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的“韩松化工”新厂,是辛安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韩国人这次是动了血本了,不仅厂房面积是辛安厂子的两倍,设备自动化程度也是国际上最高的。
对方不光跟他打价格战,在新品研发上也舍得投入,新产品推出也快。
但随着国家商务部对其进口原材料的制裁生效,其普通PVC的生产不得不因为原料成本过高而陷入成品价格劣势的窘境。
国内两家PVC原料厂又早都跟辛安签了协议,原则上对辛安的竞品厂家不予以供货,即使供货,也要加价50%,所以“韩松化工”的普通PVC也只能暂时停产。
“TOPPVC”又牢牢地控制住普通PVC的国内市场,但进口高端产品的竞争又进一步加剧。
辛安觉得自己这几年一直是在强手的包围圈中突围,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他就象一只雏燕,刚刚能飞得起来,翅膀还显得稚嫩,经不起风吹雨打。
国内的化工企业一直盯着PVC原料这一块儿,陆续有几家化工企业突破了技术壁垒,开始陆续将原料和产品投向了市场。
一段时期内,PVC原料和管材市场价格战打得烽烟四起,一大批劣质产品充斥到市场。
辛安不得不到处呼吁,停止这种无序的内耗,给国外大公司以可乘之机。
可是市场永远是市场,它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转移,吸引投资商的永远是利润的诱惑。
很快,“TOPPVC”又得牺牲利润来换取占领市场。
辛安开始瞄准南亚和非洲这两块市场。
中国援助非洲的给水工程管线中标和南亚四国的市场开拓,让他又长长舒了口气。
有一段时间,他签合同都签的手软,国外的代理商快把他的办公室门挤破了。
韩清现在在家里待产。但让她不胜其烦的是,家里的电话不分黑夜、白天,随时随地都会响起,传真、电报扑天盖地。
韩清现在特别不愿意跟外人说话,也不愿意出门,经常自己一个人为了一丁点儿的事儿就在那儿哭。
辛安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们,没什么太大问题,就是产前抑郁症,很多孕妇都这样。只是让韩清多注意饮食,适当做一些运动,多跟人交流。
有一天,韩清又情绪低落地在那儿不管不顾地哭起来,辛安怎么劝也劝不好。
等韩清自己恢复好情绪后,就担心地问辛安:“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后不会不要我吧?”
辛安一脑门子的官司,只能安慰道:“你瞎说什么啊?你是我老婆,是我没出生孩子的妈妈,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类似的事情每隔个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搞得辛安是叫苦不迭,告诉老三说韩清产前抑郁没好,估计自己也快抑郁了。
老三赶忙劝他说自己老婆怀孕时也那样儿,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辛安在一个月内,一口气跑了十四个国家,他办公室里原来挂着的标示产品覆盖区域的中国地图,换成了巨大的世界地图。
现在,他用PVC换回来的不都是外汇,还有木材、纸桨、钢铁、石油等让他比较头疼的东西。
有个非洲酋长很认真地问他军火要不要?
他哭笑不得,告诉翻译说:“那些东西就算了吧,我们中国也有的是,还愁卖不出去呢。”
到德国慕尼黑出席商品博览会时,辛安带上了已经怀孕三个月的韩清,韩清的第二外语是德语。办完商务,他们又去了法国和英国游览。
在飞机上韩清兴致很好,说:“这是我们全家三口一起出国。”
辛安高兴的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在冬季最冷的时候,韩清生了。在医院痛苦了二十多个小时,不得不剖腹生产,一个大胖小子,八斤重。
辛安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全公司上下跟着大庆三天。
辛安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辛清明,让儿子以后明白做事,清白做人。另外,里面还含有韩清的清字。
韩清跟辛安开玩笑说:“你怎么给儿子起了个老头似的名字?辛清明?还“辛弃疾”呢!平时还是喊他“明明”吧。”
辛安不以为然,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寓意挺深刻的嘛。
辛安还很自豪的告诉韩清,说咱辛家就是辛弃疾的后人,忠良之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