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0天梯(1 / 1)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把我的姐姐……我要怎么办?”

慕容雪鳞轻声的哭诉,肖目尘将慕容雪鳞抱在怀里,心疼的难以呼吸,他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前方。

“‘女’人,不要怕,就算你失了天下,也还有我,肖目尘!”

慕容雪鳞豁然抬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于肖目尘的掌心。

是啊,就算我失了天下也还有——肖目尘。

“走吧!”

肖语倾冷声说道。

慕容雪鳞转身看着木偶人将木也带进了灭组织,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肖目尘看肖语倾走了之后,才将慕容横抱了起来,利用灵力将她带走。

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这时黑衣人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离去的背影。

黑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看到慕容雪鳞用刀刺伤自己的地方,那一摊血泊旁残留了几根黑‘色’的长发。

那是她的头发。

黑衣人疾步走上前,在那滩血迹前停下来脚步,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慕容雪鳞的头发捡起,一根一根的排好,用红绳子系了起来。

黑衣人看着慕容雪鳞的头发,眼中不知不觉已经被泪水浸润了,他低头‘吻’了那几根头发,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黑‘色’的披风迎风飘扬,没有丝毫的留恋。

——

当慕容雪鳞和肖目尘逃离悬崖来到山顶上的时候,各路‘魂者’早已散去,留下的只有清扫场地的几个小兵和异常安静的弋秘夫和他身后的祝羽沫和轩辕泽彦。

祝羽沫看到从山崖下面上来的慕容雪鳞,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但是习惯了冷漠的她除了‘激’动的微微颤抖之外脸上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慕容雪鳞看到弋秘夫,连忙从肖目尘的身上跳了下来,跪在了弋秘夫的面前。

而弋秘夫看到慕容雪鳞却闭上了双眼,选择无视。

轩辕泽彦却一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慕容雪鳞和肖目尘,他看着祝羽沫的神情一直注视着他们,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祝羽沫天‘性’冷漠,不想却对这丫头这么上心,轩辕泽彦想到突然白光一闪,瞬间转头看向祝羽沫,祝羽沫啊祝羽沫,你该不会是……。

轩辕泽彦想到此处,为自己如此奇葩的想法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后将慕容雪鳞视为自己的敌人。

不管祝羽沫是还是不是,我都要防患于未然。不然要是我家沫丫头被这‘女’人抢了过去,他绝对会疯。

几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

终于,慕容雪鳞打破这一阵尴尬。

“师父。”

慕容雪鳞喊出师父,但弋秘夫却没有应他。

“师父!”

慕容雪鳞此次磕了一个响头。

弋秘夫还是没理,但是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迷’糊师父!”

弋秘夫瞬间睁开双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雪鳞道:“起来。”

“是!师父。”

弋秘夫看着慕容雪鳞额头上的伤口,想着她那样拼命的来寻找自己,心里突然传过一丝苦涩。

慕容雪鳞笑道:“师父,你认得我了!我,我是鳞儿啊!你的丫头!我就知道您还记得我。”

弋秘夫看着慕容雪鳞并没有回答但是手已经在微微的颤抖了。

慕容雪鳞说到此处却突然‘激’动了起来,突然站到弋秘夫身前,抓住弋秘夫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师父,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爹爹死了,姐姐被做成了木偶人,小六子走了。鳞儿只剩下师父一个亲人了!”

弋秘夫极力的想要平静下来,但是双手却越抖越厉害。

慕容雪鳞看弋秘夫仍然没有反应又轻声的唤了他一声。

弋秘夫突然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衣袖道:“想成为我弋秘夫的徒儿,你还有些距离。”

慕容雪鳞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弋秘夫道:“师父,是我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弋秘夫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你。”

慕容雪鳞听到这句话,面部瞬间没了神情,一瞬间的茫然一闪而来,她跌在了地上。

肖目尘看到弋秘夫这样,跨步上前,抓住弋秘夫的衣领,冷声道:“好你个老头,别在这里给我装失忆,当年你明明去齐恒山找慕容雪鳞了,怎么会不认得他。”

弋秘夫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瞳孔顿然收缩,瞬间放大。

这个人长得太像南岳了。

一想到南岳,弋秘夫咬牙切齿的盯着肖目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突然使用灵力,单手隔空将灵力往他身上冲击!

肖目尘就这样被打到了地上。

“肖目尘!”

慕容雪鳞看情况不好,连忙冲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师父!你当真不认识我,也不应该随便伤人!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慕容雪鳞对着弋秘夫大喊,弋秘夫听到慕容雪鳞失望的语气心里入刀割一般难受。

弋秘夫甩袖背立双手,背对着慕容雪鳞道:“肖目尘。”

肖目尘捂住伤口,艰难的站了起来。就算受伤也不能在伤害丫头的人之前倒下。

弋秘夫顿了顿,随后道:“慕容雪鳞破了‘测心之‘门’’,你若真爱他,便去走那九九八十一层天梯!”

祝羽沫和轩辕泽彦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上的剑——天梯?

那是神仙都无法忍受的残忍折磨啊!

祝羽沫暗道不好,慕容雪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祝羽沫已经跪在了地上。

弋秘夫看着自己的徒儿跪在了地上,心里微微有些吃惊,祝羽沫从小至今从未给除了神仙以外的人下过跪,而今却给自己跪下了。

“羽沫这辈子一生绝无他求,只求师父收回成命。”

“祝羽沫!”

轩辕泽彦看着祝羽沫下跪,心疼的无法呼吸,最后不得已,只能陪着祝羽沫豁出去了。

弋秘夫心疼的看着祝羽沫,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会哭,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笑过,哭过,伤心过,难受过。

但是,现在却能够关注慕容雪鳞,却能够为慕容雪鳞和肖目尘求情。

这两个孩子到底改变了祝羽沫多少?

慕容雪鳞看着祝羽沫跪下,也十分吃惊,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她真的讨厌她,而是她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让她觉得她神圣不可侵犯。

那一种感觉,让她在祝羽沫面前有一种卑微的感觉。

慕容雪鳞以前是骄傲的,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不仅恨自己,还想方设法的要除掉自己。

当后来自己生了没爹没妈的孩子,当自己受尽了千夫所指的时候,自己真的徘徊过,怀疑过,伤心过,悲伤过。

但是当看到祝羽沫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一个受到众人膜拜的神一般的人物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自己不是嫉妒她,而是嫉妒从前的自己。

但是现在祝羽沫却为了自己和肖目尘下跪了,这是慕容雪鳞绝对没有想到了。

她曾经也骄傲过,也无视过,冷漠已经成了自己的保护‘色’。自尊已经成了唯一可以守护的东西,若要自己放下自尊,那一定是为了对自己足够重要的人。

慕容雪鳞想到此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有资格去感谢,因为曾经自己对祝羽沫说出了不少伤人的话。

而且祝羽沫为自己传输灵力她也来不及说一声谢谢。

慕容雪鳞看着跪在地上的祝羽沫,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祝羽沫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微微扯出一抹笑容。

慕容雪鳞也不好意思的抿嘴微笑。

弋秘夫看着祝羽沫,看了看慕容雪鳞,他突然想到当年姬星,南岳,祝融他们将傲雪当猎物一般围剿的场景。

他顿时青筋暴起道:“不行!要想慕容雪鳞活命,你,去走天梯。”

慕容雪鳞凌然跨步上前道:“师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这样,但是,我慕容雪鳞做错的事情绝不会让被人来给我承担。虽然不知道天梯有多恐怖,但是我自己走!”

“不行!慕容雪鳞,你今日要是敢走上前,你就永远别认我这个师父!”

弋秘夫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语气里带了些许的焦急,不似刚才的愤怒。

慕容雪鳞突然一愣,弋秘夫怒道:“肖目尘,走!”

弋秘夫一提到肖目尘,眼中恨意陡然升起,肖目尘也看弋秘夫不顺眼,但是现在若不服软,那么慕容雪鳞必死无疑。

肖目尘想到此处,也不再犹豫,身体一跃而起,便来到了旁边的天梯前。

肖目尘看着幽蓝‘色’的天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不自觉的形成了小时候与木也玩耍的场景。

肖目尘知道自己接近天梯的时候已经开始产生了幻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但是为了慕容雪鳞,自己必须要坚持住。

肖目尘迈出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所谓的天梯。

祝羽沫无奈的紧闭双眼,天梯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梯子。但是这样的登天之梯,却有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压力。

这样无形的压力,不仅会吸取你的灵力,并且会让你产生幻觉,一段段最难忘的人和事情都出现在你的面前。

让你一遍又一遍的经历生死离别的痛苦。并且还会在不同的阶段让你尝便天下最狠厉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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