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用力一把推开了男人,她眼底有股火气,“你是谁啊?”
男人冷而淡的视线扫了她一下,他有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只是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底未见丝毫波澜,他又重复了句:“我是孩子的爸爸!”
“神经病吧!”阮棠懒得理他,转头又对护士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手术继续!”
护士有点懵,不过她也不能违背病人的意愿,她刚准备说话,男人却忽然抓住阮棠的手臂,“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阮棠皱起眉,“松开!”
“这孩子你一定要打掉是吗?”
“是。”
阮棠话音刚落,男人的手不知怎么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吓得一怔,只听男人的声音阴沉下来:“你敢把孩子打掉!我就杀了你!”
护士在一边吓得脸色发白,她抖着嗓音说:“我看,你们……还是商量好了再来吧!下一位!”
说着她就跑开了。
阮棠想开口叫她,可她脖子被卡得很紧,男人身形修长挺拔,手劲也不小,她竟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他!
季庭北俊眉微挑,嘴角轻轻勾起,“想清楚了吗?”
阮棠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不过她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男人掐她脖子的动作很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她轻点头,哑着嗓子说:“你先放开我。”
季庭北松了手,目光这才仔细地打量她一眼。
她有一头黑而直的长头发,五官精致小巧,一双杏眸圆润明亮,看起来清丽秀美,只不过此时眉眼间透着几分怒气,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倨傲和冷冽。
那一晚光线太暗,他其实根本没看清楚她的相貌,此时一看,倒也不赖。
阮棠可没那个心情和兴趣了解这个男人,她缓了口气后,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打掉孩子?”
萧阳这时在一旁说:“二爷,要不……出去谈?”
阮棠看一眼萧阳,忽然联想到刚才那辆车,她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是他的老板对吗?刚才的车祸,你才是那辆车的主人?”
季庭北轻点头:“没错。”
阮棠轻笑一声,面向萧阳:“萧先生,告诉你的老板,我已经说过了,孩子的事跟车祸无关,我不需要额外的负责。”
萧阳:“……”他两眼看向季庭北。
季庭北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孩子的事,我必须负责。”
阮棠觉得很好笑:“你打算怎么负责?”
男人眉宇轻蹙,似乎沉吟了下,“我们可以结婚。”
萧阳张大嘴巴:“……”
阮棠面无表情说:“可惜,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季庭北一贯冷淡的视线里迸出几丝凛冽,“嫁给谁?”
“我要嫁给谁跟你无关!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无关!这位先生,我们今天只是碰巧出了一场小车祸,我认为私下已经解决了。”
阮棠说完就转身走人,可是手臂再次被人抓住,她吃痛地皱起眉,“你还有完没完?”
季庭北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清楚自己的孩子是谁的种吗?”
阮棠瞬间有一点羞臊,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糙?不过她还是镇定下心神,答:“我当然清楚。”
“是谁?”
“反正不是你!”
“……”
阮棠挣开了他,她觉得这个男人出现的真是莫名其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转身就走。
这一次,男人和萧阳都没有跟上来。
阮棠走出医院后,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询问她去哪,她的手轻落在小腹,说了另一家医院的名字。
那家医院距离并不远,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她再次挂号,缴费,去妇科。
这一次她没有要等,护士直接通知她去流产室。
只是她在里面等了很久,却没有一个医生和护士进来为她做手术。
正当阮棠有些等不下去的时候,门打开了,她抬眼看过去,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怎么是你?”
季庭北面无表情地睇她一眼,“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阮棠坐起身,一脸冷漠,“我跟你无话可谈。”
“你明天要嫁的人,是简时沣。”
阮棠难掩吃惊地看向他,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查到这些,说明他一点都不简单。“你还知道些什么?”
男人淡淡地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他知道舅舅的公司问题,也知道简家跟阮家的这一场商业联姻的目的。
阮棠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怕,她目光凉薄几分,“你想做什么?”
“跟我结婚,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
“季庭北。”
阮棠仔细搜寻记忆库,可她印象中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人。她警惕的样子让季庭北微勾起了唇角,“我需要一个老婆和孩子,刚好这两样你都符合。只要你答应跟我结婚,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舅舅的公司问题,并且,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他说着,视线不由得落到她的小腹。
阮棠的手也无意识地落在小腹上,理智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留,可是……难道她的心底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眷恋么?
她许久没有说话,很显然是在思考和挣扎。
季庭北也没有催她,旁边刚好有一张沙发,他气定神闲地坐下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什么。
阮棠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疑惑地问道:“季先生,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怀着别人的孩子吗?”
“介意。”
“……”阮棠挑起了眉。
“所以,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阮棠的眉角挑得更高。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那真是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男人西装革履,坐在那里也丝毫不显得多么突兀,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贵俊雅的出众气质,俊挺的侧脸更是媲美女人!
阮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她才发现出问题,“那个,季先生,请容许我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既然是隐私,那我拒绝回答。”
“可这关系到我是否会答应跟你结婚。”
“那你问。”
“你是g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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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二爷:明明是老子的种!特么的气得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