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早晨在三十里堡车站停车时,辛安被尿憋醒。
辛安无意识地身体动了一下,把朱妮妮也给惊动醒了。
朱妮妮睡眼朦胧地抬起了头。
辛安歉意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辛安想站起来,但两腿酸麻不听使唤。
朱妮妮见辛安面色痛苦,忙关切地问辛安怎么了。
辛安说腿麻了。
朱妮妮满脸愧疚,手忙脚乱地帮辛安揉腿;辛安赶忙制止她,怕有同学看见又误会了。
辛安扶着座椅靠背站了一会儿,血液流通了,才一瘸一拐地去了洗手间。
辛安回来后,朱妮妮也去洗漱;她回来时,还买了两盒大碗面。
被朱妮妮强迫着又是泡面、又是火腿肠的在这吃着,辛安的脑袋里突然蹦出“吃软饭”这个时下新词来。
到达大连站时,刚过七点。
在出站口,有人举着写着“朱妮妮”名字的牌子,朱妮妮说这是她哥哥公司驻大连办事处的司机。
辛安们上车后,司机问朱妮妮先去玩儿,还是去宾馆,朱妮妮说去“税专”。
辛安赶忙对她说:“还是送你去宾馆吧,我自己坐公交车去税专。”
朱妮妮不让辛安说话,坚决要先去“税专”。
辛安是真真后悔昨晚在火车上告诉她此行的目的地。
“税专”不是很大,但辛安和朱妮妮都是第一次来。
此时学校也都放假了,只剩下晚到的新生在那儿军训。
弟弟辛宁的辅导员领辛安们到学校诊所,辛宁脸色苍白地躺在输液室里打点滴。
看着他瘦长的身体蜷在输液床上,辛安心里一阵难过。
辛安担心地问他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辛宁说没关系,就是肺内感染,今天是最后一针了,大夫说以后吃点药就行。
若仅是肺内感染,用些抗生素治疗也确实没啥大事儿。
辛宁打完针,也没啥事儿做,朱妮妮就让他一起跟他们去宾馆。
辛安本想就在弟弟的寝室里住,反正现在放假,寝室里也没几个人。
但是朱妮妮坚决不同意,霸道地抓着辛安和辛宁的手必须要先跟她去宾馆。
实在是拗不过她,辛安和辛宁只好又上了车去宾馆。
到宾馆后,朱妮妮告诉司机大过节的就回去忙吧,不用陪着她,她若有事儿就给他打传呼。
司机乐颠颠地走了。
趁朱妮妮去房间里送随身行李,辛安便领着辛宁去宾馆院里转了转。
辛安问辛宁:“你最近跟家里联系了吗?爸、妈现在怎么样?”
辛宁叹口气说:“爸前些天来大连给单位要账到我这儿来过,我昨天还打过电话说过节有事儿就不回去了。爸说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腰疼,还睡不着觉。老爸现在愁得满脑袋都是白头发。”
辛安又问道:“爸来大连时,你毕业以后留大连的事儿去找表舅说了吗?”
辛宁点点头说:“去找了,表舅答应帮忙。”
辛安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想过了,你在这儿条件比我好,还有表舅照应着,毕业以后我回去照顾爸、妈;你好好干,想办法留大连吧。”
辛宁想争辩什么,辛安制止他了,因为辛安看见朱妮妮走过来了。
她来喊他们去餐厅吃午饭,已是中午了。
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辛安担心地问她:“这不花钱呀?”
朱妮妮满不在乎地说:“你就吃吧,有我哥买单你怕什么?”
辛安就这么云里雾里地跟着吃。
极有眼力见的辛宁吃完午饭就要回学校,不陪他们游览大连。
辛安兜里的全部家当就三百块钱,原本打算都给他。
但想想这身边还有个朱妮妮,肯定有花钱的地方。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四有”青年,不能总跟着一个女孩子蹭吃蹭喝的。
于是,还是留一百块钱应急。
其实,这三百块钱都花完了,辛安下个月生活费还没着落呢。
朱妮妮拿着一大把入场券,有水族馆的、公园的、博物馆的,哪儿都有,这可能也是她哥的同事给预备好的。
跟宾馆要了张DL市地图,两个人就乘公交车到处转。
去了几个地方,辛安发现朱妮妮都挺熟悉,好像之前来过,辛安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看到朱妮妮还是游兴蛮高,随身又带着照相机,于是,辛安还是努力抛去那些五味乏陈的感受,提起兴致高高兴兴给她一通乱照,她居然开心的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