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臣站在人群中央,一张俊脸做冥思状态,单手支撑着脑袋,一脸纠结。
饶是慕青,见到韩奕臣这个样子,嘴角处也是没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悄悄的伸出手来,握紧了韩烈微凉的大掌,心底无法抑制的感到心疼。
如今十多年没见面,韩长松都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当众戳着韩烈的心肺,那么以前呢?
以前韩烈年纪还小的时候,韩长松又是怎样过分对他的?
这个男人,不仅从来没有对韩烈和韩奕臣兄弟二人尽到父亲的责任,他同样没有对韩飞这位老父亲尽到一丝孝道。
“奕臣,过来。”韩烈抓紧了手心里娇软的小手,只觉得自己那颗空荡荡的心,在这一瞬间被她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填满。
原本还觉得泛冷的那颗心,在这时有了几分温暖。
韩烈垂首,狭长的凤眸里晕染出化不开的清华,那漆黑的瞳仁中,印刻出慕青的模样,专注的眼神,认真的神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个娇娇少女。
从小到大,韩烈所背负着的都是保家卫国,照顾家人,照顾爷爷照顾弟弟的责任。
却直到这一天他才知道,原来,被心爱的人照顾疼爱,竟然是这般的幸福。
韩奕臣缓步来到韩烈的身旁,背对着众人的时候,韩奕臣那张看起来无所谓的俊脸上,终于闪过一道冷意,但也只是一瞬,便被一道真诚温暖的笑容取代。
“哥。过几天你和嫂子即将进行订婚典礼,所以我特意从部队里请假回来了。恭喜你,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韩奕臣望向韩烈的目光中,有依赖有敬重,所谓长兄如父,便是这样。
话落,韩奕臣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抱住了韩烈。
这一个拥抱,却有着几分重重的力道。
韩烈抬起手,轻轻的按在了韩奕臣的肩膀上:“没事。”
淡淡两个字,风牛马不相及,与韩奕臣的恭喜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站在他们身侧的慕青却听懂了。
韩奕臣是在担心韩烈,而韩烈在回答韩奕臣,没有关系。
无论韩长松他们一家三口如何刺眼扎心,这些都没有关系。
“家庭医生过来了。”管家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韩家大宅的大门口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管家的目光清淡的落在了韩长松与舒令夫妻两人的脸庞上。
这一刻,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却也跟韩长青当时的眼神一样满含古怪之色。
只是,管家的眼神比韩长青的眼神更直白更讽刺。
管家那看向韩长松的眼神仿佛在毫不留情的诉说着两个字:煞笔。
放着家中的神医不用,偏偏要等家庭医生前来,不是煞笔又是什么?
管家一句话,成功吸引了韩长松与舒令两人的注意力。
沙发上,韩珠脸色苍白如纸,她光洁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的滑落,原本嫣红的嘴唇,现在又干裂又青黑。
戳心般的疼痛自体内传来,韩珠连喊痛的能力都彻底失去了。
她已经被这股疼痛折磨的浑浑噩噩,大脑凌乱。