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可怜的殿主(1 / 1)

随着秋日的最后一抹夕阳落下,长长的夜风将人裹紧缠住,落叶掉落到溅起的泥土上,又被紧紧飞驰而来的马蹄深深地踏进泥里。

辛夷的右臂上绑着白色的布带,面色难看的向前疾驰,身后有几队骑士牢牢跟随着他,他不时仓皇的回头看几眼,随即又低下了头,闷头赶路。

一旁的雪姬看他面色惊慌,宛如惊弓之鸟,心里大是不屑,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强自忍耐。

一行人又赶了一会儿路,辛夷突然停了下来,有从一旁的包裹里取出几套自己日常穿的衣服,递给另外几人,示意他们穿上,他又把人分成几队,命令他们继续向前走,向不同的方向出发。

当初他逃出京城时,就用了壁虎断尾这一招,如今却又用上了。不过这次没有乌兰在,他的表情可淡定多了,他处理完,自己穿了一身不显眼的黑衣,忽然对着一旁的雪姬恨声道:“没想到托拿勒这次竟这般果断,先是将我刺伤,又趁这次父亲召回追杀我,要不是我机智,只怕还活不到东夷。”

其实他这可是冤枉托拿勒了,在白石城的刺杀不过是林净月派人干的,他也算在了托拿勒头上。

雪姬懒得理会他们东夷的内|乱,只是冷冷道:“小殿下答应我,要借我的东夷骑兵可别忘了。”

辛夷又转头看了看后方,确定没有追兵在后,面容才微微放松,笑道:“雪姬大人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只是……”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睛直直地盯着雪姬,带着几分逼问道:“雪姬大人对北太沅一向忠心,这次忽然背叛,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雪姬冷冷看他道:“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容貌,重容貌更甚于生命,他亲手毁了我容貌,还不够我背叛他吗?”

辛夷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取信于我所用的苦肉计?”

雪姬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忠于他,那是在我认定未来的殿主夫人是我的情况下,而现在,他身边既然有了新人,我又何必再为他劳心劳力?再为他卖命?”

辛夷脸色微变,上下打量她几眼,忽然苦笑道:“我想了许多原因,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倒没想到是为了这种原因……你跟他……是那种关系?”他心里大叹最毒妇人心,脑子里迅速脑补出一个为了讨好新欢,抛弃旧爱的故事,心里更加感叹北太沅口味奇特,竟然那般喜欢一个小女孩。

雪姬忽然冷冷笑道:“我等了他近十年,左防右斗,却没想到,他去了趟京城,竟带了个人回来。还立誓要娶那人为妻,这让我如何甘心,难道我十年的心血都要付诸流水吗?”

辛夷看她凄厉的面容微微扭曲,心里先是抖了一下,忍不住把脸扭开不去看她,道:“你借了兵之后呢?有何打算?”

雪姬嘴角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那张脸更显得可怖:“我想明白了,这些年他一直不肯多看我一眼,皆因他比我强太多太多,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文治武功,若是有一天,他身败名裂,输得再也无还手之力,无翻盘之机,那他不就不如我了,就可以任我摆布,那样……”她的脸色忽然就温柔起来,带着些憧憬恋爱少女特有的朦胧幸福“那样,他身边就不会有那么多碍眼的人,只有我在,只有我不嫌弃他什么也没有,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辛夷看她脸上有些神经质的表情,显然已经陷入了某种痴想,心里有些发毛,他最好的设想也不过是夺了族长之位,再和北太沅在燕北平分秋色,没想到这人竟有这般野心。他心里难得的同情起北太沅了,被这么个女疯子看上,只能用倒了血霉来形容,又暗自庆幸自己魅力值不够,不然被她看上那可真是要命。

雪姬脸上的表情一收,又恢复了平静,“我对燕北了如指掌,此次借兵前去,就是趁着大战,燕北兵力空虚,我便直取燕北腹地,切断他们的武器粮草等一应补给。”

辛夷听的心中大大的动了一下,此计虽然冒险,但若是成功了,就算不能让北太沅全军覆没,也可以让他大败,破了他未尝一败的传说。若是能立下如此大功,还怕族长之位不是自己的吗?

他越想越是开怀,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

那边,正被人算计着的北太沅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燕正州,而此时,东夷的骑兵业已出发。

忙了一天的北太沅走到海岱房里,两人的对话短促地从房子里传来,先是海岱爱娇地小声道:“我明日非得回燕永州吗?不能留下来陪你?”

北太沅被她和往日大为不同的强调弄的心里发痒,差一点就要答应,但还是努力板着脸,沉声道:“燕正州不日就有战事,到时候刀剑无眼,你若是有什么闪失又该如何?”

海岱叹了口气,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废柴程度,声音恢复正常,有些沮丧道:“那我不影响你了,你好好打,早点回去,战场危险,刀剑无眼,你莫要受伤了。”

北太沅看她情绪低落,便淡笑着安抚道:“东夷来犯又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未曾赢过,这次就算有北昊玄襄助,也不过是两只草包,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海岱稍稍振奋了一点,拉着他絮絮叨叨“莫要往危险的地方凑,自己机灵点,多穿几层盔甲…”之类的,北太沅听的好笑,忽又想到往事,觉得一阵窝心的怅然,有一种漂泊多年,骤然归心的感觉,心里只觉得莫名的牵挂。

海岱絮叨了许久,声音忽然顿住了,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咬着牙道:“殿主……我们做吧。”

北太沅先是怔住,然后满脸不可置信的狂喜,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声音微微喑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海岱被他抱得死紧,只能勉强点了点头。其实倒不是她心急,只是这几天轮番被姬媛宫怀羊和薛钱灌输生猴子的重要性,而且这一战不知要打多久,再加上他身份高贵,庆贺大典繁杂,最快也得准备两个多月,让殿主老憋着……也不是事。

海岱心里摇头感叹,古代大龄青年伤不起啊。她主动伸出手,揽住北太沅的脖子,轻声道:“咱们悄悄的,不让别人知道。”

她的声音柔细,好像羽毛微微擦过北太沅的耳畔,引得他微微侧头,轻轻咬住了海岱的耳朵。

北太沅的修长手指慢慢地向上摩挲,一只手流连在她的腰际,慢慢地辗转着,海岱受不了多重刺激,一下子软在他怀里,只能下意识地环着他的窄腰,无力地看着他。

北太沅的薄唇渐渐下移,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得点了一下,又继续探索更为敏|感的脖颈,“唔…”海岱下意识地想要低头避开,却又被他牢牢固定住,他手指很快上移,轻松地解开她的盘扣,隔着中衣轻轻摩挲着,海岱轻叫了半声,又硬咬着下唇忍住。

北太沅忍不住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再缓缓地探入又抽|出,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他声音微微低哑道:“忍住做什么?”

海岱轻|喘道:“你…”才吐出了一个音节,却感到北太沅的手略微加重,隔着里衣在顶端来回游移,她又软了。

北太沅轻笑了一声,正要探索自己更感兴趣的深处,就听见姬媛隔着院子一阵大喊:“殿主,在吗?有要事相商!”

海岱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速度飞快地把扣子扣好,然后垂着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北太沅黑着脸向外面狠狠瞪了一眼,海岱咳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面色阴郁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海岱长长出了口气,心里说不出失落还是放松,她在房子里走了几圈,还是决定给殿主留个门。

此时天色渐晚,海岱吃完了晚饭,看了看天色,觉得大概今日殿主不回来了,正准备换衣服睡觉,就被人从背后饱了个满怀。

海岱知道是谁,因此十分顺从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北太沅微微扬唇,轻巧地把她抱起来,轻轻抛到床上,海岱把脸蒙在被子里,不敢看他,就感觉腰上有一只手贴了过来。他低声道:“咱们…”只说了两个字,就听见宫怀羊在外面喊道“殿主,在吗?有要事相商!”

北太沅“……”

海岱“……”

海岱目送着面含杀意的北太沅离去,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了。

约莫到了半夜,海岱好梦正酣,就感觉被一个重物压住,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推,却被人扣住两只手腕压了下去。

一串略带急躁的吻沿着她的耳侧一直落到她的脖颈,寝衣被人轻松挑开,露出里面淡色的诃子,压在她身上的人呼吸明显一顿,然后粗重了许多。

海岱对他的执着表示钦佩,正要睁眼看他,就听见薛钱在院外喊道;“殿主,在吗?有要事相商!”

海岱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耽误正事。”

北太沅“……”等战后看他怎么惩治这帮人。

海岱又一次目送北太沅远去的背影,心里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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