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心里话被我猜中了是不?哈哈哈,”程垂范把最后一点草径咬断,吐掉,“这已经是一年级的思维了,张建华拿了货去唐老先生的古董行,早没有晚没有,就在他返回的第二天你们就来胁迫他老婆儿子,你说你们不是唐老先生的人还会是谁的人?”
“你和张建华什么关系?”何伍睿厉声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小偷,偷了我兄弟的东西。我是帮我兄弟拿回他的东西。”
“这货不是张建华的?”
“这还用问吗?如果你们还有一点脑子的话,现在乖乖地离开,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让他死了凯觑青铜镜的心,要是他还执迷不悟,我让他古董行都开不成。”
“老大,他妈他妈有这么狂的人吗?!”小韩实在忍不住吼叫起来。
“我也觉得没必要废话了!”小付附和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口气?”何伍睿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膨胀,但他仍旧控制自己的心绪。他有种预感,对面这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普普通通的阳江人。”程垂范道。
“我想不明白的是,面对我们三个,你还可以这么淡定?你不怕我们废了你吗?而且你还找了个这么隐秘的地方?年轻人,”何伍睿顿了顿,“我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可以在哪里找到你那个兄弟。货,我们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看来你这个老大还比较理性。你身边的两个兄弟实在轻佻,成不了大事,不过——”
“他妈你说什么?”小韩匕首直指程垂范。
“你是真的找死吗?”小付叫道。
“你看你看,”程垂范继续调侃,“不过,这位老大,你再理性也没用。你想想,我既然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你们引过来,我还会告诉你我兄弟在哪吗?”
“你是真不说?”何伍睿道。
“你这不废话吗?哎呀,我耗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那兄弟货肯定藏好了,这样吧,省得费时,你们仨一起上!我得赶回去找我兄弟。”
程垂范这话,彻底把何伍睿况再动手喽?能这么无情吗?”
何伍睿一怔,“你把小韩怎样了?”
“我艹,”程垂范也学着混子样骂人,“敢情你们没看见我动手吗?你那兄弟已经废了。”
“什么?”小付惊道,即刻收回匕首,去看小韩,“没事吧,韩兄弟?”
小韩根本没法动弹,“我,他妈我……”
“老大,”小付愤怒地回到何伍睿身边,“小韩真被废了。”
“也还没到废的程度,”程垂范扬声道,“不过,几个月他脖子是不能动了,还得麻烦医生固定一下。”
“我艹你奶奶!”何伍睿不想再和程垂范说一句废话,挥着匕首攻向程垂范。
小付当然跟着冲了上来。
程垂范再也不敢大意,惦记着王向鹰那头的事情,也不想再拖延时间,闪开了两个人的攻击,抬腿先将小付踢倒了,簌簌簌连着几招逼向何伍睿,任何伍睿手里有凶器,也是连着倒退,直至退到山脚再也没有了退路。
这时,趁着何伍睿拼死一搏挥出一刀之际,程垂范一拳捶在何伍睿握匕首的手的手腕上,迫使何伍睿匕首掉落,接着一脚踢中何伍睿的胸部,何伍睿惨叫着倒在了山脚下。
这边小付还想挣扎着起来攻击程垂范,见程垂范这么凶猛,最后一点底气也丧失了。
程垂范拍了拍手,好像刚才和三个人格斗脏了他的手一样,“不好意思了,三位兄弟,走了。记得把我的话传给你们的老板,让他别再打青铜镜的主意。”
说着,程垂范走到摩托车旁,把始终趴在摩托车上的小韩移开,让他躺在地上,“这位兄弟,你以后可得吸取教训。这一次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了。”
“我呸!”小韩人不能动,嘴巴还可以说话骂人。
“哎,你不思反悔,以后还会受罪。”说完,程垂范踢开摩托车的撑脚,跨上摩托车,哄着油门离开,耳旁听见的全是何伍睿三个人的叫骂声和警告声。
……
小四带着小胖等三个人来到阳江二中后山小路路口。
是一条整了台阶的小路。十几年前,阳江还没有通自来水的时候,河西一带的人吃的是蓄在水塔里的水,建水塔的时候也就建了这一条小路。
小路两旁是一人高的灌木丛,拾级而上十几米后又变了样,稍稍平坦的地方都被附近的居民整成了菜地,菜地里的萝卜白菜绿油油的。
小四让小胖等三个人候在小路的路口,自个一个人沿着台阶上行。
十几米高的圆柱形水塔就在前头,上了三四百个台阶也便到了,然而水塔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更别说水塔上面了。小四注意到那附在水塔身上的嵌在水泥柱里面的便于工作人员爬上水塔顶部的钢筋条已经生锈了,这钢筋条其实就是梯子的横档,这么锈迹斑斑,压根儿没人敢爬上去。
可信里不明明说他妹妹小花在水塔顶部吗?
难道是胁迫他的人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