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明看着姜洛,惊异于对方的变化,心念一转,一股浩瀚的灵力从丹田内涌了出去。
空气中,瞬间充满巨大的威压,还好弟子们跑得快,不然真可能在威压的摧残下吐血身亡。
姜洛淡定而从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将灵力散开,对抗白清明释放的威压。
两人对峙,看似平和,实则刀光剑影,凶险无比。
须臾,白清明喝道:“姜总管好身手,不知是此番有奇遇,还是一直韬光养晦?”
言下之意,他不信任姜洛。
姜洛并不介意,笑道:“准确来说,我因祸得福,得到一条四万年银蛟的灵力传承,当然,除了这点以外,还有不少收获。”
白清明目光闪烁,大笑一声,率先收拢灵力,威压如烟雾般消散。
姜洛也收回灵力,一脸的坦荡,补充道:“我一家之言,没有可信度,你可以问问三大客卿和依依,他们都知道来龙去脉。”
“姜总管,你别误会,我只是诧异你进步神速,并没有怀疑你,如今你已经跻身为一流高手,如果再当总管,实在太委屈。”
“老祖,你这是要赶我走?”,姜洛心中一紧,目前离开白家,未必有更好的去处。
五大世家中,白家的实力和资源稳居第三,排名前两位的世家未必肯为他这个外人提供修炼资源,白家再不济,还有白依依的情面在,什么事都好商量一些。
“姜总管,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即使再糊涂,也不会傻到撵走绝顶高手。
如果你还肯当东三院总管,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你不愿意当,可以随时跟我说。”
姜洛展颜笑道:“我挺喜欢当总管的,每天和孩子们接触,仿佛自己也变年轻了。”
白清明也笑了,“你喜欢就好,我先去看看依依。”
话音未落,他又化为一道长虹,隐没在苍穹中。
…………
“爷爷,你找我什么事儿?”,白依依听到召唤后,如一只翩跹的蝴蝶,飞入龙渊阁内。
白清明坐在凉亭中,招手道:“过来,快跟我说说,姜洛是怎么得到妖兽传承的?”
白依依也不拘束,直接坐在石凳上,简要地叙述整个过程,当说到姜洛奋不顾身救她时,脸上泛着甜蜜的笑容。
白清明对小孙女视若珍宝,即使闭关多年,仍不忘关注她的一言一行,见她笑得羞涩而甜蜜,心中萌生一念。
“依依啊,你对姜洛心怀好感,他对你也算情深义重,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由爷爷捅破这层窗户纸,让你们早日完婚。”
白依依芳心大乱,慌乱地摇头,又咬住红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清明长叹,“姜洛现在虽不是我的对手,但纵横瀚海完全没问题,时日一长,肯定不甘心留在白家。
白家也没理由纠缠一个绝世高手,耽误了人家开宗立派,可是大罪过。
我看你和他情投意合,本想撮合你们,但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我的孙女。”
白依依还是摇头,为难地说:“我喜欢姜大哥,可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很爱妻子,我怎么能趁虚而入?
而且,他只是把我当妹妹,根本没存过男女之念,即便我贴上去,他也不会接受。”
白清明一皱眉头,“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孙女?告诉我,他妻子是谁?”
白家家规第二条,就是男人不纳妾,女人不当小,这个小不仅指小老婆,也指小三。
白清明铁了心要招姜洛当孙女婿,想逼他原配主动离开,这样一来,孙女就能名正言顺嫁给嫁给姜洛。
白依依叹道:“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姜大哥其实不是瀚海大陆的人,他来自另一个位面,在老家已经结婚。
我没见过他老婆,好像叫洛初然,据说长得很漂亮。”
“另一个位面?”,白清明仰望苍穹,看着漫天星斗,不由得心生寒意。
想当年他大杀四方,力挫四大世家高手,愣是把草根白家提升为五大世家之一,自以为空前绝后,却惜败于一个跨位面而来的修士手上。
幸好,那个修士只求一战,对瀚海这片沃土没多大兴趣,打完就走了,否则的话,白家老祖的名号将在他的碾压下一文不值。
所年来,白清明一直很畏惧跨越位面的高手,还好总共只遇上那一个。
姜洛穿越位面而来,很可能蕴含着不可捉摸的灵力,诡谲莫测的阴谋。
姜洛之妻若在瀚海,怎么都好说,可在遥远的另一位面,万一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让孙女鸠占鹊巢,岂不是自掘坟墓?
白清明思虑再三,终是长叹一声,道:“也罢,你有自己的原则,爷爷很高兴,男女之间,强扭的瓜不甜。”
“嗯”,白依依轻声道,“其实能和姜大哥当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
夜风忽冷,爷孙俩的交谈时断时续。
姜洛休息几天后,向白清明告假,只身一人,带着饕餮飞往东岳星宫。
瀚海华宇虽多,却只有这座属于东岳星主的殿宇横亘在九天之上,真正的空中楼阁,更妙的是,宫殿的底部拴着九条星痕钢链,连接着苍茫大地,沟通天上地上的无尽灵力。
换在以往,姜洛至少要耗费五六天世间,才能飞到东岳星宫,而现在只有一天,就到了目的地。
两名道童站在灵石垒成的大门口,目不斜视,恍如石雕木刻一般,定力十足。
然而,姜洛的到来让他们忍俊不禁。
姜洛穿得很体面,锦衣华服,长得也英俊,肩上却扛着一只棕色绵羊,显得不伦不类。
这种低等生灵,根本没资格踏入东岳星宫的大门。
两人别住笑,不约而同地伸手阻拦,“这位壮士,麻烦你放下这只小羊,我们可为你通禀一声。”
他们看出姜洛是不多见的高手,才如此客气,但对姜洛肩上之物,满是鄙夷。
啪!
随着姜洛一抖手,饕餮摔在光滑的地板上,叫苦道:“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