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曾设想过……
某年某月某日,江天啻在竹鸾峰上待得实在是太闷得慌了,墨枥又是一副扑克脸,白夜总是懂不懂就仗着他会弄剑来欺负他,白蒲又是废话连篇不停,呜呜,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还有沧琼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炼药,也不记得给他做饭,哎呀!还得自己洗衣服,这苦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也不知道江尘湮那个家伙在王宫里怎么样,哼,他还真的就不相信有谁可以代替他的。
这日子过得真无聊……不行,他必须得找找乐子了,比方说去把厨房给毁掉之类的。
不过首先第一件事情——江天啻站在镜子前面,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唇角上扬,做一个卖萌的样子,信心满满地出去了。
“簌——簌——”他先是经过了后山,看见白夜在那里练箭,他一直都不太明白,那么简单的东西还要练,唉~白夜转过头也是看见了他,不做理会,继续了自己的事情。
“哎~我说小夜夜啊,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觉得日子过得很苦闷吗?”江天啻带着那种“立志要鼓动同龄人去做熊孩子事情”的心里凑了过去。开口就是套近乎。
白夜很适当地白了他一眼,“苦闷倒还好,但是好烦。还有,那个称呼是你一个小孩子乱叫的吗?!”
“你不过只比我大一岁而已,装什么装~”江天啻轻哼了一声,仿佛十分的不在意,他一边走着自己的路,踢着石子儿,扬声问道,“去整整沧琼怎么样?!”
“你打算……做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七皇子不安好心,他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江天啻故弄玄虚着,“你先跟我来。”
白夜跟了过去。
——这么无聊的日子不找找乐子怎么行呢?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随后,江天啻又装作故意的样子路过了墨枥那里,墨枥站在青鸾峰峰顶似乎在发呆,目光看着天际。
“哎~小枥枥啊——”
江天啻套近乎的话还没有说话,墨枥瞥了他一眼,不给情面的就要离开,立即被他拉了回来,“你不觉得过得很无聊吗?”
墨枥没说话。无聊?他的疼,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啧!我知道你心底不喜欢沧琼那个老不死的,所以说嘛,我们去整整他,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江天啻心知,面对这种扑克冰块脸,必须要快速地说完由来。
墨枥微愣,整?只怕他们没事儿,到时候他就……
这个时候,白夜又是走了过来,“你的剑术绝对没有我好,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我可以考虑教给你哦~利息很便宜的,换做别人我肯定不教他!”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扯到利息上面!”江天啻就是看这点儿看不惯。
白夜略作沉思,“你欠我的银子……”
“哎呀~咱来谁跟谁,不就是利息吗!我知道小枥枥一定会答应的!你就放心吧!”江天啻拍了拍墨枥的肩膀,希望他能给给面子。
墨枥略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到了厨房,趁着现在在做饭之前,开始了江天啻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勾当”。
沧琼只是可怜,应付四个熊孩子不说,还要总是防备江天啻的捣乱,还得忍下来江天啻天天叫他“老不死”。他哪里老了……
江天啻其实目的很简单的,只是把里面的菜乱搁了,顺便将盐和糖调换了位置,再在门上悬挂着一桶水,他都想好了,沧琼只要推开门,绳子就会被推到,一桶水就会全落下来,然后他肯定要去拿旁边顺手的布,他特意在上面撒了辣椒粉,到时候如果擦到了眼睛肯定要他好看的。
擦到眼镜后肯定要去洗脸,他特意将那边的水换成了油,他看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察觉……弄完了这一系列的陷阱过后,他同另外两个人在桌子底下藏了起来,墨枥不说话,白夜又觉得太狠毒了,认为再和江天啻说话就是污染自己的心灵,江天啻一个人嘟囔着嘴蹲着。
沧琼原先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他们扑通来扑通去的声音,黑着半张脸,拧开了门把后并没有进去,而是用木枝戳了戳,房门幽幽敞开,然后的一幕在他的眼底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出来。
他是学医的,这厨房里到处充斥着辣椒粉和油的味道,他怎么可能嗅不到。“江天啻——!”
江天啻乖乖地躲了起来,没有出去。
“还有白夜!墨枥!你们都躲在了桌子底下了!别以为我没看见!”最后,乖乖出去地却只有墨枥,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要罚我就罚。”
仍旧是懒得多说一句话。
沧琼忽然间觉得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被江天啻给带坏了,他到了桌子那边,无奈地揪住了他的头发,拽着江天啻出了来。江天啻嘟囔着脸,他的表情十分的可爱和无辜,咬咬牙,仿若被冤枉了一般,伸出手指着那边的白夜,“老不死的,都是他教唆我来的……”
白夜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说,淡定自如地说了一句,“让我算算你欠我的银子……”
江天啻立马收回了手指,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泪花,“老不死的,是他们俩来找我的,既然不是小夜夜,那就肯定是小枥枥了,我真的是无辜啊!”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不要以为你是悠国的七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去面壁反省去!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肯定不让你好过!”
沧琼的目光又是幽幽地转到了白夜和墨枥身上,白夜淡定地说着,“蒲儿该饿了,这厨房怕是没有办法做饭了,到时候她哭闹起来可不好,我就先走了——”说罢,没等苍穹的同意,飞快地离开了。
墨枥倒是站得安稳,反正他都忘了疼了,再怎么罚也不会有感觉的。
“墨枥你就先离开吧。”
江天啻看着另外的两个人理所当然地离开了,他脸色“阴郁”地看着沧琼,“喂!老不死的,你胆子大了!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切!你不是看重前面的那个墓吗?我铲了它……”
“你敢!这几次我都可以宽恕你!但是你若是动了墓分毫,以后的日子你也别想安稳地渡过了!”
江天啻不屑地说着,“人不在了,老不死的,你再怎么看又有什么用?人家是你的嫂!子!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等人家死了,留着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处,最后剩下的不过也只是回忆罢了!”
沧琼看着这个不过十岁多一丁点的孩子,“臭小子,你该不会暗恋上谁了吧?然后对方不喜欢你不领情……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痛的领悟?”
江天啻瞪了他一眼,“切!反正我不会喜欢我嫂子就对了!老不死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儿子!不动那个墓就不动,谁稀罕一具尸体——”
……
似乎原本是要讲墨枥的,但是不知不觉地就绕到了江天啻的身上,云霞看了看旁边江天啻那张差到了极点儿的脸色,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过,江天啻居然……
会有那么“痛的领悟”!
“老不死的!你真是活够了!”江天啻咬牙,不过随后他仍旧是笑着,“小鸢鸢啊,现在知道了我和你哥哥是旧识了吧?其实你的小时候也是……”
云霞对于“小时候”实在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江天啻,迷茫地问着,“咱们小时候认识?”
“嗯,你从小就是一个路痴~”他也没扯远的,第一次见她,就是她犯路痴,被他撞见了。
云霞:“……”
她也不想路痴的!但是看着那些路,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让她怎么区分嘛!真是搞不懂其他人是怎么辨别出来那一条路是通往哪边的,她简直觉得所有的交错的路都是一个迷宫,还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的那种。
江天啻还是笑嘻嘻的,拿过了她手中的酒坛子,虽说很小,但是里面溢出来的香味儿还是很诱人的。
“你换给我!那是给我的!”云霞抢着去要。
江天啻抱着酒坛走远了几步,朗声道,“你倒是过来啊!你抢到了我就给你!抢不到就是我的!”
云霞连忙过去找他要,但是追了好久还是没追上,她喘了几口气,双手环腰:“这不公平!明明就是给我的,你凭什么要拿走!”
“因为——你的就是我的啊~所以说嘛~未来的娘子~听为夫的话咯!”
“油嘴滑舌!我肯定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你就臭美吧!”云霞仍旧是闷闷不乐地说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一直都被江天啻给欺负着。
“要不然——一人一半怎么样?你不抢,我也不多要,就一半,你不知道我期盼了‘醉生梦死’有多少年了!”江天啻仍旧是这样笑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好!那就一人一半!”云霞没有想太多,只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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