘放肆!我不辞辛劳,调教你长大成人,如今一事不如你愿,便落得个自私之名?好一个没有良心的不屑之子!’公子自然不敢再作声,却也没有了好生气,老爷更气,接着喝道:‘不自量力的无知小儿,以后若再敢提及些事,我定不轻饶!’公子仍就不敢作声,过了片刻老爷似乎觉得自己火气太大,何况那夜还是端午节,怕怒言责骂,公子会觉得委屈。马上又温和下来道:‘听爹的话……’谁知下话未说出口,公子便“啪”的一声推门而出,扬长而去。接连两天都没有回来。老爷以为他是独自住进‘望瑶居’赌气,前两天自己余怒难消,也没去找公子,直到第四天老爷气也消得差不多,确实有些惦记公子了,才去了‘望瑶居’。谁知不到一天便气冲冲地回来,马上叫我把周老爷找来,周老爷一进门,老爷就没好生气地责怪道:‘都是你!偏告诉他我有什么旷世奇学,叫他整天地缠着我要。这回可好,我不给,他竟忍不住自己偷了去,还离家跑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你难辞其咎!’我这才知道公子是偷了东西离家出走,一联想,偷的也定是那晚向老爷索取却未得到手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恐怕也只有老爷和周老爷知道……家丑不可外扬,除了老爷和周老爷,也只有我稍微知道一点公子出走的内情,是以老爷千叮万嘱要我守口如瓶……”
可惜他还是没能管住他那张嘴,于是韩星因何出走便成了公开的秘密。
谁都知道韩星是偷了东西出走的,至于偷了什么?韩福自然不知道,但听的人心里却都已明白——只要是江湖上的人,就都知道当年冯云碧送给韩飞云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江湖上一件惊人的事情就传开了;于是就有黑白两道上的许许多多的人在找韩星;于是韩星也就成了一块人人都想吃到嘴的肥肉。
因为韩星,人们似乎又都忘记了雷破天。
韩飞云更急了!
幸好他还有几位朋友,可以真心帮他找儿子,可是却始终找不到韩星,韩星就像是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