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这一天恰好是周末,学生会办公室聚了一大帮人。
刘伟安排人买来糕点、水果,大家也开了个小型联欢会。
朱妮妮的哥哥开车来接她回家过节,她不情愿地回去了。
辛安心里很惆怅。
辛安知道自己所面临的不光是自己家里的这个槛,还有朱妮妮家里的门槛也太高了,辛安更难以越过去。
以后的几个周末朱妮妮都没回去,要么陪辛安去跳跳舞,要么就陪辛安找个地方看书。
她英语很好,准备考六级,说为以后“考研”做准备。
辛安的父母几次来信问每个月一百元钱生活费够不够,说要是不够尽管跟家里要;辛安回信说省城物价比大连物价低多了,能应付得了。
辛安幸亏帮几位老师干点私活,画画图什么的,能贴补些自己;要不辛安还真是够呛,可辛安怎么也张不开嘴,这时候跟家里要。
那时候奖学金也低,一等奖学金一个学期才一百五十元钱,刚够一个月的生活费。
省城的冬天来得很早,十月底学校就开始供暖了。
一天,朱妮妮告诉辛安她有同学在“东大”,说“东大”利用周末时间教授CAD。
那时候CAD计算机辅助设计制图刚刚传到国内,属于很尖端的技术。
只是CAD需要安装在电脑上才能使用,学起来不是很方便。
那时候家用电脑更是凤毛麟角;市面上最好的电脑也仅仅是“386”,还大多是洋货。
辛安虽然有点儿动心,但深知学费不菲,就不咸不淡地说知道了。
过了两天,朱妮妮来跟辛安要二寸照片说办听课证,她见辛安狐疑地看着她,说这是通过关系免费的。
就这样每个周末辛安都跟着她往市内跑,去东大听课。
只是大多时候辛安觉得她不像是在听课,更像是找个机会跟辛安黏在一起。
反正只要一出他们学校的大门,朱妮妮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叽叽咋咋”地说个不停,活泼开朗的天性完全释放出来。
在东大的校园里,辛安第一次品尝到接吻的滋味。
两个人的接吻姿势很笨拙;辛安大棉袄帽子上的挂钩还经常挂到朱妮妮的头发,有时候还把她头发给拽的生疼。
但他们就像偷情的小狐狸,在教学楼的一些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地品尝着玉液。
辛安觉得嚼完口香糖的朱妮妮,嘴里的唾液就是玉液。
辛安每次都是乐此不彼的捕捉着朱妮妮尖尖的玉舌和吮吸她嘴里的玉液。
朱妮妮的舌头细长,也很灵巧。
她的舌头可以在嘴里卷起各种形状,可以任意翻转着。
辛安感到很奇怪。他自己学着朱妮妮那样卷起舌头,但是怎么也不得要领。
反而还把朱妮妮逗得哈哈直乐。
朱妮妮告诉辛安,这是她上初中时吃雪糕、冰棒,跟班级几个女生一起学的。
但是她们都没有自己学的好。
那时候,没条件打出租车。每次去东大,都得挤将近两个小时的公共汽车。
那时候的公共汽车上也没有空调,还四处漏风。
为了取暖朱妮妮就窝在辛安怀里,虽然各自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但在那哈气成冰的寒冬里,两个人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辛安几次劝朱妮妮不要跟自己这样每天辛苦的往返,但她听不进去,还是开开心心的;有时候朱妮妮还调皮地在车窗玻璃上用指甲刻着“辛安大坏蛋”、“辛安是小猪”的字样,回头还得意地看着辛安。
而辛安也只能报以宽容和爱慕的微笑。
一直到放寒假,辛安跟她的CAD课都没听完。
后来辛安又犯愁了,学校放假关大门,辛安不能在学校住了;朱妮妮就把她哥哥闲置的一套房子钥匙要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