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相对于普通人来讲很厉害。
但这厉害也要在异能者能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异能,并且能熟练地掌握自己的能力的情况下。
末世那些被圈养起来的木系异能者,他们接受的教育是怎么样使用自己的异能来让自己成为一个完美的炉鼎。
除此之外,他们还被用某种药物和方法控制住了他们的攻击力,让他们的异能只能存在于体内,并不能如尹桃般外发使用。
末世的时候那帮人还是将刚触发异能的异能者圈养起来效果都不错,更别说逍遥阁这种从婴儿时期就着手训练的。
尹桃怀疑,怀疑那些个圣女,也就是原身的祖先们很可能身怀木系异能。
所以她的异能并不是穿越跟着灵魂带来的,而是原主本就有异能,只是她自己个儿无知无觉罢了。
但是问题来了,拒她所知,异能者生下的孩子不一定就会遗传到异能。
而且很大概率上,异能者若是把异能遗传给孩子,她自己个儿身上的异能就会消失殆尽。
所以逍遥阁是怎么确定每一任圣女都身怀木系异能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等她的异能恢复到巅峰,就跟汉子一起撒上逍遥阁,宰了逍遥阁阁主,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而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了好。
灭了逍遥阁,顺便将秘密埋葬。
……
司徒忘怀里抱着婴儿策马狂奔。
马匹口吐白沫,前蹄一软便往前摔去,司徒忘护着婴儿从马上飞跃而起,一根藤蔓缠绕上了他的腰,把即将跌落的他稳稳地拉着。
司徒忘的脚落到地上之后,藤蔓松开了。
他脸色发白,刚才情急之下施展控木之术,有些透支了。
不过他只是稍微稳了稳心神便抱着哭泣的婴儿往山林中跑。
有人跟着他们。
他就像是被猛兽盯住的猎物,盯着他,却不捕食,看着他慌张逃命,但又不放过他。
只等他精疲力尽。
很可惜,就像是所有电视剧演的那样,穷途末路的人逃到最后不是遇到死巷子,便是遇到悬崖。
司徒忘就是后者。
他的面前是悬崖。
他抱着孩子,孩子在哭,哭声被悬崖上的风吹散了,荡开了。
还有回音漾回来。
有些渗人。
就很惨。
“二叔。”
逍遥阁的门派服侍是淡蓝色的箭袖衫,弟子个个都是人才,一水儿地站出来还是很养眼的。
只是这会儿……养眼是养眼,但杀气太重了些。
司徒赟是被人用肩與抬上来的,他坐在肩與上,面色有些苍白。他咳嗽了几声之后便道:“二叔,把孩子交出来吧。”
司徒忘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抱紧了孩子,垂眸十分不舍得看着怀里的孩子:“我便是将这个孩子扔下悬崖摔死也不会让你们将她带回去的!”
“二叔,你让我把孩子带回去,她至少还能活着。”
司徒赟:“十八年,你若不愿意让她当圣女还有十八年时间来为她筹谋。”
司徒忘冷笑:“阿赟,你二叔难道就这么好骗么?她一旦回到了逍遥阁还能逃得出来?”
“从她的太外祖母逃离的事情发生之后,逍遥阁的伊水殿便成了牢笼。
再想逃出来简直难于登天!”
“阿赟,少主,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她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啊!”
“你能不能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给她一条活路?”
“二叔给你跪下了!”司徒忘说完就真的跪了下来。
司徒赟让人放下肩與,他被人从肩與上搀扶下来,往前走了几步,语气有些无奈地道:“二叔,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知道的,若是她死了……那将来沈夫人若是再生了女儿照样会被逍遥阁盯上。”
“现在逍遥阁知道了她的所在,就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视线。”
“她会被逍遥阁监视着,直到再生出女儿来!”
“二叔,阁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么?当年你的武功是他亲自废掉的,你当年为了赵氏受的苦难道你都忘了么?”
“二叔,把孩子给我,你若是再逆了阁主的意,下场……二叔,我真不想看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
“把她给我!”司徒赟耐心地哄着司徒忘,他朝司徒忘伸出了双手,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司徒赟的人手里握着刀剑,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司徒忘的身上。
司徒忘的神色十分挣扎,他痛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司徒赟又走近了两步,司徒忘忽然站了起来,他厉喝:“别过来!”
司徒忘仓促间退后了两步,脚后根儿都已经悬空了。
几块碎石被碰掉了,掉落悬崖的声音像重锤,敲碎了这一刻的沉静。
“你可以去把萧宝儿带回去,为什么非要盯着玥儿?”司徒忘双眼猩红,他整个人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你去抓萧宝儿啊,皇宫的宫墙难道还能挡住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玥儿?”
“为什么不能?”
司徒赟垂眸,他轻声道:“因为是赵心婉跟阁主做的交易啊,她告诉阁主沈玥的存在,而阁主放过她,放过萧宝儿。”
“所以二叔,我只能带沈玥走。”
“这是阁主的命令。”
“你知道的,逍遥阁中没有谁敢违背阁主的命令,便是你我也不行的。”
说完,司徒赟就静静地看着他,给他时间思考。
孩子似乎是苦累了,闭上眼睛睡着了,四周陷入了寂静,偶有风声,却似呜咽。
司徒忘痛苦极了,他终是忍不住抽泣起来,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被拢上一层悲伤。
他嘴里喃喃。
没人能听清他在嘀咕什么,逍遥阁的弟子有人面露不忍,可不忍又能如何,逍遥阁的规矩不能废。
半响,司徒忘终于抬头,他的赤红的眼里有泪不断滑落,他盯着司徒赟,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孩子,我宁愿她死了,也不愿她去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司徒忘决绝地道,他看了眼悬崖,毅然决然地往下一跳!
“二叔!”司徒赟大喝一声,他扑过去探手抓住了司徒忘的袖子,可转眼裂帛声响起,最终他的手中只留下一截衣袖。
风吹衣袍动,山间静悄悄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