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寺庙中。
楚玉盈从楚府出来后,就直接的来到了此寺上香。
香并不是很多,仅有的三五人,也都是女。楚玉盈以一大笔香油钱为名义,顺理成章的见到了这里的主持大师。
“你且在外头等着”留了冬青在外头后,楚玉盈自是进到了主持大师的讲经的禅房中。
禅房里的光线本就昏暗,等楚玉盈反手合上门,令人的视线,就更是昏糊不清。楚玉盈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见到,这简陋的小禅房里,盘坐着一位身肥面慈,颇有几分佛相的光头和尚。看其打扮,应就是这里的主持大师。
这和尚原本闭着眼,此刻缓慢睁开,慈和的笑着,看了楚玉盈一眼后,合十念了声佛号,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临窗的旧木塌上,边倒茶,边邀请楚玉盈坐。
楚玉盈的身子依旧靠在门边上,却是看着这和尚不曾有动,一直到和尚觉得奇怪,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看向楚玉盈,问道,“秀,您……”
楚玉盈来此,可不是真的要烧香拜佛,也不是来作善心送香火钱,而是那个人,在上次相见里告诉楚玉盈,以后有什么消息要稍给他,就来找这里的主持大师,但只递话,不递信。
眼前的和尚,就是那个人口里的主持大师。
楚玉盈咬了下牙,深吸了口气后,略昂下巴。看着那主持,道,“我有几句话,想请大师带给天上那位”
闻言。和尚的眼睛一眯,原本躬着的身子,也微微的直了些。他滴溜溜的打量了下楚玉盈,原本的端正慈和佛相尽消,却是多了几分世俗贪婪的欲意。
楚玉盈对这和尚的眼神,浑身觉得不舒服,但也只能强忍着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和尚这时才边伸手相请楚玉盈坐,边道。“原来我家佛爷说的贵是秀您。快快请坐”
楚玉盈摇了摇头,道,“坐就不必了,我说完话就走。”
“秀请说”
“请大师告诉那位一声,我想请他。给我一些能用的人。但那些人的身家性命,需是在我手上才成。”楚玉盈直白的道。她手上能用的人,确实不多。她自己也明白,借外人的力其实多有危险,所以才加了后面那句“但那些人的身家性命,需是在我手上才成”。她这,也是堤防那个人反过来将她控制出。
和尚点了点头,道,“贫僧自为秀转到。不知秀还有何事吩咐?”
楚玉盈想了想后,却是摇了摇头,“没了,这便告辞”
“秀留步”楚玉盈还未转身,就被和尚唤住,却见和尚上前靠近几步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淫秽的道,“香,真香,秀定是处子,这身子才能透出如此令人心动的清香来”
楚玉盈本就对这和尚感觉不舒服,听他这般污言秽语,心里就见了恼,顿时眉一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和尚却是又道,“我家佛爷早几日就预料到秀要来,人,已经都给秀您准备妥当了,那些人的死契也一并的给了我,让我等着秀您来,就给您。”
楚玉盈闻言,停止了脚步,转头见和尚在墙角的佛像下一阵摸索,取出了一叠纸张来。
和尚将东西递给楚玉盈,在楚玉盈伸手相接的时候,顺带的在楚玉盈的手背上顺了一把。
“你无耻”楚玉盈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恨恨的看着和尚,咬着牙压着声骂了句。
和尚却是一脸的嬉笑,“我家佛爷还有句话让我带给秀您”说着,伸手对着楚玉盈招了招。
“什么?”
“秀您把耳朵伸过来些,这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话,自是要小心这些说才成”和尚满脸的不怀好意。
楚玉盈恨恨咬着牙,终是没有将耳朵凑过去,反是退后一步,“你要说就说,你说也就算了”
“真算了?那可是秀您自己说的,到时候上头怪罪,秀可不能赖我”和尚依旧是嬉皮笑脸。
“是,真算了”楚玉盈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一边藏进袖兜里,一边转身伸手去开门。
和尚见此,可惜的摇了摇头,才终是道,“好好好,秀莫恼,我家佛爷让我告诉秀,秀接下来,需要做这样一件事……。”和尚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几分,但他说的,却是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楚玉盈的耳中。
等和尚说完,楚玉盈已是一脸的惊愕相,等回过身见和尚不停的作着深呼吸,顿觉恶心无比,赶忙的开了门,飞快的离开了去。
“秀”冬麦见楚玉盈脸色红红的,还带着明显的喜色,但脚步却又是匆匆,忙的迎上去。
“回”楚玉盈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逃也似的向外走,嘴里只那么一字。
和尚的禅房,等楚玉盈离开后,一面墙翻转,赫然,这墙后,还有一暗室,一名二十五六上下,白面八子须,身穿锦服的男子从暗室中走了出来。他,赫然是几日前跟楚智清一起在宴春圆饮酒的千遇英。
和尚见到那千遇英,神色立刻变的十分恭敬,甚至连对视都不敢,而是一直保持着微微躬腰的姿态。
“元空大师,下次,还请注意些,那位姑娘,暂时不是你能动的”千遇英刁着眼,冷冷的看着和尚,道,“但事成后,你若是想要他,主子定是不会不给的”
和尚一阵狂喜,“多谢主子,多谢班大人”
“以后她那边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沟通起来,记住一点。不能让她知道我们主子的真实身份,半点踪迹都不能泄露给她,明白吗?”千遇英继续以上位者的口吻说道。
和尚的态度越发卑谦,连连应是。
而在楚玉盈出府去寺院见人的时候,在楚华骄这边,塔月儿却是使心腹吉码送来了一张条纸。
条纸上写的,赫然是楚家收益最好的四见铺子的名字。吉玛同时道,“夫人说,这四见,好是好,但发展的局限却也大,不若东林院那边的几间铺子来的实在。夫人说,秀您是聪慧的,具体如何,还在秀您。”
说完这些后,吉玛就回去了,而楚华骄边揉着条纸,边猜测着塔月儿这般做的目的?是仅仅的想要买一个人情?还是说,她楚华骄被内定的事情,祖父也透露过给她?不可能,内定事可说是天大的秘密,依照塔月儿的身份,祖父不至于回告诉她,但祖父确实是让她掌管着楚家的中馈事,那么显然的,祖父又是相信塔月儿的。
或者说,祖父捏着塔月儿什么把柄。是什么把柄?塔月儿是真的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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