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果然没有骗人,没用多久,估计也就十分钟左右,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半袋子清水,在月光下仿佛流光的美玉,清澈无比。
走到我身前,小虎把袋子递到我面前说:“给你,方便袋是我在村里拿的,新的,很干净,放心喝吧。”
我接过袋子后,又听见小虎说:“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找一个干净的袋子,哪里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南山上有一个泉眼,生在陡峭的崖壁上,泉水甘澈,入口甘甜。那时我听了后便缠着爷爷要喝,爷爷拗不过我,最终拿着水壶给我带回来一壶。
虽然现在已经想不起泉水的味道了,但是如果再喝的话,我应该是能尝出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爷爷取水,好像也没用太长时间。
“喂,快喝啊,尝尝这金波泉的水吧,保证让你终生难忘。”小虎显然等着急了,开始催促我。
我拿起塑料袋,轻轻倒进嘴里一些,水有些凉,但是那股沁人肺腑的味道,一下子让我回忆起了曾经喝过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
“哈哈,我没骗你吧。”听到我的话后,小虎高兴的跳了起来,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仿佛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
这时,那白衣小胖子凑到了我面前,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剩下的水你还喝吗?你不喝的话,给我也尝尝呗。”
“你真好。”小胖子说着从我手里抢过水袋,“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因为喝的急,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们见状,都大声笑了。
喝完了水,小胖子抹抹嘴也笑了,他看我的目光,顿时和善了许多。
就这样,我和一群陌生的奇怪小孩玩在了一起,那一晚,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童年的欢乐。
从那以后,我每天夜里都会找他们玩儿,我知道了小虎的名字叫黄化虎,小胖子的名字叫白小五,红衣女孩的名字叫胡非烟,等等。
那是一段难忘的记忆,是他们填补了我童年生活中的空白部分,少了一份缺憾。
我猜爷爷一定知道这些事,只是看他们对我没有恶意,没有阻拦。
不过,从那时候起,爷爷开始传授给我一些呼吸和吐纳的口诀,教我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对我的拳脚功夫也督促的严了。
而且,爷爷回来的也没有那么晚了,每天都是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回来,这让我十分的开心。
眼看到了深秋时节,这天早上,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听见爷爷关门的声音,知道爷爷又出去了。
既然醒了,我也睡不着了,就坐起来吐纳练气。
忽然之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张初,救我。”
听声音,好像是黄化虎,我急忙打开窗户向外看,可是外面下起了轻雾,院子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再远处就变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了。
我担心真的是黄化虎遇到了麻烦,急忙穿好衣服,走到了外面四处看看。
因为时间太早,小村中十分的清净,因为已经到了深秋,气温很低,我踩着地上的枯草和落叶,在我家周围找了一圈,又去我们经常玩耍的草场看了看,都没有看见黄化虎的踪迹。
会不会是我听错了?就在我疑惑着,低头向家里走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黄化虎熟悉的声音“张初,救救我。”
没错,这次我确定了,就是黄化虎的声音,可是,他在哪里呢?
我正四处张望着,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人们的说话声。
“今天还行,一晚上总算没白熬,哈哈哈……”
“收了秋,闲来无事,上山打打猎,赚点外快也不错,以后你们再去的话一定叫上我。”
“今天歇一天,明天下午咱们继续。”
“哈哈,好啊,一会儿我把这两只兔子炖了,咱们哥儿几个去我那里喝几杯解解馋先。”
听声音越来越近,我回过头,看见三个有些面熟的人正向村里走来。
他们腰上别着猎刀,肩上扛着猎枪,猎枪的枪杆上都挂着猎物。虽然我和他们不熟,但还是知道他们三个是村里的人,每年秋后无事的时候,总喜欢进山里打猎。
“张初,快来救我,我是黄化虎。”
黄化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四处寻找,仍然看不见他的踪影,由于担心他的安危,我记得直跺脚:“小虎,你在哪里?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我大声喊着,却听不到黄化虎的回答。
这时,那三个猎人从我身边走过,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知道我,我看见他们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我。
急于寻找黄化虎,我没空去关心他们。
“傻瓜,我就在中间这个人的背后,你看哪里呢?”黄化虎终于又了回应。
我急忙看向中间那个猎人的身后,那个人的猎枪上挂着两只兔子,一只野鸡,还有一个身体修长的黄色小动物,正瞪着一双黑豆似地眼睛看着我,这个小动物的线条非常优美,我却叫不出它的名字。”
此时,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指着那个黄色的小动物疑惑地问:“那个……就是你?“
黄天化的声音立刻在我耳边响起:”傻蛋,不是我还是你吗?“
天呐,天天和我在一起玩儿的黄天化竟然是一只小动物,这件事虽然太不可思议,但是,眼看黄化虎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却没有时间多想,必须把他救出来,不管他是不是人,黄化虎都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难,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我向前跑了几步,与那三个猎人拉近了距离,然后对这他们大声说:”你们……等一下。“
听到了我的话,三个猎人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最左边皮肤黝黑的人打量了我一眼,扭头问中间的同伴:”这小子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中间那人打量着我说:”哦,这是张成凡家的孙子,就是那个……出生在棺材里的……“
经过提醒,左边那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老张头家的孙子,平常在家的时候少,平常还真没见过几次,难怪不认识,小子,叫住我们干嘛?有事?“
我点点头说:”叔叔,我想……你们能把身后那个黄色的动物放了吗?他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听了我的话,中间那人大声笑了起来:”什么?这只黄鼬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们天天在一起玩儿?“
我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
听了我的话,最右边的人忽然变了脸色:”你们两个,没听说村里人都叫他什么吗?或许,他还真有些门道不一定。“
听了右边那人的话,中间的人白了他一眼说:”就你迷信,我却是偏偏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
因为听不到黄化虎的声音,我心里着急,急忙上前一步,哀求道:”叔叔,你们就放了他吧,求求你们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中间那人突然瞪起力量眼,恶狠狠对我说:”想要,那五十块钱来,否则一切免谈。“
”可是我没有钱啊。“我不知道五十块钱是什么概念,我知道的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没办法,我知道实话实说:”那东西换成吗?“
中间那人点点头:”行,拿够五十块钱的东西,来我家找我吧。“
”行。“说完,我转身向家里飞奔而去,黄化虎倒着吊在枪杆上,一定很难受,我必须尽快把它救出来。
我向家里跑着,听中间那人对同伴说:”你们迷信,我却什么都不怕,不就是一只黄鼬吗?有本事让它来找我报仇,来一只我杀一只,来两只我宰一对,来一群,我就一锅都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