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被司马洛衣这么一瞪,倒也不当一回事,倒不怕他唬着一张脸,反而对着他呲牙。
司马洛衣早就猜到苏七七会如此,把手伸到身后,抓住苏七七的左手,以示惩罚的狠狠的握了几下,握的苏七七疼的呲牙咧嘴。
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发作,却也悄悄的伸出左脚狠狠的踩在某人的脚尖上,疼的司马洛衣差点痛的跳起来。
苏七七得意的看了一眼忍着疼痛不敢发作的司马洛衣,心里那叫一个爽啊,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嘿,她就是要一摸再摸。
忽然瞥见太后正准备转过头来,赶紧收敛神态,恭敬的低垂下头,这老人家,厉害着人精呢,她可不敢招惹她,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坐在身旁的太后,听见异响,转头看向司马洛衣,见他的脸色清白交加,心中诧异,小声的询问道。
心里却以为是司马洛衣的暗疾发作,倒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仔细询问,毕竟世人都传皇上的身体已经硬朗了很多。
“不碍事,母后,儿臣今日也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司马洛衣放开握着苏七七的右手,起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小贵子拍了拍手。
小贵子领意,匆匆朝着门口而去。
“哦——,皇儿为哀家准备了什么礼物?这道让哀家很是期待。”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司马洛衣,脸上永远带着慈爱温敦的笑容。
“母后待会看了便知。”司马洛衣起身,高声道:“小贵子,拿上来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的往拱门的入口看去,都想看看皇上送的礼物到底为何物。
不多时,十几个手捧金托的太监,按序上前,又一一在中间一字排开。
金托上成列着各色稀奇之物,却是在场之人见多未见,闻所未闻的稀罕之物。
“皇儿,那些都是什么,除了最后那一副画轴,哀家怎么都不认识啊?”太后满脸慈色的看着司马洛衣,却也感动于此刻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小贵子,宣——”
“皇上送太后娘娘舍利子佛珠一串。”
“皇上送太后娘娘东海紫珊瑚一株。”
“皇上送太后娘娘岭南红玉一块。”
“皇上送太后娘娘东极玉枕一双。”
“皇上送。。。”
。。。
“皇上送皇后娘娘百鸟朝凤图一副。”
随着小贵子最后一个拖拽的尾音结束,众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这皇上送的十几件礼物,每一件都是极品,很多都是传说之物,却不想今日有眼缘得见,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是,件件都是难求的极品,除了那副百鸟朝凤图,却不明白区区一幅画作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历来的传世佳作,也并无听过有这副图,不免多看了那个用红绳系着的画卷几眼。
心想,既是贺礼,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司马洛衣看出大家眼中的疑惑和不解,又见母后转身看着她,知道她定是也好奇那副画卷里面的内容。
顺对着小贵子道:“小贵子,把那副画卷展开。”
“是。”
小贵子躬身上前,命令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握着一端的画轴,一个慢慢的展开那副三米来长的画卷。
随着画卷的慢慢展开,人群之中渐渐的多出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大片妖娆绽放的牡丹,饱满壮硕的骨朵,娇艳欲滴的花瓣,有如一片亦幻亦真的花海,。
带出一阵阵牡丹特有的芳香,让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有花香盈鼻。
一只只形态各异,大小迥然不同的鸟儿,或飞,或翔,或落在枝头,或漂浮在空中,乍看之下,似有百鸟,朝着他们的方向破画而出。
神,真神了,众人突然被最后出现的女子身影吸引住视线,只见那女子如蝶般在牡丹花海之中翩翩起舞,如牡丹般高贵典雅,又带着少女的成熟芳香。
有人惊呼:“那不就是太后年轻时的样子吗?”
“像,实在是太像了,不知道是谁有这功底,居然能画出如此的神韵。以老夫之见,定是出自某位娘娘之手。”
“非也,非也,以老夫之间,这种集大气天成的手法,非女子所能成就。”
“妙,实在是太妙了。”坐在下首的另一位官员lu着花白的胡须赞道。
“看,好多蝴蝶,怎么这个时节还有这儿多蝴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再度喧哗不止,纷纷好奇的站了起来,都想看个究竟。
苏七七终于松了口气,司马洛衣下午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虽然还算满意,却也还是记挂着那些蝴蝶,只是,当时,无论苏七七怎么叫唤,连只苍蝇蜜蜂都没有,不觉有点灰心,心想,那次花牡丹,能引来蝴蝶,怕真只是巧合。
只是,今晚,当她握着自己的手心,一直默念着蝴蝶的时候,没想到,还真的能叫来蝴蝶。
心里更是激动的不得了,下午的时候,听她那族长爹爹说,她既是圣女,就一定拥有巨大的异能,只要她摈弃杂念,真心的召唤百兽,定能如愿,只是如今,她修炼的少,异能指数并不高,也还无法自如的牵引出身体内的巨大能量,但是像蝴蝶这种,小昆虫,却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不由的激动的看向司马洛衣,见他也正赞许的看着自己,开心的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却恰巧被太后和皇后看见。
太后皱眉看了苏七七一眼,对于苏七七,她并不讨厌,只是不太喜欢苏七七这种不知收敛又随性的性子,让她有无法驾驭的感觉。
而以苏七七之姿,在宫里怕是无人能及,洛儿能把她收在身边,只当个丫鬟,倒也让她觉得奇怪。
苏七七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过度的表露自己的情绪,刚刚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而忘记了她已经不再是香泽城那个无拘无束的潇洒的七爷,而是身陷皇宫不得自由的苏七七。
皇后坐的近,自始至终也把苏七七和司马洛衣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就记恨上了苏七七,而苏七七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夜,让很多人记住了她,惦记上了她。
“皇儿,这画甚得哀家的心,可是何人所做。”太后优雅的端起花茶,轻轻的泯了一口,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司马洛衣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哦——可是皇后所作?”太后忽然眼睛一亮,连带着看向皇后的眼都温柔了起来。
“非也,母后,那是皇儿身边这位侍婢所作。”
还未等太后回答,下面的人已经炸开了锅,有的呲鼻,有的不屑,有的轻哼、有的抚掌暗叹、有的感慨万千,有的只是默默的注视,比如那个一直沉默的赫连漠,亦如他的名字,漠。
“哦——居然是出自这个小丫头之手,皇儿身边的人果真不同凡响呢!”太后不由多看了低垂着脑袋瓜子的苏七七一眼,原先的不满消去大半,看苏七七的目光变了几变,倒也柔和起来。
“哈哈,母后谬赞了。”司马洛衣心情大好,只是一想到北堂穆的要求,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有点不想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