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没说话,安详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李泰容知道,杰克根本受不了范海辛的反噬之力,即使勉强救活,也终将油尽灯枯。
“你安心去吧,我们会替你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嗯。”
杰克轻声回答一声,身躯越来越淡,很快分裂成十几颗血珠。
这些血珠外形别致,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青色,闪着柔和的光泽。
李泰容收起血珠,回头忘了两位公主一眼。
伊丽莎白半截身子埋在黄土之中,气息微弱,毫无反手之力。
凯瑟琳被一群人降住,脖子上拴了一条金灿灿的链子,一看就是卡琳娜的杰作。
“留一个活口就行,动手。”
姜洛在灵剑上弹了一下,射出莹白的光芒,剑尖一挑,指向伊丽莎白柔嫩的脖子。
按照杰克的计划,他们亟需一个傀儡,伊丽莎白重伤如斯,生还的可能性不大,只好选凯瑟琳当傀儡。
凯瑟琳眼睁睁看着灵剑逼近姐姐,心提到嗓子眼,惊叫道:“不要,别杀她。”
姜洛冷笑道:“到了这一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凯瑟琳目光一寒,道:“虽然父王和姑姑死了,但这到底是血族的地盘,如果贵族们奋起反抗,你们根本招架不住。
而且,鹰国政府不好惹,欧盟和教廷更不好惹。”
“呵呵,杰克筹谋七百年才动手,这些事儿他早想到了,用不着你操心。”
“嗤……”
姜洛一剑斩下,砍掉伊丽莎白的头颅。
“姐姐”,凯瑟琳悲愤叫道,嚎啕大哭,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
三天前,她兴致勃勃地追逐姜洛,原以为能将这个男人彻底驯服,然而,一夕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洛何止是深藏不露,简直是狼子野心,毁了整个血族。
凯瑟琳呆愣愣地望着姜洛,痛恨的目光又扫过其他人,暗中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卡琳娜叉着小蛮腰,俯下头冷哼一声,“凯瑟琳,你别以为我们会放过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去地狱和家人团聚。”
凯瑟琳默然不语,抬起头直视卡琳娜,以示自己不屈的意志。
水野晴子看了看腕表,道:“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把堂哥接出来?否则明天动手,血族可能拿他当谈判的筹码。”
姜洛想了想,道:“不妥,现在去等于打草惊蛇,只要你们三个不出现,血族人绝对不会拿他当人质。”
“可他多待一晚,会洒下很多颗种子”,水野晴子红着脸说。
“这个好办,事成之后,我们立刻杀了与他交+合的女人,即使有漏网之鱼诞下混血,血族覆灭之后,也无法连累水野家族。”
水野晴子点点头,不再啰嗦。
“你们要灭整个血族?”,凯瑟琳颤声问。
“呵呵,这要看你乖不乖”,姜洛捏了捏凯瑟琳俏丽的下巴。
…………
天方破晓,晨光熹微。
空灵的女声和往常一样响起,在该隐岛回荡不息。
“贵族们听令,凯瑟琳公主有请,请速到天使之心。”
很快,几个睡眼惺忪的贵族女孩儿拖着华丽的裙摆,飞入天使之心。
凯瑟琳坐在长桌的主位上,面色平静,优雅地切着牛排,道:“这是刚做好的牛排,请享用。”
一个金发的贵族美女打量四周,好奇地问:“伊丽莎白公主呢?”
“姐姐正和我们的未婚夫亲热,没工夫参加聚会”,凯瑟琳淡淡地说。
其实,贵族们仔细察看,不难发现凯瑟琳的眼神很空洞,表情很平淡,俨然一个没有思维能力的提线木偶。
但男人们沉迷于她的美貌,没生出丝毫怀疑之心,女人们起得太早,正心不在焉,也没工夫仔细思考。
贵族们围着三张长桌落座,一一向凯瑟琳打招呼。
“请用餐”,凯瑟琳夹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贵族们没多想,也相继举起刀叉,愉快地用餐。
饭桌上的气氛很和谐,人们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十分钟后,萨里奇公爵伸手抚住额头,惊叫一声,从椅子滑到地上,紧接着是莉莉莎女侯爵,一头栽到壁炉边。
贵族们来不及惊呼,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陷入昏迷,没有一人例外。
凯瑟琳却木讷地端着酒杯,眼神没有半点波澜,此时的她,早已沦为一具傀儡,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
侍者们见贵族晕倒,匪夷所思地跑过来搀扶,不料,凯瑟琳冷冰冰地命令道:“出去,这儿没你们的事儿,把门带上。”
以他们的身份,当然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只好乖乖出去。
大门一关,大厅内显得晦暗沉闷,凯瑟琳却浑然不觉。
二楼的一扇门开了,姜洛率先走出来,冷笑道:“按原定计划行事,除凯瑟琳外,不留任何活口。”
众人都没异议,留凯瑟琳一条命,也是为了麻痹血族的余孽。
一股杀意在天使之心大厅弥漫,很快,地面血流成河,几十颗透露像西瓜般摔在地上。
不过,他们的身躯没滞留太久,就化为大小不等的血珠。
李泰容和乔彬手疾眼快,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血珠收入囊中。
至此,血族的王族和贵族们全军覆没,中下层的虾米们根本掀不起风浪。
大门关得很严,血腥味还是漫了出来,钻入侍者们的鼻孔。
他们面面相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实在没有勇气,敲开门一探究竟,或许凯瑟琳公主提前抓了几个活人,供贵族们享用。
又或许,贵族们在大厅切磋武技,有人不慎受伤流血。
无论是哪种情况,贵族们的生活习性都轮不到他们过问。
终于,大门再度打开,大厅内空无一人,凯瑟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门口,不带感情地命令道。
“半个小时内,把三天来服侍过我未婚夫的女人全叫过来。”
说完之后,凯瑟琳转过身,从容地回到餐桌旁。
侍者们微微一怔,搞不懂公主到底想干嘛,也忽略了贵族们莫名消失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