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面装的是两盒年代久远的录像带,这种用胶带纸录制的影碟还是在我小时候见到过的,现在的科技基本已经杜绝这种老式的录制机了。
陆洋看着这两盒录像带,先是上去戳了戳,再凑上去嗅了嗅,我直接伸出手朝他的脑门狠狠的拍了下去“你大爷,又不是食物,你嗅个毛线啊!”。
陆洋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闻粽子闻习惯了,这不是自然反应嘛!”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确定他是来搞笑的,无意识的朝他床铺的另一边望了望,又是一阵头疼,伸出食指就不客气的盘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洋显然把我当空气,继续研究着那两盒录像带,淡淡的和我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病房里的,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失踪人口专业户。”
见他说的一脸肯定,我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要说眼前的男人奇怪,也的确正如我想,身手矫捷,行踪诡异,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女人的直觉,我总怀疑最近发生的这些离奇的事情肯定和他的出现有关,所以很自然的把他列入了头号怀疑对象。
“哎,我说你可不要喜欢上他啊……否则是会吃苦头的。”陆洋拍了拍我的肩,懒洋洋的说道。
我看了看那张熟睡的脸,再看了看陆洋,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如果在这世上能够用两种动物来形容陆洋和张辰要的话,那一定就是孔雀和北极熊,前者是与生俱来的臭美,后者则是天塌地陷也一尘不变的大冰窖,这喜欢上谁都不好受,毕竟我是个活人,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添这份堵。
看着这话题实在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我再次把心思放在了那两盒录像上,“这……要放吗?”
陆洋看了看我,然后闭上眼睛肯定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般的录像带,必须要用符合型号的播放机才能播放,否则带芯很容易就会被磨损,到时候要再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不是看不成了?”我有些遗憾,毕竟对于这上头的东西我还是很好奇的。
“也没那么严重,只要找到合适的播放机就可以,老宅后巷不是有个跳蚤市场嘛,说不定那里会有这种型号的播放机。”
吃过午饭后,我就按照陆洋写的地址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台播放器,那里的老板出了很高的价才让我抱回来,这笔费用说什么也要算在陆洋的头上。
这种播放器不仅难找连安装都相当麻烦,难为陆洋跛着脚捣鼓了半天才算完整的给安装上了。
“赶紧放进去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催促道。
陆洋抽出其中的一盒带子,按下开关后就坐回我身边,我们紧紧地盯住画面,生怕漏掉上面的任何信息,可是这种期待最终还是以失望落空,我看着上面出来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疑惑,画面先是出现了一张稚嫩的小脸,手里捧着一朵红红的纸花,这段影像的背景看着很熟悉,似乎是老宅的某个地方,而上面笑得一脸灿烂天真的女孩正是我自己。
“喂,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你小时候的录像?”陆洋也是吃惊不已,毕竟这段影像什么时候录得我们完全没有印象,我不回答只是继续看着,看了不到一分钟突然画面出现了黑白相间的雪花,之后出现的画面又发生了改变,这次画面上的我似乎长大了一些,手里拿着一张奖状,同样笑得一脸灿烂,然后还是雪花,如此连续的替换,值到出现和我一模一样的张脸,我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别人拍的,而是在这个角落被装了监视器。”我顺着画面的头部比划了下。
“监视器?那你知道这是在那里拍的吗?”陆洋看着我追问道。
我皱了皱眉,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毕竟在很多时候做的很多事情人都是记不得的,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画面上的小女孩就是我没错,小时候爷爷和爸爸常喜欢给我拍照,不管是拿奖还是学校毕业他们都会用相机记录下我的成长过程,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我起先只是以为都是长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因普遍行为,可如今这种解释似乎并不单纯。
陆洋看了我一会儿,见得不到答案,又把第二盒录像放了进去,点击了播放,这次的画面前大半部分都是雪花,不知道有什么含义,放了一会儿才有画面出现,又是和上张一样的房子,只是似乎有些不一样,上一张的房子里面都是红木做的摆设和家具,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有些装饰的摆放位置也变化了。
“什么破东西,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啊!”陆洋泄气的将遥控甩在一边,抱着头躺在床上,一脸的颓废模样。
我也有些莫名,毕竟这两盒录像带是谁寄来的已经不得而知,然而上面的内容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重放下第一盒录像。”
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我耳边赫然想起,在这样密封的环境中,我果断的被吓了一跳,想要避开却不留神撞到了床沿的折角,身子向后倾斜了下去。
就当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另一波的疼痛袭来时,一道身影将我牢牢的抓紧,再次使劲我猛然调换了方向,撞向了一道结实的肉墙,揉着犯疼的额头,这才想起什么抬起头,对上那双波澜不禁的深色瞳孔。
“妈的,你小子醒了也不叹口气啊,我操!想吓死谁?”陆洋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气得蹦起脚来,对着张辰要就是一顿臭骂。
他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在通过我辨认着什么,我的心情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儿都有。
“喂!你小子我可警告你,不准对丫丫下手!”陆洋气不过了,一把将我拉过去,不客气的警告道。
脱离了他的视线后,我才渐渐地平复了紧张的心情,可转念一想又气不过,自己居然这么容易的就被一个陌生人控制住了情绪,真是没用。
张辰要仍然绷着一张脸,蹲下身子,将第一张录像带塞进了播放器中,按下开关,开始播放,然后每到一个环节就按下暂停键,这样的举动让我和陆洋都莫名其妙起来。
“我就说你小子动机不纯,以为在美国混了这么多年洋妞见的多了才会养出你这么张天塌不惊的死人脸,原来你留着这么一手,等着我家这个冒失鬼啊!”陆洋抱胸不客气的调侃道。
我白了他一眼,走到张辰要的身边同样紧盯着屏幕,根据他的设置画面一直都停格在一个地方,“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想了想,拿出第二盒录像按下播放键,两个画面一对比,我才发现了致命的信息,这两盒录像肯定是有人蓄意寄到我手里,画面虽然一样,都是一座老宅,可有些细节的东西却是不同的,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家具和一些摆设,完全没有注意到当时我站的位置往后的那张八仙桌上那个看上去黑黝黝的木盒,这是两盒录像带最最大的区别,第一盒上面从我还是幼稚园的时候到初中毕业在的角度都能看到那个木盒,可到了后期这个木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然而到了第二盒连那张显眼的八仙桌都不见了,这就是关键的线索。
我将自己发现的疑点和他们两人说了说,陆洋托着下巴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点了点头“妈的,谁在故弄玄虚给我们整这种游戏?”
我摇了摇头,可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个木盒我似乎在那里看过。
“你……想到什么?”张辰要看了看我问道。
“这个盒子我好像在那里看过……”我想了想,好像是最近的事情,什么事情呢?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除了老鼠精就只有……
“老阁楼!”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和陆洋爬上阁楼的时候,就在张辰要出现,吓我一跳之前,我似乎看到阁楼的某个柜子上面就摆着一模一样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